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混蛋。
裸着上半身,双腿仅穿着一条黑色西裤,腹肌和头发还沾染着些许湿绵绵的白色泡沫,就这么色胆包天的走出去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拿进浴室里。
聂惊荔屏住呼吸,紧张的看他把手机平放在盥洗台上面。
随后,右手食指划开视频通话的同时,左手抽张纸巾覆盖屏幕,遮挡住摄像头。
从裴竞琢的视角看过来,屏幕前白茫茫一片。
“阿熠,你人呢?在做什么?”他口吻泛冷。
阳台花架上的绿植叶子挨拢着他的肩头,有种被绿的即视感。
裴熠词浑然不懔。
他恶劣至极的抱着聂惊荔倚在盥洗台边,重新挤些沐浴露,搓抹到她漂亮精致的蝴蝶骨,坏透的说:“没做什么,在洗澡。”
他声线暗哑空远,瓷白匀称的指骨一路向下,轻轻揉抚聂惊荔的腰,腿……
裴竞琢隐约听见淅淅沥沥的流水声,伴着浅浅的哼吟,他眉宇紧锁:“你旁边还有人?”
此言一出,惊得聂惊荔立即捂严自己的嘴巴。
裴熠词抓开她的手,慢慢回复裴竞琢:“你是不是醉蒙了,哥。我在洗澡,旁边哪有人。”
“可我怎么听到……有那种声音?”
“哪种声音?”裴熠词从容不迫,抽掉西裤上的皮带,越加肆意妄为的揽抱聂惊荔悬于他腰胯间,制造更多绮靡不堪入耳的低喘声,冷冷嘲谑:“你喝醉不早点睡,就只为了来窥听我洗澡自行解决那种事?”
“你是何时有这种不良癖好的?竟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
“少胡说八道。”裴竞琢的头绪又被他打乱了,言归正传:“我只是想叫你派辆车过来,接我回珠悦湾。外婆这边太多猫,嗷得我头疼睡不着。”
他这是借口。
他心底实则想着,无论聂惊荔此时此刻有没有和裴熠词在一起,他也要乱棍打一通,好让他俩自乱阵脚的抱头鼠窜。
可,谁知。
裴熠词却比镇海神针还要镇定。
他临危不乱的说:“这么晚,我的秘书和司机都休息了。你先将就睡一宿,我也很累,不可能再跑去接你。要不,你自己搭计程车过来吧。”
裴竞琢:“……”
“罢了,我将就睡一晚。”反正他打这个电话的用意,也并非真要回去珠悦湾睡。
他还想要亲眼看看聂惊荔会折腾到几点回来。
视频切断。
下秒。
竟轮到聂惊荔的手机响起。
她心头猛地一怵,颤栗道:“完了,你哥绝对是知道了……”
“不用慌。”裴熠词闲情雅致的帮她洗掉身上泡沫,教她:“你只要别接,他就不可能知道你在哪。一切等明天睡醒再应对。”
“哦。”聂惊荔暂且听他的。
毕竟已经凌晨一点多钟了,也挺疲乏的,委实无那么多精力去想办法应付。
裴熠词扯下一条大毛巾,擦拭她发尾的水珠,再细心的用吹风筒,一绺一绺的吹干。
之后,恢复儒雅的绅士作派,把她抱去床上,将两部手机调成静音,说:“先睡,我穿衣服。”
她的衣橱,也塞了一半他的衣服。
聂惊荔闭上眼睛,没看他。
不一会,他关掉灯,钻进被窝,温柔的揽她入怀。
与他睡觉,聂惊荔总是很快就入梦。
但今夜这个梦,做得她不太踏实,翌日早上七点就被惊醒了。
她习惯性的要往裴熠词怀里钻,却陡然钻了个空。
原来,是裴熠词早早起床离开了。
难怪她会做恶梦。
心情空落落的,聂惊荔拿起手机,恹恹的查看裴竞琢昨晚打来几通电话,却顺势手滑回拨了一个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