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熄灭,黑暗如同潮水般涌入洞穴,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
公羊部落的勇士们借着黑暗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逼近褒娜等人所在的洞穴深处。
他们的脚步声轻而缓慢,却在寂静的溶洞内回荡,如同死神逼近的鼓点,一下一下敲击着褒娜等人的心脏。
洞穴深处,火把的光芒映照着褒娜坚毅的面庞。
她紧握手中的石斧,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洞穴入口的方向。
昭阳如月和乌蒙天龙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们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闾丘守卫则紧紧守护在女皇身边,高大的身躯如同铜墙铁壁,将一切危险阻挡在外。
“嘿嘿,躲在洞里算什么好汉!有种出来跟老子决一死战!”公羊部落首领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带着一丝嘲讽和挑衅。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溶洞内回荡,如同野兽的咆哮,震耳欲聋。
褒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知道,公羊部落首领的目的是激怒他们,让他们失去理智,从而更容易被击败。
她不能中计,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找到应对之策。
“公羊首领,”褒娜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在溶洞内回荡,“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苦苦相逼?”
“井水不犯河水?”公羊部落首领冷笑一声,“这水源是老子的,你们凭什么来抢?”
“这水源并非你一人所有,而是属于所有部落的共同财富,”褒娜据理力争,“我们只是需要一些水,不会影响你们的用水。”
“少废话!”公羊部落首领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老子说了,这水是老子的!想要水,就拿出你们的本事来!我们来一场决斗,谁赢了,水就归谁!”他的语气霸道而蛮横,不容置疑。
褒娜的心沉了下去。
她知道,公羊部落首领是有备而来,这场决斗,他们恐怕难以取胜。
但她不能退缩,身后是古滇女皇,是整个部落的希望。
“怎么?不敢吗?”公羊部落首领见褒娜沉默不语,语气更加嚣张,“果然是一群胆小鬼!既然不敢,那就把水留下,然后滚出这里!”
褒娜握紧了手中的石斧,她正要开口答应,太叔地质学家却突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答应他,我有办法……”
褒娜等人与公羊部落的勇士人数悬殊,力量对比更是相形见绌。
昭阳如月和乌蒙天龙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闾丘守卫虽然面无表情,但紧握石斧的手指关节泛白,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
洞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褒娜感觉肩上的担子重若千钧,几乎要将她压垮。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太叔地质学家站了出来,他捋了捋凌乱的胡须,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道:“公羊首领,你可知这溶洞内的水源从何而来?”
公羊首领斜睨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不就是从地里冒出来的吗?有什么稀奇的?”
太叔地质学家摇了摇头,故作高深地说道:“非也非也,这水源并非普通地下水,而是神灵的恩赐。你看这洞穴顶部,钟乳石千姿百态,宛如神灵的雕塑;再看这水,清澈见底,甘甜可口,岂是凡间之物?这分明是神灵赐予我们濮人的圣水,若是贸然争夺,必将遭受天谴!”
他一边说,一边指着洞穴顶部的钟乳石,神情肃穆,仿佛真的在与神灵对话。
公羊首领虽然粗鲁,但也并非完全不信鬼神之说。
他看着洞顶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又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池水,心中不禁有些犹豫。
仲孙部落的勇士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虽然好斗,但也畏惧神灵的惩罚。
褒娜等人看到公羊部落的犹豫,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太叔地质学家果然聪明,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震慑对方。
“哼!一派胡言!”公羊首领虽然嘴上强硬,但语气明显不如之前那般坚定。
他转头看向自己部落的占卜者,问道:“鲜于,你怎么看?”
鲜于占卜者故作神秘地掐指一算,又抬头望了望洞顶的钟乳石,缓缓说道:“首领,依我看,太叔先生所言非虚。此地确有神灵庇佑,不宜动武。若强行争夺,恐遭神罚。”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神叨叨地补充道:“我夜观天象,近日荧惑星异常明亮,预示着将有灾祸降临。若是此时……”他故意停了下来,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暗示什么。
公羊首领的脸色变了又变,他虽然不信鬼神,但对占卜之术却十分敬畏。
鲜于占卜者的话让他心中充满了疑虑,他看了看自己部落的勇士,又看了看褒娜等人,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这……”公羊首领犹豫不决,目光闪烁,内心挣扎着。
他紧紧地盯着水池,喉结上下滚动,贪婪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恐惧。
褒娜看着公羊首领的犹豫,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感激地看了一眼太叔地质学家和鲜于占卜者,又看了看身边的伙伴们。
昭阳如月和乌蒙天龙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闾丘守卫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公羊首领,”褒娜趁热打铁,语气诚恳,“我们真的只是需要一些水,不会影响你们的用水。我们濮人本是一家,何必自相残杀呢?”
公羊首领没有说话,他还在犹豫。
他看了看水池,又看了看自己部落的勇士,贪婪和恐惧在他的心中交战。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凶狠地盯着褒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