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亭上草漫漫,谁倚东风十二阑。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戴叔伦 《苏溪亭》
“杏花烟雨江南”这一经典说法,自古以来就是江南地区自然风景的经典写照。
而在江南苏州,此时正处于春雨蒙蒙,杏花绽放的季节。
而苏州治下恰好有一村就叫“杏花村”。
杏花村依山傍水,五六十座古朴的房屋错落有致的坐落于山脚下。
田埂之上,院落之中,几乎都栽种着杏树。
此时正值花期,红白相间的杏花竞相绽放,微风吹过,花瓣轻轻飘落,如同一场梦幻的花雨。
但这美丽的景色,位于村落边缘的江家人却无心欣赏。
三个男子正在院落之中焦急的来回踱步。
其中一个青年男子,双手合十不断的鞠躬,嘴中念叨着:“老天保佑,一定要母子平安啊!”
旁边一个身形有些佝偻,面色黝黑,略显沧桑的男子开口说道:
“大山,你不要着急,整个冬天都熬过来了,没事的。”
男子虽开口安慰着大儿子江大山,但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担心。
当年妻子生下大儿子虽然没事,但生二儿子江二山时却遭了大罪,没两年就去世了。
而此时屋中。
“蛾子,用力,就快出来了。”
床榻上的李娥满头大汗,嘴中咬着抹布,双手不断的抓扯着床垫,可见其疼痛。
一边站着的李翠花看得心惊胆战,她是江二山的妻子,刚刚怀孕没多久。
从来没有生过孩子的她,突然间感到害怕。
本来是来帮忙的她,进来之后,却乱了分寸,不帮倒忙就算好的了。
一番折腾过后,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孩子顺利的降生,是个男婴。
作为村中最有经验的余婆有条不紊的接过孩子进行后续的事情。
一番忙碌过后,母子平安,余婆也是松了一口气,将孩子递给床榻上的李娥。
而此时位于李娥怀中的婴儿朦朦的睁开惺忪的眼睛。
眼睛注视着脸色苍白的李娥,眼角余光看到了旁边缝缝补补的粗糙被褥。
四周墙壁竟然还是泥土堆积而成,上方是用竹片,藤条编织的楼板。
江辰满脑子的问号???
“我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死了吗?”
“就算没死,那不应该是躺在医院吗?”
突然,江辰看到了自己露在襁褓外面的双手,突然间就愣住了。
“怎么回事?“
“这是我的手?”
“我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婴儿?”
“我这是重生了吗?”
“可就算是重生,这家庭条件也太差了吧!全国各地就算是再偏远的山区也不会住这种屋子吧?”
十六岁的李娥没有什么经验,完全没有注意到江辰乱转的眼珠,只是一脸宠溺的看着江辰,不时用手抚摸一下。
“我去,这穿着,我这是穿越了?是异世还是古代?”江辰看到了余婆离开时的穿着。
这时江大山走了进来,随后江大贵来到门口说道:“大山,我进来了啊!”
“爹,你进来吧!”江大山见妻子躺在榻上,一切妥当,回道。
江大贵这才和江二山进入屋中。
…………
短暂的惊讶后,江辰想到了那公子哥,他侮辱自己,自己骂了他几句后,他打了自己一顿不说,还让自己跪下求饶。
江辰没跪,其放言不跪就弄死自己,江辰当时没在意,直接离开了。
可如今想来有问题啊,这起交通事故是他安排的吗?
自己坐了十几年的车都没有出现任何事故,为什么刚刚得罪那公子哥就出事了?
是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如果是巧合,那只能说自己命该如此。
只是想到自己小妹和父母,可能要让他们悲伤一阵了。
爹,娘,孩儿不孝啊,你们刚供我读完书,我转头就死了。
好在家中还有一个妹子,不然江辰都不知道父母会伤心成什么样。
也好在自己买了保险,应该多少能索赔一点。
又想到万一是那公子哥的安排,江辰心中就不寒而栗。
自己离开才五六个小时,那公子哥就能查到自己的车票,并且在路途之中刻意安排了一场车祸。
那么高的悬崖,车上的十多个人绝对凶多吉少。
如果是他的安排,那他的心就太狠了一些,这可是十多条鲜活的性命啊。
江辰不是圣母,但生在和平的法治社会,经历的是九年义务教育。
热爱生命,珍爱生命,是老师从小就灌输给他的。
他无法想象仅仅因为两句谩骂,就要弄死别人,甚至连无辜的十多条人命都不在意。
江辰无法想象这种人的内心想法,所以尽管怀疑,但他仍不愿相信。
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心,那公子哥毕竟会古武术,有可能是什么传承久远的大家族。
江辰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子,接触不到这种层面的人物,也不清楚他们的能量。
江辰有些担心父母和妹妹的安全。
父母知道自己死了,查到自己的行程,说不定会去找秦诗然那碧池询问。
秦诗然不说还好,如果说了,父母知道之前那公子哥要弄死自己的话语,肯定会有所怀疑。
可父母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没有任何关系人脉,别说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又如何能斗得过那种人?
江辰只希望秦诗然不要多嘴,也只希望爸,妈,小妹,不要那么聪明,就当他死于车祸了。
“唉,情是劫啊!”
江辰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恋爱,一次追根问底竟然会惹出这么多麻烦,还连累了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