整理好情绪的魏嬿婉开始为璟妘的出嫁精心筹备。
一箱箱的奇珍异宝被抬入大殿,璀璨的光芒几乎耀花了众人的眼。
南海的珍珠如圆润的玉盘,颗颗散发着柔和的光晕,被串成精美的项链与华丽的头饰;
西域的丝绸锦缎,色彩斑斓绚丽,似天边的云霞,一匹匹叠。
檀木打造的箱笼散发着幽沉的香气,里面装满了金银器具。
雕工精细的龙凤呈祥金碗,
镶嵌着各色宝石的银制酒盏,
还有那温润的羊脂玉摆件,通透的玉如意。
珍稀的古玩字画也不在少数,前朝大家的墨宝画卷,价值连城的瓷器花瓶……
魏嬿婉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她亲自检视着嫁妆,手指轻轻抚过每一件物品。
对宫女们细细叮嘱,定要将这些嫁妆安置妥当,不可有丝毫差池。
她要让女儿带着这满满的荣华与自己的爱,风风光光地开启新的人生旅程。
札兰泰家不比超勇亲王家底丰厚,魏嬿婉生怕女儿手头紧,嫁妆是能带多少带多少。
“太后,人都带来了!”进忠柔声禀告。
“嗯……叫进来哀家瞧瞧!”
魏嬿婉端坐在寿康宫正殿门口,面容严肃而又透着一丝慈爱。
阶下,一众精选的奴仆整齐跪列,个个身姿挺拔,神情恭顺。
内监总管恭敬地站在一旁,手中捧着名册,低声向太后回禀着奴仆的来历与专长。
“这几个丫鬟,皆是心灵手巧,精于女红刺绣,能为公主绣制精美的衣裳与锦缎。”
魏嬿婉微微点头,目光扫过那几个面容清秀的丫鬟,见她们低眉顺眼,举止温婉,满意点头。
“还有这一批小厮,力气颇大且忠诚老实,能为公主府打理内外杂务,有的擅长修缮,有的精通园艺。”
随着总管的介绍,那些小厮们齐声高呼:“愿为公主效命,肝脑涂地。”声音响彻殿堂。
魏嬿婉轻启朱唇:“哀家的长公主自幼娇贵,你们今后定要悉心侍奉,若有半分差池,定不轻饶。”
她眼神威严地扫视众人,“但若是忠心耿耿,长公主自会厚待你们,荣华富贵少不了。”
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内监总管将众人带下去妥善安置,准备随璟妘一同前往夫家。
此时的魏嬿婉,心中满是对女儿未来生活的筹谋与牵挂,只盼这诸多安排能保女儿顺遂无忧。
“还剩什么了?”魏嬿婉侧目看向春婵。
“嫁妆都检查好了,封好了,奴仆杂役也都备好了,店铺、地契、银两也数过了,最后就剩嫁衣了还没看了……”春婵如数家珍般回答。
“走,咱们去看看!”魏嬿婉抬起手,进忠急忙伸出胳膊让她扶着。
来到放置嫁衣的房间,那件火红的嫁衣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耀眼夺目。
魏嬿婉走上前去,轻轻拿起嫁衣,衣角处用金线绣着精致的花纹,寓意着吉祥如意。
她不禁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满心期待地等着嫁给凌云彻,等着穿上这大红的嫁衣,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可谁知所托非人,她满心托付的人是个废物。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魏嬿婉眉头一皱,春婵忙出去查看。
不一会儿,春婵匆匆跑回来说道:“太后,是九额附求见。”
魏嬿婉整了整衣衫,说道:“让他进来吧。”
札兰泰走进来,恭敬地行了礼。魏嬿婉看着他问道:“你来所为何事?”
札兰泰深吸一口气说:“太后,臣知道这些嫁妆都是您对长公主的厚爱,但臣不想让外人觉得臣是因为这些财物才迎娶长公主的,臣是真心倾慕长公主的,恳请太后减少些嫁妆。”
魏嬿婉听后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欣慰的笑容,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这是哀家给女儿的心意,你不必多想,只要好好对待璟妘便是。”
札兰泰应诺,退了下去,魏嬿婉看着嫁衣,眼中满是疑问,不懂为何札兰泰突然来这么一出。
“太后,九额附刚从养心殿过来,怕是皇上……说了什么!”进忠小声提醒。
魏嬿婉无奈地摇摇头,“哎……这个永璐啊……璟妧嫁人后,他就成了宫中孩子里最大的一个。
他又是皇帝,所以对弟弟妹妹们担起了照拂和教养的职责。
比起永琰永璘,对璟妘这唯一的妹妹更是护的紧,怕是狠狠地「叮嘱」了额附一顿……”
魏嬿婉沉思片刻,叹了口气说:“皇上也是关心则乱,札兰泰这孩子本就不错。”
进忠在旁附和:“是啊,九额附为人忠厚,对长公主一片赤诚之心,皇上此举怕是多此一举了。”
魏嬿婉放下嫁衣,缓缓踱步,“但愿札兰泰不会因此心生嫌隙才好,毕竟以后他与璟妘相伴度日。”
正说着,璟妘蹦蹦跳跳地进来了。
“皇额娘,儿臣听说札兰泰来见过您啦?”
魏嬿婉拉着女儿的手,笑着点点头,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
璟妘捂嘴轻笑:“哥哥也是担心我,札兰泰不会在意的啦,他昨日还跟我说,只要能娶到我,哪怕身无分文不做官了也甘愿呢。”
魏嬿婉看着女儿幸福的模样,心中宽慰不少,“如此甚好,我的乖女儿这般招人喜爱。”
随后,魏嬿婉又仔细嘱咐了璟妘一些婚后相处之道。
就在这时,外面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永璐迈着大步,脚下生风一般快速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目光就迅速扫过屋内众人,最终停留在了璟妘身上。
只见他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瞬间变得温和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的阳光般和煦。
\"朕来看看妹妹的嫁妆是否齐全。\" 永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璟妘走去,步伐轻盈而稳健。走到近前,他轻轻地拉起璟妘的手,眼中满是关切之意。
魏嬿婉赶忙迎上前去,“放心吧,一切皆已妥当。”
永璐叹了口气,扶着魏嬿婉往里走,一边走一边嘴巴不停地说:“额娘不知,从小都是七姐姐护着我们,如今她怀有身孕不可劳心费力,朕这个哥哥自然要顶上,璟妘是朕唯一的妹妹,自然是要多费心了!札兰泰那个臭小子,敢皮欺负朕的妹妹,朕就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