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翔与孙承宗率领着明军,满怀胜利的喜悦踏上回京之路。然而,命运的转折总是突如其来,当他们行至一处开阔平原时,前方突然涌出一支军队,正是尚可喜和孔有德所率领的汉八旗。
尚可喜站在阵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榆翔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虽惊,但仍试图做最后的争取,他高声朝着尚可喜与孔有德喊道:“尚可喜、孔有德!你们本是大明子民,食着大明俸禄,如今却为满清效力,与同胞兵戎相见,于心何忍?此时回归大明,尚为时不晚!”
尚可喜面色一沉,冷哼道:“榆翔,你莫要多言。如今这天下局势,早已不是大明独大。我等在满清,备受重用,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岂会再回头?”
榆翔目光如炬,怒视着他们,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荣华富贵?你竟能如此轻描淡写!你难道忘了,你的父亲尚学礼,死在与后金作战的战场上,你的兄弟、老婆、儿子,皆惨死于后金之手!这血海深仇,你就这般抛诸脑后?你背叛大明,投靠满清,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忘却这刻骨铭心的仇恨,还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甘愿认贼作父,残害自己的同胞?你对得起死去的家人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尚可喜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旋即咬咬牙反驳道:“血海深仇?我岂会忘记!可大明又为我做过什么?我在东江时,屡立战功,却处处遭人排挤,军饷时常拖欠,士兵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多次求援,却石沉大海!反观后金,不仅对我礼遇有加,给我足够的兵力与物资,还承诺帮我报仇雪恨!我为了手下的兄弟们能有活路,为了能有朝一日报这血海深仇,才选择这条路!你不懂,就别在这里妄加指责!”
孔有德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吼道:“榆翔,少在这里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如今我们已是八旗之人,自当为大清效力,你休要再劝,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榆翔长叹一声,心中对这二人的执迷不悟感到痛心疾首。
此时,尚可喜深知己方汉八旗的优势所在,当即下令:“列火炮阵!” 刹那间,一门门火炮被迅速推至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明军。这些火炮皆是汉八旗精心铸造,威力巨大,射程甚远。
随着一声令下,火炮齐发,轰鸣声震耳欲聋。炮弹如雨点般朝着明军阵营砸去,瞬间在明军队伍中炸开了花。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明军的战马受到惊吓,嘶鸣着四处逃窜,不少士兵被炮弹的冲击力掀翻在地,非死即伤。这突如其来的炮火袭击,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榆翔听了尚可喜的反驳,心中怒火更盛,目光如电,直视尚可喜的双眼,大声说道:“荒谬至极!你竟将自己的背叛归咎于大明的不公,实则是你贪图富贵,忘却大义!后金承诺帮你报仇?不过是拿你当棋子,利用你攻打大明,待你失去价值,你以为他们会真的为你这个汉人去报血海深仇?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尚可喜被榆翔说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但仍强撑着反驳道:“你休要再巧言令色,今日战场之上,唯有实力说话!” 说罢,他一挥手,汉八旗的火炮再次轰鸣,一颗颗炮弹朝着明军砸去。
榆翔见状,迅速指挥明军调整阵型。他命令步兵加快推进速度,盾牌阵紧密相连,以减少炮火的杀伤。同时,骑兵加快迂回速度,试图尽快切入汉八旗的侧翼。
明军骑兵得令后,如疾风般朝着汉八旗两侧飞驰而去。他们在奔跑中不断变换阵型,利用马匹的灵活性,巧妙地避开了汉八旗火炮的攻击范围。
当明军骑兵靠近汉八旗侧翼时,与汉八旗的火枪兵短兵相接。汉八旗火枪兵们紧张地握着手中的火枪,手指扣在扳机上,额头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紧张。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他们纷纷扣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如蜂群般朝着明军骑兵射去。
