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外,狂风猛烈地吹着,厚重的云层将整个天地笼罩其中。
闪电不时在云层深处炸裂,每一次闪烁,都短暂地照亮这片绝望之地。
严嵩身形摇摇欲坠,在生死边缘无助地挣扎。
他望着在狂风中苦苦挣扎的儿子一家,眼神中弥漫着深入骨髓的绝望与懊悔。
往昔与严仲谲相处的温馨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严仲谲年幼时,在院子里嬉戏玩耍,不慎摔倒,膝盖擦破了皮,疼得大哭。
他飞奔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扶起,紧紧抱在怀中,轻声安慰。
还有严仲谲第一次考了全班第一名,兴奋得小脸通红,一路小跑着回家,挥舞着手中的成绩单,大声喊着。
他笑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骄傲与慈爱,将儿子高高举起,转了好几个圈。
可如今,这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已破碎,只剩下眼前这揪心的惨状。
他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几次试图呼喊儿子的名字,可那呼啸的风声却如同一堵无形的墙,将他的声音无情地吞噬,呛得他剧烈咳嗽,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与冰冷的雨水混在一起,顺着他那布满沧桑皱纹的脸颊流淌。
严仲谲在生死边缘疯狂地挣扎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在空中翻滚。
但此刻,心中有一个强烈的信念支撑着他,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家人的性命。
他拼尽全力稳住身形,朝着宋钟的方向,声嘶力竭地嘶吼:“宋钟!你我之间的恩怨,皆因严家昔日的过错。”
“可我严仲谲从未直接参与过对你儿子的迫害,我只是被家族裹挟。如今,只要你放过我的家人,我愿意将严家集团拱手奉上!”
“那可是价值千亿的产业,足以让你富可敌国!”
“我别无所求,只求你给我们一条生路,让我的妻儿能够活下去!”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沙哑,在狂风中被撕扯得支离破碎,却依旧努力地想要传达自己的哀求。
苏琇珏和严镜棠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们的身体在狂风中被无情地抛来抛去。
苏琇珏双手紧紧抱住女儿,仿佛这样就能为她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嘴里喃喃自语:“宋先生,求求您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严家的确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可镜棠她还年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有着无限的可能,不能就这么毁了她啊!”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我们愿意用余生来赎罪。”
严镜棠紧咬下唇,直到嘴唇渗出血丝,那股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才让她稍稍从恐惧的混沌中清醒了些许。
“宋钟,我知道,我以前确实有些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那都是因为我被家族的光环所笼罩,迷失了自我。”
“如今,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我愿意为我之前的过错付出任何代价,只求您别伤害我的家人!”
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
宋钟立于不远处,眼神冰冷,死死地盯着严嵩父子,对他们的哀求仿若未闻。
他的心中只有复仇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狂风呼啸,吹起他的衣角,他仿若这高空之上的死神,掌控着众人的生死。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雷电:“严仲谲,你以为献上严家集团就能弥补你们严家犯下的罪孽?”
“太晚了!”
“你们严家当初联手害死我儿子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这笔血债,今日必须血偿!”
