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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字,他曾经的字。

俩人互有心意时他写来给她做字帖用的字,没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还在用这个字体。

欢喜染上他的眉眼,兴致来了他抽出一根钢笔,把试卷铺在桌子上,提笔便想写下心中情诗,但在写了一个‘情’字后就顿住了。

不一样了,千年的时光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至少他如今的字与曾经早已不同。

就算同是用的瘦金小楷,他的笔锋也更锋利,已经有了自己的笔意。

抬起钢笔笔尖,没有让墨水阴湿洁白的卷子。

面对这个情况他只愣了一下,随后淡定的盖上了钢笔盖。

恰巧这个时候手机铃响了,他按下了接通,对面传来一恭敬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虚先生,您要求的体检已经全部完成了,第一批数据已经按照您的要求传到了您的邮箱里,剩下的化验我院会尽快完成,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

虚方泽一边淡定的把钢笔重新丢回笔筒里,发出了好大一声响,一边淡淡的说:“先做莫留白的化验,化验结束后把信息传给我,剩下的样本让人送还给我,你们那边不要留底。”

“好的虚先生,请问还有别的事情要吩咐吗?”

“没有了。”

“好的,那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虚方泽‘嗯’了一声,然后任由对面等了一会儿后自行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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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一天课,上的莫留白头昏脑涨的。

放学的时候盯着黑板上各科课代表写下的各科作业发呆,再看看到手的一沓卷子瞳孔都散了!

可能是打击太大,直到教室里的学生都走没了她也没回过神来,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像个蔫头耷脑的蘑菇。

虚方泽进来时看到的便是坐在明亮灯光下这个状态的莫留白,被狠狠的可爱到了!

迈动大长腿靠近,直到闻到青柠檬味发呆的莫留白才回过神来,随后便是警惕的准头,准确的对上了想要俯身压过来的虚方泽的红眸,手下的动作比她思考还快,利刃入手奔着虚方泽的脖子横斩而过!

这一下快狠准,好在虚方泽经验老到,被多巴胺冲昏头脑的时候身体也能做出反应,猛的向后仰!

冷硬锋锐的刀尖划过虚方泽滚动的喉结,在上面留下了一道不甚清晰的白痕。

划出去这一刀后莫留白才反应过来,随后便是后悔。

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份处理一具尸体可不容易,而且接下来她还需要虚方泽行方便,若他死了,自己的行动就会受限,于她不利。

好在虚方泽躲了过去,然后……他很无耻的放松了腰部和腿部的力道,直接让自己摔坐到了地上!

他像是摔疼了,闭着眼睛表情隐忍,在睁眼时艳色红眸里多了层水汽,让人看的心都化了!

但莫留白没get到他要表达的点。

作为这次事件的过错方,莫留白本能的心虚了一下,她知道是自己行为过激了,且刚才若不是他躲开了,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干他们这行的可没不会死的说法。

他们真身进入世界代替身份做任务,本身就冒着会死的风险。

她刚才那一下,确实过分了。

因此她收起刀站起身面对虚方泽,有些不自在的道歉。

“抱歉。”

没有狡辩也没强词夺理,刚才那一击的杀性有多大俩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声抱歉是虚方泽该得的。

虚方泽坐在那里像是疼坏了,实际脑子里疯狂运转的全是各种权衡。

他是假装自己摔骨折(尾椎骨)赖上她还是大度的说自己没事然后要点‘好处’,还是继续扮委屈来拿捏她?

三秒的时间虚方泽的脑子里各种想法打了一轮又一轮,最终在莫留白伸到眼前的手前全部败下阵来。

这手莫留白伸的也不情愿,但她不是逃避的性子,这事确实错在她,继续站桩在这里没个表示也不好,这才伸手想要把虚方泽拉起来。

虚方泽的手有自己的想法。

他前一秒脑子还在权衡,后一秒他的手已经放了上去!

莫留白的手并不细腻,那是一双常年练武的手,手心有老茧,手背有伤痕,手指长但指节粗,整体说不上多美观,但握紧莫留白的手的那一刻,虚方泽只觉得掌心里的手温热且具备力量,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半点不见吃力!

人拽起来了,莫留白便想收回手,第一次没抽回来,第二次没甩开,瞬间莫留白看虚方泽的目光又变得犀利了!

被她这么盯着,虚方泽的脑子在疯狂叫嚣快把手松开松开松开!!

然而他的手却有自己的想法,不停的表示就不松就不松就不松!!

眼见莫留白的另一只手又去背后摸刀了,虚方泽的嘴巴连忙张开救场:“等一下,我可以解释!”

解释个奶奶腿!他的脑子在疯狂叫嚣辱骂嘴巴是个棒槌,这个时候就应该先转移莫留白的注意力,然后以风趣幽默的谈吐拖延一下时间,争取更多摸小手的时间!

但嘴巴它也有自己的想法。

在莫留白第三次更用力的甩手依旧没挣脱后,她背在身后的手握上了刀柄。

“你说。”

嘴巴:“我摔的太狠太疼了,我得捏着你的手缓解一下。”

这是什么道理?

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虚方泽整顿好了脑子,并且抢过了嘴巴的主控权,连忙开口补救。

“你让我松手不会是不想要负责吧。”

负责?负什么责?

莫留白的视线下转落到虚方泽的屁股上,冷着声音没好气的说:“你想我怎么负责?给你揉揉?”

她那语气不像是说给揉揉,而像是说指节削掉!

虚方泽这次脑子转的比嘴巴快,他及时读懂了空气,没真的傻傻点头应声说好,而是缓慢的摇了头。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说这话的时候虚方泽的语气里都有了些叹息的音。

“那你什么意思?”

虚方泽微笑,红眸专注又认真:“我屁股疼,可能开不了车了,你能送我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