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敢发出半点声音,信不信我现在就直接掐死你?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一起去死好了!\"
魏嬿婉的眼神透露着疯狂手上的力度越来越重。
被掐着脖子的永?满脸涨红,呼吸困难,眼睛里满是惊恐。
就在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命丧当场的时候,魏嬿婉却突然松了手。
她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般,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自语:“永?。”
被松开的永?瘫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边咳还一边警惕地看着魏嬿婉。
魏嬿婉蹲下身子,抱着头痛哭起来。
永?慢慢缓过气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竟然……真的下死手!”
魏嬿婉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悲哀:“你放过我儿子吧,上一世他就早夭,这一世我好不容易保住了他……求你了!”
此时的魏嬿婉,眼里的疯狂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无助。
“娘娘!”进忠从外面闯进来,看着失控的魏嬿婉和咳嗽不止的永?有些怔住。
“怎么……怎么回事?”进忠大喘着气问。
“进忠……永?……永?他!”魏嬿婉还没说完,被她指着的永?就晕了过去。
进忠想要去宣太医,被魏嬿婉拉住了。
“别去……你听我说……你先去把门关上!”
进忠不明白,但是依旧听话地去关门。
魏嬿婉扑进进忠怀里,把永?的事跟他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您是说,这小身体里的灵魂是别人,还想妄图害人?”进忠指着躺在床上的永?。
魏嬿婉点头,随即拉起进忠的手:“我知道这事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你一定要相信我……”
进忠皱着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娘娘,此事太过离奇,但奴才信您。只是如今他晕倒在此,若是被人发现,咱们也不好解释。”
魏嬿婉咬了咬牙:“那我们把他悄悄送出宫去,就说是染了重病送到圆明园休养。”
进忠有些担忧:“这万一途中醒来或者被他人察觉怎么办?”
魏嬿婉眼神坚定:“找个可靠之人,再给他服下迷药,定不会出差错。”
进忠摇了摇头,皱紧眉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让他在宫里悄无声息地夭折更稳妥些,一旦出宫怕是会生变故!”
魏嬿婉思来想去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同意进忠的提议。
于是二人秘密安排好了一切,将永?绑了起来,就关在延禧宫。
一个两岁小娃娃,让他无声无息地夭折简直太简单了。
可魏嬿婉心中却始终不安,她担心还有其他人知晓永?身体里灵魂的秘密。
她开始变得更加小心翼翼,时刻关注着周围人的动静。
进忠则守在魏嬿婉身边,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直到赵福端着药来到延禧宫。
给永?把药灌下去后,魏嬿婉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永?恶狠狠地看着魏嬿婉:“我……我还会……回来的!”
魏嬿婉双手无力地垂下,一种自己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感觉油然而生。
她对外宣称永?突发恶疾,没救过来。
众人来探望,她一个都不见,就说失子之痛打击太大,需要静养。
乾隆觉得愧疚,赏赐和补品流水般地搬进延禧宫。
还命进忠亲自驻守延禧宫,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通知他。
魏嬿婉靠在榻上,低头拨着佛珠,心里的罪恶感一点点在消逝。
“主儿,您喝口参汤吧,这么下去身子撑不住啊!”进忠端着一盅参汤轻柔地开口。
魏嬿婉抬眸,原本明亮的眼睛里现在一片死气沉沉:“唉……到最后也没能问出他到底是谁,可是临了了,他说他还会回来的……”
进忠把手中托盘放到桌子上,一如以往地坐到魏嬿婉脚下。
“您别怕,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进忠眼里杀意波动。
“可是,身体是我儿子的……是我怀胎十月,费尽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啊……”说着,魏嬿婉的泪珠就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进忠轻轻替魏嬿婉拭去泪水,“主儿,事已至此,多想无益,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咱们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魏嬿婉深吸一口气,缓缓坐直身子,“你说得对,还有更重要的事……本宫不能一直沉浸于此。”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进忠出去查看,片刻后匆匆返回,脸色煞白,“主儿,毓湖姑姑前来慰问,说是一定要见您。”
魏嬿婉一惊,毓湖姑姑向来心思缜密,难保不会看出些端倪。
她赶忙整理衣衫,强装镇定,“请姑姑进来。”
毓湖姑姑踏入殿内,目光在魏嬿婉身上来回打量:“娘娘受苦了,奴婢特意来探望您!。”
魏嬿婉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姑姑关心,只是本宫如今身心如死灰,怕是招待不周了。”
面上做着戏,内心却在反复思考,永?是毓湖姑姑亲手带大的,她会不会知道……要不要……
而守在门口的进忠也同样在这么琢磨。
毓湖姑姑看了看周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娘娘这屋里倒是清净得很呐。”
魏嬿婉心中一紧,干笑着应道:“孩子没了,本宫也不想见太多人。”
毓湖姑姑走近魏嬿婉,突然压低声音说:“娘娘,有些事可不是能瞒天过海的。”
魏嬿婉的手紧紧攥着衣角,脸上却佯装不解,“姑姑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时进忠悄悄握紧了藏在袖中的匕首,只要这毓湖姑姑稍有异动,他便要出手。
毓湖姑姑却像是没察觉到危险一般,自顾自地说道:“娘娘莫慌,老奴虽心疼十六阿哥,但逝者已逝,奴婢再心疼也没用。”
魏嬿婉瞪大了眼睛,没想到毓湖姑姑会如此说。
毓湖姑姑接着说:“老奴只希望十七阿哥能平安的长大成人!”说完,毓湖姑姑行了礼便转身离开。
魏嬿婉长舒了一口气,后背已满是冷汗,进忠也是松了口气。
两人对视一眼,进忠恶狠狠地开口:“她……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