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人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余侧妃已经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府中的郎中正在救治。
而崔景溪则被人压在门口跪着。
南氏皱着眉头看着慌乱的现场。
“怎么回事?”
彩柯拦住一个丫鬟问道。
“回娘娘,是崔良人,她手里拿着剪刀,突然冲进余侧妃屋里,将余侧妃刺伤了!”
丫鬟低着头,手里还端着一盆带血的水。
今儿本是个大喜的日子,谁也没想到崔景溪这么疯狂的当众杀人。
“那余侧妃如何了?”
彩柯又问。
“张先生说,侧妃无生命危险,那一刀刺偏了,只刺中了侧妃的肩膀。”丫鬟
彩柯闻言,先是看了眼太子妃的脸色,见太子妃没说话,这才摆摆手,示意丫鬟可以下去了。
南氏忍着心里的烦躁,准备安抚在场的夫人们,只是一转身,刚开口:“今日······”就被打断了
“溪姐儿······”。
南氏不悦的看向来人,是一个身穿绯色长衫的女子,长相怎么说呢,三十多的年纪,长相艳丽,保养得当,脸上没有一丝皱纹。
就是那种风韵犹存的妇人。
只是南氏反而更加不悦了:“今日是我儿生辰,怎会有妾室过来!”
她堂堂太子妃,姬永宇太子嫡子,谁这么大胆,带这个妾室参加,这分明是不将太子放在眼里,不将南家放在眼里。
“奴婢不知!”
彩柯脸色一僵,今日的名单都是她去安排的,端是不会请谁家姨娘过来的。
“太子妃误会了,那是忠勇候府的世子夫人。”
有夫人小声在南氏耳边解释。
“忠勇候府?”南氏挑眉。
她着实没有想到,忠勇候府的当家主母是这么······这么的一言难尽。
打扮做派哪有当家主母的样子,就跟后院的宠妾似的。
当然了,不仅太子妃这么想,在场的不少夫人都有这个想法。
在一打听,嘿,怪不得呢,一个外室挤走嫡妻上位的。
能有什么规矩教养呢。
当下不少夫人心里暗暗做决定,往后府里若是有什么聚会,定是不请忠勇候府的。
怕在自己闹出什么笑话,她不要脸,自己家还要脸呢。
“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放开我儿,我儿可是太子良人,小心太子知道砍你们脑袋。”
何杳娘扑到崔景溪面前,使劲的拽着压着崔景溪的婆子,试图将人给拽开。
毫无形象,跟那些粗俗农妇一般无二。
“娘!”
崔景溪刺伤余侧妃之后,这才真的感到了害怕。
如今瞧着何杳娘,整个顿时有了一丝希望,她窝在何杳娘怀里。
却感受到周围各色的目光。
崔景溪脸一僵,抬头看向何杳娘,一身绯色长衫,头发也没有挽起,额角留下两缕头发,妆容艳丽。
而如今更是毫无形象的蹲在地上。
崔景溪脸色当即就变了,一阵青一阵红。
“母亲,你怎么这副样子就来了太子府。”崔景溪压低声音。
这不是给她丢人来了么!
现在谁不知道她的生母是何杳娘,外室已经够人诟病了,出门在外,更应该注意才是。
瞧瞧她如今的打扮,谁会认为她是正头夫人。
如此,还不如她当初做纪初禾过继的女儿来的有脸面。
“你父亲喜欢,所以我就······而且侯府如今也没那个闲钱。”何杳娘眼神清澈,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啊。
可这话却将崔景溪气个半死,直接忘记了她如今的处境。
“父亲喜欢,什么都父亲喜欢,你如今不再是以色侍人的外室了,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怎么就不能为了我们想想。”
崔景溪扯着嗓子冲着何杳娘大喊,终日来的情绪一下子爆发。
吓得何杳娘一愣一愣的。
周围一众夫人看的眼冒精光,嘿,今儿没白来。
这忠勇候府的八卦是一茬接一茬。
茬茬都好看。
“来人,请崔夫人起来。”
南氏蹙眉瞧着这场闹剧,旁人看的是忠勇候府的闹剧,亦不是她南氏的笑话。
“彩柯,将崔氏带下去,等太子发落。”
此时南氏看崔景溪,就像是看一个死人。
她虽不知忠勇候府有什么值得太子拉拢的,但她知道云麾将军余朝不会善罢甘休。
那余朝大老粗一个,一连生了五个儿子,就得了余侧妃一个女儿。
平日里宝贝的紧,如今被崔景溪差点要了命,余朝不会拿崔景溪怎么样,但却会对忠勇候府出手。
“娘娘,娘娘,妾知错了,妾只是一时鬼迷心跳了。”
崔景溪一听太子妃的话,顿时也顾不上何杳娘,爬到太子妃面前,哀求道。
南氏挥挥手,立马有婆子上前,堵住崔景溪的嘴,便将人拖走了。
何杳娘捏着帕子,捂住嘴抽泣着,却没有办法。
今日她与崔世安一同来的太子府,如今崔世安在前厅男宾那边。
环视一周,这些个夫人她也不认识,可在看见太子妃身边一席浅绿色长衫的人时,何杳娘顿时停下了目光。
紧接着挥尅扶着她的丫鬟,直接扑了过来。
将前面的太子妃南氏吓了一大跳,彩柯反应极快的挡在南氏面前。
却见何杳娘绕过南氏,直接来到纪初禾面前。
“纪初禾你救救溪姐儿!救救溪姐儿!”
何杳娘抓着纪初禾的胳膊,眼中尽是祈求,手上的力气之大,纪初禾一时没挣脱开。
“唉,你放开我家姑娘!”春禾是万万没料到何杳娘会找上自己姑娘。
“纪初禾,你看在溪姐儿叫了你六七年的母亲份上,你救救她。”
何杳娘此时倒是聪明了一次,她看见了纪初禾是与太子妃一同过来的,知道纪初禾与太子妃关系定然匪浅。
若是纪初禾开口,指不定太子妃会饶恕溪姐儿。
“······”纪初禾蹙眉。
实在是不知,何杳娘是聪明还是愚蠢。
说她聪明吧,她能找自己向太子妃求情,说她愚蠢,她难道是忘记了,她们一家子是怎么算计她了。
凭什么会觉得她答应去救崔景溪。
“我宁愿她没叫过我母亲,如今想到她叫我母亲,我就觉得无比恶心。”
纪初禾冷着脸,一根一根的扳开何杳娘的手指头。
可平日里娇弱的何杳娘此时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纪初禾硬是没扳开。
感受到胳膊传来的疼痛,纪初禾的眉头越蹙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