明军骑兵们却毫不畏惧,他们熟练地驾驭着战马,身体随着马匹的奔跑而起伏。面对扑面而来的子弹,他们有的侧身躲在马身一侧,利用马匹厚实的身躯作为掩护;有的则挥舞着手中的长刀,试图将子弹格挡开。尽管不断有战马嘶鸣着倒下,骑手也随之跌落,但后面的骑兵们毫不犹豫地补上,继续朝着火枪兵冲去。
转瞬之间,明军骑兵便冲入了火枪兵的队伍。骑兵们高高举起长刀,用力劈下,刀光闪烁,鲜血飞溅。汉八旗火枪兵们在骑兵的冲击下,顿时乱了阵脚。他们试图重新装填弹药,但在骑兵的攻击下,根本来不及反应。有的火枪兵被长刀砍中,惨叫着倒下;有的则被战马撞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与此同时,明军步兵结成紧密的盾牌阵,稳步朝着汉八旗逼近。盾牌相互交错,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抵挡着汉八旗不时射来的子弹和箭矢。步兵们弯着腰,躲在盾牌后面,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后背,但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无畏。
当步兵靠近汉八旗阵地时,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近身搏斗。汉八旗步兵们手持长枪,朝着明军盾牌阵刺去。明军士兵们则用盾牌用力抵挡,同时,他们抽出腰间的短刀,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与汉八旗士兵展开生死较量。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
在激烈的炮火中,明军的步兵艰难前行,不断有士兵倒下,但他们毫不退缩。前排的士兵倒下了,后排的立刻补上,一步步朝着汉八旗逼近。而明军骑兵则如旋风般从两侧杀到,与汉八旗的火枪兵展开了近身厮杀。
孔有德见明军骑兵杀到,亲自率领一队精锐士兵迎击。战场上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双方士兵都杀红了眼,鲜血不断地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此时,皇太极率领的清军主力越来越近,榆翔深知局势危急。如果不能尽快突破汉八旗的防线,等清军主力一到,明军将陷入绝境。他亲自率领一支突击队,朝着汉八旗的火炮阵地冲去。
在榆翔的带领下,明军突击队如猛虎般冲向汉八旗的火炮阵地。他们不顾枪林弹雨,奋勇向前。汉八旗的士兵见明军来势汹汹,拼死抵抗。但榆翔身先士卒,手中长刀挥舞,一连斩杀数名汉八旗士兵。在他的鼓舞下,明军突击队士气大振,终于突破了汉八旗的防线,冲到了火炮阵地前。
然而,就在明军即将摧毁火炮阵地时,皇太极的清军主力赶到了。
于是,双方的骑兵展开了厮杀,明军骑兵与满八旗骑兵也展开了激烈的厮杀。八旗骑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戟,气势汹汹地朝着明军骑兵冲来。明军骑兵们则以轻便灵活的战术应对,他们分成多个小队,从不同方向朝着汉八旗骑兵冲击。
两支骑兵队伍相撞的瞬间,仿佛山崩地裂一般。长戟与长刀相互碰撞,火星四溅。双方骑手们都在奋力厮杀,试图将对方斩于马下。有的骑手被长戟刺中,身体摇晃着从马上坠落;有的则被长刀砍伤,鲜血染红了战袍,但仍紧紧握着缰绳,继续战斗。
此时的明军骑兵,经过与火枪兵的一番苦战,早已人困马乏。他们的铠甲上满是划痕,战马也气喘吁吁,脚步略显沉重。
反观八旗骑兵,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戟,气势汹汹地朝着明军骑兵冲来。他们的战马膘肥体壮,精神抖擞,在骑手的驱使下,如黑色的洪流般席卷而来。
有的明军骑手被长戟穿透铠甲,鲜血瞬间涌出,身体无力地从马上滑落;有的试图用长刀格挡长戟,却因力量不足,长刀被长戟击飞,自己也被戟刃划伤。尽管明军骑兵们仍在顽强抵抗,不断挥舞着长刀,试图反击,但每一次攻击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皇太极将领站在高处,目光敏锐地观察着战场局势。他见明军骑兵已显疲态,果断下令:“以楔形阵冲击,先冲散他们的阵型!” 于是,八旗骑兵迅速变换阵型,前排的精锐骑手手持长戟,如利刃般朝着明军骑兵冲去,试图凭借强大的冲击力撕开明军骑兵的防线。
见清军变阵,榆翔大声喊道:“化整为零,各自为战,灵活穿插,摆脱纠缠回本方阵地!” 明军骑兵们闻言,立刻分散开来,不再与汉八旗骑兵正面抗衡,而是利用马匹的灵活性,在汉八旗骑兵的队列中穿梭,试图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