说罢,他双手缓缓抬起,掌心之中隐隐有灵力汇聚。
显然,复仇的最后一击即将落下,严仲谲一家的命运悬于一线。
而白素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冷漠如冰,无情地看着严仲谲一家的惨状,心中毫无怜悯之意。
她深知严家昔日的恶行累累,那些残忍与暴虐的行径。
飞机外,狂风依旧呼啸,厚重的云层仿若密不透风的牢笼。
闪电不时划过,短暂地照亮众人惊恐万状的面容。
宋钟立于云端,眼神冰冷彻骨,心中复仇的火焰熊熊燃烧。
他没有丝毫犹豫,大手一挥,强大力量瞬间绽放,直逼严镜棠而去。
严镜棠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不受控制,整个人被震下了飞机之外。
刹那间,狂风灌入口鼻,失重感如鬼魅缠身,她的双眼瞬间瞪大,惊恐地瞪大双眼,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啊——”
她拼命尖叫,声音却被狂风瞬间扯碎,消散在空中。
她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却只有冰冷的空气从指尖溜走。
严嵩眼睁睁看着孙女被震下飞机,仿若心口被重重一击,心脏猛地骤停,随后又开始疯狂跳动。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剧烈颤抖着,想要呼喊,却被狂风呛得只能发出几声破碎的呜咽。
“镜棠——”
声音绝望而沙哑,在风中飘散,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与雨水、汗水混在一起,在脸上肆意横流。
严仲谲和苏琇珏目睹此景,仿若遭了雷击,灵魂都好似被震出了躯壳。
苏琇珏双眼圆睁,眼神空洞,瞬间瘫软下来,若不是严仲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恐怕早已随女儿而去。
“镜棠,我的女儿啊——”
她凄厉地哭喊着,声音被狂风撕扯得支离破碎,双手无力地向前伸着。
严仲谲同样惊恐万分,他的双眼瞬间充血,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宋钟,双手握拳,因愤怒与绝望而剧烈颤抖。
“宋钟,你这恶魔!”
“你若今日杀了我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嘶吼着,声音却被狂风吞没。
紧接着,宋钟再次出手,目标转向苏琇珏。
严嵩见此,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他拼命地想要冲过去,却被狂风死死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要——”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眼睁睁看着儿媳也被震下飞机,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
此刻的他,仿若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身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狂风卷入黑暗深渊。
严仲谲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随后眼睁睁看着妻子被震下飞机,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空洞无神。
“琇珏——”
他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双腿一软,若不是这高空之上无处可落,他恐怕早已瘫倒在地。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炽热,却又被无尽的绝望死死压制,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生不如死的癫狂状态。
“宋钟,你若有种,就冲我来!别再折磨我的家人了!”
“我严仲谲一人做事一人当,所有的罪孽我来承担!”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悲愤与决绝,在狂风中回荡。
最后,宋钟将目标锁定严仲谲。
严嵩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宋钟,眼中满是绝望与不甘,他的身体剧烈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千刀万剐之刑。
“仲谲——”
他发出最后一声绝望的呼喊,声音在狂风中飘散,随后,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严仲谲被震下飞机的方向。
曾经严仲谲小时候第一次学会走路,摇摇晃晃向他扑来的温馨画面,此刻如针般扎在他心上,可他却只能在这狂风中,独自承受这丧子、丧孙、丧媳之痛,为严家犯下的罪孽付出惨痛代价。
他望着那无尽的虚空,心中默默地想着:“是我错了,是我一手毁了这个家。若有来生,我定不再被权势蒙蔽双眼,定要好好守护家人,不再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泪水再次模糊了他的双眼,在狂风中,他的身影显得愈发孤寂和凄凉。
宋钟身姿挺拔地悬浮于云端,衣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他的脸庞冷峻如霜,仿若这天地间最无情的判官。
宋钟那淡淡的目光仿若冰冷的寒星,缓缓扫向严嵩,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不忍,仿佛在他眼中,严嵩以及整个严家早已是被命运唾弃的蝼蚁。
他的思绪飘回到往昔,那惨烈的一幕如同一把永不生锈的利刃,狠狠刺在他的心口 —— 儿子被无情推下高楼,小小的身躯在空中划过一道绝望的弧线。
而彼时,那些凶手却凭借着家族的权势与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逍遥法外,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惩罚。
街头巷尾的议论声、旁人冷漠或畏惧的眼神,都如同滚烫的热油,浇淋在他悲愤欲绝的心上。
若不是一场意外的机缘,让他觉醒了强大到超乎想象的系统,获得了无敌的实力以及逆天的背景,他恐怕只能在无尽的痛苦与憋屈中,看着仇人继续风光无限,自己却无力为儿子讨回公道。
每每想到此处,他心中的仇恨便如汹涌的岩浆,在胸腔内剧烈翻涌。
宋钟目光陡然一眯,眼眸深处,淡淡的杀机如暗夜中的磷火,悄然绽放。
他微微启唇,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在狂风中清晰地传入严嵩耳中:
“严嵩!”
“你不会以为此事就这么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