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了?”
伍茜茫然。
她今年已经十六了,也到了相看夫家的年纪。
若是以往,伍家的门楣早就被人踏烂了。
可因娶了福怡郡主,福怡郡主如今名声不好,连带着,伍家也没人踏及。
伍茜的婚事便被耽搁下来。
此次福怡郡主设宴,伍家是不同意的,奈何对方是郡主。
无奈只能应下,伍夫人也想着,从这些达官显贵中,挑选一个家世清白的。
订下吴茜的婚事,以免后面出什么事影响。
这才带着伍茜周旋在众夫人之间。
哪知道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福怡郡主突然设宴,又加上前些日子的传闻。
除非他们真的蠢,否则怎么可能不知道郡主设宴是为了什么?
“只期望不连累伍家,不连累我儿的婚事。”
伍夫人红着眼眶,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若是真好对付,便不会轻而易举的从崔家的虎狼窝全身而退。
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该想的明白。
偏偏福怡郡主想要鸡蛋碰石头。
随着点心,众人跟着福怡郡主来到流水苑,见龙氏在外面守着。
福怡郡主顿时深吸一口气,高兴的。
“郡主这是怎么了?”
龙氏见来了乌泱泱一群人,当即蹙起了眉头。
“本郡主丢了一支钗,是陛下赏赐,先前来过流水苑休息,想着应是掉在这里,便来寻找!”
福怡郡主说着,给身边的小琴使个眼色,小琴点头,带着两个丫头便要进屋。
却被龙氏拦住了。
“郡主且稍等片刻,我弟妹在换衣裳。”
“曹大夫人这是何意?那钗可是御赐,若是被人踩坏了便是藐视陛下的大罪!
你国公府敢,我一个小小的郡主却不敢!”
福怡郡主挑眉,语气那叫一个得意。
龙氏以及后面的夫人们,一个个面面相窥。
这是福怡郡主说的话吗?
她胆子都大过公主了,没什么不敢的。
“郡主且放心,弟妹是个有分寸的,若是见着郡主的发簪,定然是会原封不动的物归原主。”
龙氏并没有让开路,可福怡郡主却懒得与她费口舌,给小琴使了个眼色。
小琴立马上前,推开龙氏,朝着纪初禾所在的屋子而去。
一双手刚搭在门上,房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众人顺着打开的房门,便迎上纪初禾诧异的目光。
“诸位夫人这是做甚?”
小琴比纪初禾还诧异,回头看了一眼自家郡主,却见郡主脸色难看,小琴当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不等纪初禾再问什么,又瞧着小琴脸色青白的走了出来。
冲着福怡郡主摇摇头。
“弟妹有所不知,福怡郡主说自己的御赐金簪掉这里。这不差丫鬟进去瞧瞧。”
龙氏上前一步,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我当以为郡主这般大张旗鼓的是来捉奸,唉······呸呸呸,瞧我这张嘴,净说浑话!”
纪初禾目光落在福怡郡主身上,眼里含着讽刺的笑意。
手上却拍着自己的嘴巴。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当即便明白过来。
恐怕福怡郡主设计了一场捉奸的戏码?却不想被人给识破了。
唉,这还是成亲王府的郡主呢,竟是下三滥的手段在别的女子身上。
你若是说自己未成婚也就罢了,
或者说成婚了,这女子是府里的姬妾也行。
可万万是没想到,用在一个与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身上。
只因为对方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子。
这是何道理啊!
如今被人识破,别说伍家颜面尽失,就是成亲王府也丢了面子。
“你胡说什么?都说了本郡主丢了御赐之物!”
福怡郡主气的浑身发抖,可不忘要将纪初禾钉死。
“本郡主先前在此处歇息,曾取下金簪,丫鬟们也说,在此期间并没有人来这里,如今看来,便是夫人拿了?”
福怡郡主不给纪初禾开口的机会,又道:
“可夫人瞧着像是不愿承认,那便只好委屈夫人了,小琴搜身。”
福怡郡主挑眉,她便是要大庭广众之下,给纪初禾这个贱人搜身,她倒是要看看纪初禾以后还能有脸出来。
国公府还能留下这种被人大庭广众之下搜身的世子夫人。
“你干嘛?”
秋月急忙挡在纪初禾面前,不让小琴靠近。
“呵呵!”
纪初禾在众人看戏的目光下,轻笑一声:“我方才过来的时候,瞧着郡主跟前的一个丫头捧着一个红木匣子。指不定是郡主将金簪放在里面,被丫鬟带回去了呢!”
“你胡说,本郡主怎会将御赐之物给一个丫鬟。”
福怡郡主张口便否认,心里微微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是吗?不如,去郡主院子里看看,若真是没有,郡主再搜我的身,也来得及。
反正这么多夫人看着呢,我就是落下一根针也会被人发现吧!”
纪初禾拢眉,像是极力在为自己辩解似的。
这一幕正中福怡郡主的心上,当即便派人盯着纪初禾,自己则派人回去查看。
纪初禾瞥了一眼龙氏,龙氏立马会意,上前一步拦着小琴道:
“这可不行,我们没有亲眼看见,丫鬟们若是说谎,我家弟妹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龙氏此言很明白,既然互不相信,那么咱们眼见为实,岂不更好。
“哼,本郡主岂会误会她。”
福怡郡主眼神微闪,她本就打算,一会不管在她屋里有没有,都要说没有的。
可如今龙氏这么说,便不好再如此做了。
“既然如此,那便请夫人们移步本郡主的院子。”
福怡郡主有信心,也不怕被这么多夫人看,因此昂着头便带着朝自己的院子而去。
尚宁郡主与伍夫人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纪初禾没有跟着去,她怕自己去了更说不清,索性就原地坐下。
而跟着福怡郡主过去的夫人们,跟着福怡郡主进屋。
“啊!”
顿时,福怡郡主的院子里,此起彼伏的传来夫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福怡郡主的院子离这里本就不远,就在流水苑后面,因此夫人们叫喊的声音,在这里也能听得见。
坐在原地的纪初禾闻声,缓缓勾起嘴角。
没有跟着去的夫人们也有不少,很是好奇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