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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去找家属说明情况,一听还要手术抢救,家属吓哭了。

“哎哟,叫他不要乱吃,他非不信。

六一二年,他被饿怕了,见到吃的就撒不开手。

后来当了厨子,公家的东西,哪里那么好吃的?

吃出了一身肥肉不说,还要把人给吃死了,这可怎么办哟……”

听着家属的抱怨,谢晚哭笑不得。

胃穿孔这毛病,这年头得的人真不多。

倒是后世那些大胃王,经常会胃穿孔,若引起了这样的细菌性腹膜炎,抢救不及时,死得很快。

谢晚记得她以前看那些吃播的视频,好几个吃播就是这么把自己给吃死了的。

胃本身是具有超强伸缩性的,就像一个气球。

给气球充气,气球就会变大,同样,胃在进食后,也会变大。

等到食物排空后,胃就会恢复原来的大小。

正常成人空腹时胃的容量仅有五十毫升左右,进餐后可达1.5升,胃充盈时,主要是胃大弯在扩展。

有些人进食多,有些人进食少,其实并非胃容量大小的区别,而是神经产生的饱腹感不同。

胃不是可以无限膨胀的,如果老师进食量超过胃容量的极限,胃壁肌肉就会越撑越薄,形成急性胃扩张。

一旦发生消化性溃疡时,加上急性胃扩张,就会发生胃穿孔。

胃穿孔可不仅仅是胃上有个洞那么简单。

胃内容物外泄,会污染腹腔,引起细菌性腹膜炎和多种消化道炎症,危及生命。

所以如果胃痛、腹痛、伴有发烧时,一定要及时就诊,晚了,就错过了黄金救援时间了。

病人被推去做术前检查。

谢晚跟着吴建在手术室外洗手。

“吴哥,这手术你还做不了?”

吴建讪笑:“开腹后你就知道了,谁知道感染部位有多少个。

把老周叫来,万一有个突发事件,他顶得住。”

谢晚看了他一眼,点头:“关键时刻,还是得我师傅!”

吴建心虚,竟然没有回怼。

谢晚乐了,“吴哥,你天天跟我师傅怼来怼去,原来你心里还是服气他的啊?”

吴建嘴硬:“等我到了他那年龄,我肯定比他厉害!”

进了手术室,麻醉生效后,周爱民都还没到,吴建说:“时间不等人,先开腹探查。”

谢晚没见过这手术,不敢发言。

吴建在患者腹部正中切口,开腹后,顿时一股酸腐臭味扑面而来。

谢晚瞪大了眼睛,她第一次看见人的腹部内如此情形。

太特么恐怖了!

因为大量的胃内容物渗入腹部,腹腔内已经严重感染,到处都是积液……

“愣着做什么?先清理腹腔。”

吴建只要一上了手术台,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插科打诨的松散模样,他仿佛周爱民附体一样,冲着谢晚吼道。

谢晚赶紧的拿起了纱布,开始清理腹腔。

她感觉自己像个“掏粪工”,先用洗液器,将腹部过多的积液洗干净。

然后用生理盐水冲洗……

两人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腹腔清理干净,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推开,周爱民已经换了手术服进来了。

周爱民接过了手术刀,冲着吴建说:“你跟谢晚换个位置,我要教她分离胃大弯。”

吴建原本站的是主刀位置,周爱民来了后,换到了一助位置,现在,又跟谢晚交换,换到了二助位置,怨念深重的吐槽:“这胃穿孔手术少见,我也要学!”

周爱民头也不抬的说:“谢晚是我徒弟,你想学,现在拜师,还来得及。”

吴建恨声道:“周老头,你想骗我叫你师傅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偏不叫。

我老婆是你表妹,咱俩是同辈!”

谢晚第一次听到这么大的瓜,吴建和周爱民竟然是亲戚?

难怪吴建敢一直跟周爱民这么对着干!

她正吃瓜,难免就有些走神,周爱民让她将手指探入胃部感受胃结肠韧带,她反应慢了一点点,就被周爱民瞪了。

周爱民沿着大弯侧网膜分离胃大弯,一边给谢晚讲解手术要点,谢晚再不敢分神。

谢晚在京城协和看过本子人做胃大部切除术,事后又在回溯殿复习了很多次,等到周爱民开始做胃局部切除时,谢晚一下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什么时候该帮忙提着胃,什么时候该用止血钳夹住血管,她似乎都提前知道一般。

周爱民有些意外,刚才还木讷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怎么突然又会了?

他故意考谢晚,在剪开胃结肠韧带前层后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谢晚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角度分离钳进不去,脱口而出:“锐性分离肯定会损伤结肠动脉,让我来试试用手指分离。”

周爱民看了她一眼,让开了位置。

谢晚将食指和中指,绕过去,到达胃结肠韧带,将前后层韧带钝性分离。

上一次,她看见那名本子人大夫,就是这么做的。

周爱民面皮抽了抽,难得夸了谢晚一句:“不错。”

两人又换回了位置,周爱民继续用剥离钳小心分离,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将整个胃大弯分离了出来。

周爱民做完胃体切除后,让吴建主刀做十二指肠切除,他站一边指导谢晚。

……

由于感染部位较多,整台手术做了六个小时,等他们从手术室出来,医院都已经上班了。

今天班里的同学都回来报到了。

晚上谢晚回寝室,原本冷冷清清的宿舍,热闹了起来。

陈倩拿了家里带的零食出来给谢晚吃,说道:

“小晚,我中午回来看见你被褥都在,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晚不好说自己一个假期,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忽悠道:“前天回来的。”

张小雨如然看见了谢晚肩膀上的军衔,冲了过来,又是摸,又是捶,尖叫道:“你怎么会成上尉了?”

谢晚讪笑:“啊?不是前两月好多人都晋升了吗?”

张小雨还是中尉军衔。

她跺脚生气道:“为什么你来读书了,还能升军衔?

你刚来时才是少尉,我比你军衔高,怎么现在你比我高了?

我不服气!

大家都读书,怎么会这样?”

谢晚挠头,只好解释道:“我中间不是回单位执行过任务吗?

一不小心立了点功。”

张小雨快哭了,“这样一来,班里我才是军衔最低的那个了。

我还得给你敬礼……”

谢晚其实蛮喜欢张小雨这人的。

虽然一开始,张小雨因为军衔比她高,让她敬礼,但后来对谢晚还是不错的。

大家一个寝室,前面一学期相处得很好。

她假装一本正经的板着脸逗张小雨:“对哦,我差点忘记了这一茬。

张小雨同志,你见到长官,为何不行礼?”

虽然不情愿,但规矩在那里,张小雨只得起身给谢晚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谢晚哈哈大笑,将张小雨一把推到床上,一边咯吱她,一边吐槽:“让你以前欺负我军衔低,报应了吧!”

两人在床上打闹了一番。

新的一学期开始,谢晚变得更忙了。

不仅要上课,还要完成周爱民的加练,晚上大部分时间,都混在急诊室里。

就这么匆匆过了一个月,突然接到了楚江南的电话。

“小谢,我记得你说想去一趟港城,现在正好有个任务,你回一趟队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