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桃趁着没人,偷偷看了下手表。
还有四十多分钟,时间足够了,不过......
“春见,哪里有厕所?一定要干净的。”
“厕所?”春见有点疑惑,“主子是说茅厕吗?”
黄小桃点头如小鸡啄米。
春见的视线赶紧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指向一旁道:“那边那家是本地知名的香粉铺,通常都是接待有权有势的贵夫人,茅厕都是香香的,奴婢带主子过去。”
黄小桃有点急,早饭她叫的外卖,煎饼果子和豆浆,顾瑭不爱喝豆浆,黄小桃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他那份全让黄小桃喝了,黄小桃已经憋了好一会儿了。
反正时间也够,她就不必再跑回家一趟去解决了。
顾八和一众商队识趣在街边上等,春见和迎秋左右护法护送黄小桃上厕所。
“平白无故借用人家茅厕不太好,迎秋,你去店里随随便便买些香料,如果有什么香囊荷包卖的话,帮我多买些。”
咱不能占人家便宜是不。
黄小桃在这方面脸皮挺薄的,出门逛街,去麦当劳哪的借用厕所,不是买杯可乐就是买冰淇淋,总之不能空手出门。
迎秋立刻按黄小桃吩咐去行事。
香粉铺的茅厕在店面的后身,黄小桃拎着裙摆迈了进去,春见则在外面守着。的确,这茅厕很是干净,非但没有一点异味,还有淡淡的不知名香味,想来应是什么名贵的香料,要不是眼下身处厕所,黄小桃都想用力嗅上一嗅,让大脑留住这香味的记忆。
繁复的罗裙底下是一层加绒裤,脱穿很是方便,黄小桃很快解决完,提上裤子轻轻将红木门推开,她刚要唤春见的名字,就见春见已然瘫倒在了地上,黄小桃心中大惊,身形微凝,还没反应过来呢,后颈突然一酸,眼前一片眩晕,身体一软,很快就失去了知觉......
......
黄小桃是被一股刺鼻的味道给熏醒的,清醒的瞬间,她后颈的酸痛立刻袭击了大脑,一起给她带来冲击的,还有她昏迷前最后一刻的记忆。
对了,春见遭了暗算,她也是!
她这是遭遇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小说情节!
察觉到面前有人,黄小桃猛然抬头,迎面对上一张笑得意味不明的脸。
男人锦衣玉袍,看着五十岁左右,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贵气十足,黄小桃的脑袋迅速转动,瞬间将眼前这人和一个名字对上了号。
顾瞻远!
他把她抓来是干什么!
居心叵测!
顾瑭知道他老子要背刺他吗?眼下情景,黄小桃除了这个原因实在想不明白,不过,面对这个死老登,她的气势不能输。
黄小桃之所以心里有底气,是因为此刻她虽然被身上的绳索困住看不了手表,但她知道她最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回到现代,只要保持住半个小时的平安,一切都会安然无恙。
无论顾瞻远打算对她做什么,她一定能虎口脱险!
黄小桃身处大齐朝,面对权势滔天的襄王爷,当然不能直呼顾瞻远的大名,她眸光微凝,眼神无惧,开口时,是不似一般的镇定。
“王爷大人,您想和我谈话直接找我就是,为何要用这种方法将我绑过来?”
听到黄小桃开口说话,顾瞻远眉梢微动,表情很是兴味。
“异世神女果然聪慧,一下子就猜到了本王的身份。”
顾瞻远眼睛不住的打量着黄小桃,“啧,怪不得瑭儿将异世神女藏得这般好,要是换做本王,本王也恨不得铸一个金笼子把你藏起来。”
黄小桃听完顾瞻远这话,好像吞了几百万只苍蝇般,差点将隔夜饭yue出来。
她听顾瑭说过顾瞻远是个好色之人,没想到这还没说上几句话呢,他就迫不及待将本性流露出来了。
特么的,顾瞻远到底想干什么,想将她占为己有?
她是如此想的,也将心里话问出了口:“襄王爷,有话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瞻远皮笑肉不笑着:“小桃姑娘,你与瑭儿合作这么久,应该知道我们襄王府的谋划吧?”
“这天下,将会是襄王府的天下。”
“在我们这个时代,君为臣纲,夫为妻纲,父为子纲,无论儿子多优秀,当儿子的永远只会被父亲踩在脚底下!”
“所以,小桃姑娘,一直以来,你应该都有个误解,无论你为襄城做了多少,为顾瑭做了多少,最终的都只是为本王服务而已,这天下,本王说了算,只要本王的一句话,无论顾瑭做了多少丰功伟绩,都只可能归功本王一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小桃姑娘,你懂我的意思吧?”
黄小桃一心只想耗时间,顾瞻远巴拉巴拉了一大堆废话,她压根都没好好听,一脸茫然道:“抱歉王爷,我不太懂,您这些话说得实在太抽象了。”
就在顾瞻远额角有些抽搐之际,就听黄小桃道:“那个什么三纲,在我们那里已经是封建糟粕思想,谁提都会人人喊打的。”
“而且王爷您有些矛盾啊,所谓君为臣纲,不就是臣子以君主为天吗?王爷如今可是行的是造反之事啊,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黄小桃的一番话令顾瞻远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很快,他的脸色恢复了寻常。
“小桃姑娘,看来你和顾瑭情谊深厚啊,如果我告诉你,本王随时可以将瑭儿除去呢?你还会死心塌地跟着他吗?”
“与瑭儿联手,与我们大齐朝通商做买卖,想来你自己也受了很大的益吧?顾八每天去换金子送给你,你当本王不知道?”
“无论有没有顾瑭,你都舍不掉这份古今贩卖的买卖吧。”
“瑭儿现在翅膀硬了,越来越不受本王的控制,你当本王会一直放纵他?”
“小桃姑娘,是时候该做抉择了,本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以后要越过顾瑭,直接和本王做交易,第二,本王将那所谓异世穿梭的杉木缸毁掉,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在大齐朝生财的财路,本王彻彻底底给你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