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陈树就对文凯严肃地说道:“小凯,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行拜师礼?”
文凯这才反应过来,走到叶九的跟前跪下,砰砰磕了九个响头。
虽然他一直以拜陈树为师为目标,但其实经过这一年多和叶九朝夕相处,心中早就已经把叶九当成了自己的师父,陈树让他拜叶九为师,自然是顺理成章,没有任何抵触情绪了。
受了文凯九个响头,叶九露出了笑容,仿佛心中的阴郁也消散了大半。
他走过去将文凯扶起,笑着说道:“小凯,快起来。”
想了想,将一直视若珍宝的镇灵旗取出,对文凯说道:“小凯,既然你拜我为师,那我不能白当你的师傅,这个镇灵旗,是为师最好的法器,现在为师就将它传给你。”
文凯一看镇灵旗是中品法器,马上推却道:“师尊,镇灵旗您自己留着吧,我才炼气二层,根本动用不了它的威能,要是丢了,没法向您交代。”
叶九板着脸,想要强令文凯接下,陈树也附和道:“叶师傅,小凯说的没错,你现在给他镇灵旗不合适,还是自己留下,就当暂时替他保管吧。”
不等叶九分说,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柄四层的法剑,递给叶九道:“这柄下品法剑,就当你借我的,用它来当做拜师礼吧。”
叶九一看,四层法剑品相上乘,隐约还透着一丝风灵力的气息,和文凯的灵根属性契合,就不再坚持,向陈树谢了一声,将法剑交给了文凯。
文凯接过法剑之后,叶九正色说道:“小凯,虽然为师给了你法剑,但是一定要记住‘剑不可轻出’的道理,做人一定要低调、慎重,不到逼不得已不要轻易与人斗法,以免步了为师的后尘。”
文凯认真地回答道:“师尊,弟子记住了,平日行事,一定三思而后行,不冲动冒失。”
“好!”
知道文凯是听进去了,陈树和叶九都双双称好道。
等叶九教导完文凯,陈树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文凯道:“小凯,这是我的符道心得,你要好生参悟,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叶师傅,不要辜负了我们两人对你的一番苦心。”
“多谢掌柜重赐。”
文凯接过小册子,走到陈树跟前,也向他砰砰磕了九个响头。
这无疑表明,在他的心目中,也是将陈树当成自己的师尊的,少的只是师徒的名分而已。
陈树也是由衷地喜欢文凯,走过去将他扶起来,笑着说道:“好,以后好生用功,起来吧。”
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抽泣声,三人转头一看,就看到李莹正站在门外,泣不成声。
“娘!”
文凯连忙红着眼走了过去。
等文凯安慰了几句,陈树也笑着说道:“李莹姐,文凯拜叶师傅为师,这是大好事,快别哭了。”
“嗯!”
李莹重重地点头,眼泪却哗哗地往外流。
陈树不由暗暗叹息,李莹命运多舛,若不是他背负的太多,倒有可能长期地留在桃河巷,当李莹的顶梁柱,现在就只能尽可能地将文凯培养起来,不至于他走之后李莹的命运过于凄凉了。
尽管如此,陈树很快就斩断了心中的羁绊,回到了自己的符室。
踏上仙道十多年,他已经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保全自己,也才能庇佑身旁的人。
他现在已经成了淮阳姜家以及姜永昌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是没有资格停下脚步,眷恋眼前的风光的,只能仗剑向前,杀出一条仙路。
所以眼前的一切,对他都只是浮云,他要做的是一心向道,直到没人可以威胁到他和他想要庇护的人。
否则现在的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随时可能破灭,他不愿意像其他修士那样,自欺欺人,说什么及时行乐,惜取眼前人的胡话。
“啾啾啾……”
这一天,陈树正在符室中制符,耳中突然响起一阵鸟鸣声。
升起度厄心眼映照了一下,知道是顾雨嫣找他,不紧不慢地将符箓绘完,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灵符店。
一出灵符店,迎面就碰上张昌、周宝顺两人,陈树笑着招呼道:“老周、张大哥,你们这是去哪里?”
张昌笑着说道:“马上就要举行匠师大比了,我们准备去找找门路,看到时候能不能弄到好一点的位置,朱老弟,要不要给你也弄一个位置?”
陈树不动声色地道:“好啊,要弄就多弄几个,到时候我带叶师傅、文凯、小菊他们也去见见世面。”
张昌挤眉弄眼地道:“主要是要带李莹去吧!”
“哈哈哈!”
说着就和周宝顺对视一眼,哈哈笑了起来。
陈树不为所动,对他们说道:“是你们说的,那就是六个位置啊,到时候别说没有!”
说着,就向两人摆了摆手,双手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出了桃河巷。
离开桃河巷之后,又在城里面转了一圈,才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变换成精神矍铄老者的样子,往郊外的房屋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和顾雨嫣先后赶到了郊外的房屋。
见到陈树,顾雨嫣就透出丝丝媚意,毫不扭捏,直接上前搂住了陈树,与陈树恩爱起来。
一番缠绵之后,顾雨嫣一边穿衣服,一边对陈树说道:“朱伟,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他叫张铭,是从北越流亡而来的,背景简单干净,南下的过程中,一直以制符为生,在途经的城池都打出了不小的名声,算是一个知名的超品制符师,因为被我抓住了一点把柄,同意由你代替他参加匠师大比。”
陈树点头道:“不错。”
这种人,谁也不知道他的跟脚,不怕被人追查,但又拥有不小的名声,取得一定的名次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对他来讲无疑是最合适的。
穿好衣服,顾雨嫣突然带着几分哀怨问陈树道:“朱伟,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一场匠师大比的胜负吗?”
陈树知道她肯定有话要说,却不动声色的道:“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