同时,孙承宗让明军步兵迅速做出调整。他们迅速散开盾牌阵,重新排列成一个个紧密的长枪阵。只见前排的士兵单膝跪地,将长枪斜插在地上,枪尖微微向上,形成一道尖锐的枪林;后排的士兵则挺直身体,双手紧握长枪,将枪尖架在前排士兵的肩头,形成多层枪尖防护。整个长枪阵如同一座移动的钢铁堡垒,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汉八旗骑兵的冲击,为回撤的骑兵提供坚实的屏障 。
皇太极见时机似乎成熟,再次高声喊道:“榆翔,你逃不掉的!今日非得与你做个了断!” 榆翔闻言,勒住战马,缓缓转身。此时,狂风呼啸,扬起地上的尘土,周围弥漫着肃杀之气。
孙承宗望着榆翔与皇太极对峙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榆翔与皇太极之间曾有过一段特殊的过往,可如今皇太极的所作所为,已然将这份情谊彻底碾碎。榆翔此刻割袍断义,看似冲动,实则是坚守心中的大义与底线。
孙承宗暗自思忖,这场战事发展至今,已远超预期。汉八旗火炮的威力,着实给明军带来了巨大的伤亡,而皇太极的援军又及时赶到,让明军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局面。但榆翔在如此绝境之中,仍能保持冷静,指挥若定,这份沉稳与果敢,实在令人钦佩。
榆翔与皇太极对视着,目光中充满了仇恨与决绝。榆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皇太极,你我曾经或许还有几分情谊,但你屡次背信弃义,如今更是率兵紧逼,我与你再无瓜葛!” 说罢,他猛地抽出腰间那柄寒光闪闪的佩剑,剑刃在风中嗡嗡作响。
只见榆翔双手紧握剑柄,手臂肌肉紧绷,将剑高高举起,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坚定。随着一声大喝,他挥剑迅猛地朝着自己的长袍斩去。锋利的剑刃划过厚实的布料,发出 “嘶啦” 一声脆响,那一角长袍被干净利落地割下。
断袍在狂风中肆意飞舞,仿佛是一段破碎的过往,再也无法拼凑完整。榆翔将断袍朝着皇太极的方向用力一抛,那断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悠悠飘落。“从此,你我恩断义绝!若再相遇,必取你性命!” 榆翔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散。
皇太极看着那飘落的断袍,脸色阴沉得可怕,但面对榆翔那决然的气势,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忌惮。
此时,明军骑兵已成功撤回本阵,与步兵紧密会合。战场上弥漫着浓厚的硝烟,呛人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不散,地上满是凌乱的脚印、散落的兵器以及双方士兵的尸体,一片狼藉。
明军以整齐而严密的阵型严阵以待。那长枪阵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壁垒,前排士兵单膝跪地,手中长枪斜插于地,枪尖微微上扬,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后排士兵则稳稳地将枪尖架在前排士兵肩头,层层叠叠,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枪林。盾牌兵们则紧密地排列在长枪阵的两侧与前方,巨大的盾牌相互交错,严严实实地护住了阵中的士兵,只留下极小的缝隙用于观察外界。
皇太极带领着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等人站在清军阵前,望着眼前的明军防线,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他们身后的清军,经过之前与明军的多轮激战,早已疲惫不堪。士兵们的铠甲破损不堪,血迹斑斑,有的人还带着伤,勉强支撑着身体。战马们也都口吐白沫,气喘吁吁,脚步虚浮。
代善望着明军的长枪阵,无奈地开口说道:“大汗,明军此阵布置得极为严密,我军骑兵若贸然冲击,定会遭受惨重损失。” 阿敏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二哥所言极是,如今我军士气低落,且士兵和战马都已力竭,实在难以突破明军这道防线。” 莽古尔泰在一旁点头附和,神色间满是沮丧。
皇太极看着眼前的局势,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但也明白此时强行追击绝非明智之举。明军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巧妙的战术,成功地稳住了阵脚,建立起了一道几乎无懈可击的防线。而清军在经历了长时间的战斗后,无论是兵力、士气还是体力,都已大不如前,根本无力突破明军此时的防御去进行追击。在权衡利弊之后,皇太极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声,放弃了追击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