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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廿一,宜嫁娶。

有外地商队行到阳辽,看见人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好奇的问:“老丈,城中是有什么喜事?”

“是喜事,大喜事,”被他问到的老人笑眯眯的说,“阳辽王爷娶亲,我们本地的大户楚家嫁女,可不就是难得的喜事吗?”

“楚家,”那人又问,“是那个生意做的很大的楚家吗,他们家还有女儿啊?”

“就是那个楚家,”老人回他,“他们家里就这一个姑娘。”

“这样啊,”那人看着面前热闹的景象,有些不明白,“楚家不是商户吗,婚事办的这么热闹,不怕王妃生气?”

老人扭头上下打量他一阵:“你不是黎国人吧,我们王爷就是娶王妃呢,办的不热闹怎么成。”

那人有些吃惊,就这么几句话,这老人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是本国人的?

他当下也不敢再多留,很快回了队伍中。

老人也没太多在意,因为王府接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出来了。

阳辽王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谁都能带三分笑。

阳辽百姓赋税不重,也乐意上前说两句吉祥话,讨个糖吃或是得点儿赏钱。

楚家坞堡里,大嫂正忙着指挥调度,看时辰差不多了,赶紧往茵茵屋里去。

屋里有村中同族的女孩子来瞧新娘子,都在恭维的说:“茵茵妹妹真好看,到时候掀起盖头,还不得把王爷迷的找不着北?”

大嫂见了赶紧道:“可都准备好了,报信的人说,王爷他们已经出城了。”

屋里待着的姑娘们想看热闹,一窝蜂的跑出去,大嫂才有功夫跟茵茵单独说一会儿话。

“虽然是嫁给王爷,但是你带着那么多嫁妆呢,娘家又在本地,可千万别受他的欺负,”大嫂语重心长的说。

“王爷如今虽然看着对你好,可以后怎么样谁都说不准,你凡事都留点心眼,可别叫自己受了委屈。”

茵茵知道大嫂担心:“嫂嫂,你还能不知道我吗,从小打理家里的生意,最是不肯吃亏的一个。”

说着,她故意骄傲的扬了扬下巴:“如今爹把有关阳辽的产业都分了我一半,我若是不高兴,叫他什么吃的用的都没有。”

大嫂听完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顺着这话说:“你要想叫他没吃用的光你自个儿可不成,记得回家来说一声,剩下一半也不许叫他吃用。”

“那不成,”茵茵促狭的说,“堂堂王爷可不能在自己封地饿死了。所以我这一半儿不准卖给他东西,但是哥哥嫂嫂你们那一半可以卖,就是得提提价。平日一两文钱的东西卖他一二两银子,到时候他的钱不又都到咱们手上了。”

大嫂知道她只是说笑,但确实有被安抚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就是这样,宁愿你欺负他,别叫他欺负着你。”

茵茵挽着嫂子的手:“你也别担心,说不定过些日子我就带着人回来了,到时候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我大半年都在家里住着,嫂嫂你要是想我了,还跟现在这样,抬抬脚就能见着。”

茵茵没说什么见的多了怕是到时候还会被嫌弃的话来试探,她大嫂虽然生产晚,但也嫁过来好几年了,养她跟养女儿一样。

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当然用不着说那些试探的话来伤感情。

两人又小声说了些体己话,迎亲的队伍就到了。

楚父虽然很想亲自到门口去为难傅元舟,却还得端着自己老岳父的架子,只能派长子和族中有能耐些的年轻人。

傅元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遭,特意找了些读书人和侍卫一起,勉强能称得上文武皆有。

不过楚家的题目出的灵巧,又很有生活经验,稍微不通庶务一些都答不上来。

虽然他早心心念念的想早些见茵茵,却还是被挨到了差不多的时辰,才被楚赟松松手放进去。

茵茵被大哥背着出门,又被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才叫她坐进花轿里。

接下来的婚姻都按京中给的流程走,几乎每一步都有人在旁边提示。

茵茵一步都没有错过,看得被皇帝派出京来的太监暗自点头。

傅元舟是阳辽王,又没有什么亲戚特意来,除了楚家人,谁也不敢给他灌酒,更不敢闹他的洞房。

只是楚赟心疼妹妹,也没怎么为难他,所以他过来时也只是身上带了些微酒气,人还是很清醒的。

但他的清醒仅仅维持到见到茵茵之前。

在见到一身婚服,在灯火映衬下漂亮得更美几分的茵茵,傅元舟忽然觉得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发闷,让他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茵茵,”他慢慢走到跟前,拉着茵茵的手,笑得有些傻气,“你终于是我的妻子了。”

茵茵美目流转间,也跟他一起染上了欢喜:“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快去擦擦脸。”

“只是有几分酒气,并没喝几杯,”傅元舟没忍住,在茵茵脸上亲了一下,“我这会儿有些微醺之感,都是因为看见了你呀。”

“油嘴滑舌,”茵茵含羞带嗔的看了他一眼。

傅元舟喉头滚了滚,哑着嗓子说:“夜已经深了,茵茵我们休息吧。”

帐钩松开,绣着吉祥图案的帐幔被放下,屋里龙凤烛的灯花爆开,发出噼啪的响声。

往常伺候的侍女早殷勤的进来剪烛芯了,今日却乖乖守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声音一动不动。

龙凤烛燃到天明,茵茵被生物钟叫醒,困倦的睁开眼,一点儿也不想起。可要是叫她再回去睡一会儿,她又睡不着。

傅元舟这会儿也不想起,盼了许久的场景发生在现实,他只想抱着妻子躺到天荒地老,享受这一刻的静谧安稳。

茵茵轻轻推了他一下:“醒都醒了快起来,父皇派来的太监还在呢,要不要在他面前先装装样子?”

“不用管他,”傅元舟说,“就算他回去乱说又怎么样,父皇也不会放在心上,还是咱们自己过得舒坦最重要。”

话是这么说,傅元舟还是乖乖起身,显然对皇帝还是畏惧的,即使皇帝派来的只是一个太监,他也不愿意落下什么话柄。

茵茵早知道他会有这样的选择,也没笑话他。

正好那太监也不耐烦在阳辽久待,很快提出告辞。

他一离开,茵茵熟悉过王府中的大小事务,也没急着往外伸手到阳辽的军政之事上,就带着傅元舟坐上马车,回娘家去了。

别的不急,先安抚安抚思女心切的老父亲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