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拦得住他吗?”
李明华侧头看向她:“你是真大度,那都是你的心血啊。”
李诗瑶摇摇头:“如今内务府的发展,也是因为他努力才有的。”
“他与皇兄心意相同,胸怀天下。”
“历经无数风雨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多么不容易啊。”
李明华叹了口气:“你说的也有道理。”
李诗瑶感慨地说:“先前内务府出过一次大事故,伤死了几十人。当时他就茶饭不思,说这个世道真是可怕。”
“小病能死人,水旱灾也能死人,战祸能死人,匪患也夺走性命,遇上恶吏还会丢命,边疆来犯更致命。”
“似乎一有点风言风语,便会有无尽的亡魂出现。”
“这不应是如此的世界。”
“人的生命怎能轻如草芥?”
“但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必须成为那个推动变革的人。”
“那些该死于天灾或战火中的人,却被他送到深山开采,送到工坊工作。”
“本应在严寒酷暑或战场上丧生,却被烫死、砸死、 ** 。”
李明华不禁为之动容,问:“然后呢?”
李诗瑶淡笑着说:“他说有个几十年的功夫,总会有所改善的。”
“将来的社会,不会随意牺牲那么多人。”
李明华点了点头:“你确实是个明事理的人。”
李明华接着说道:“你看不起他平日里的行为举止,可他和皇兄一样志向高远。”
“我或许帮不上太多,但在能及之处尽力帮他一些。”
李明华深深感触道:“父皇和母妃的确有眼力见儿,为你指了这段姻缘真是好选择。”
李诗瑶羞赧低下头:“也不能这么说,凡事应放大视角看问题, ** 有很多优秀的地方值得称赞。”
“哼,你就让他随心所欲吧,最多半个月一定惹出什么乱子来。”王芷兰翻了个白眼说道。
相如菱表示要试试如何让种子寒冬结果,“父亲必须亲自出马才行。”
李诗瑶吩咐道:“那你回去请示一下你爹,别让你夫君的努力白费了。”
世间的好话总是不太灵验。
林某从地方出来时,在途中遇到了陈刚。
秦皇下令把汤谷交由内务府管理,他不敢有丝毫懈怠,反复讲述各种安排细节:土地产权的划归、人员配置,以及防止刺客混入的种种预防措施。
陈刚毫无掩饰地道出了自己的忧虑,几乎快要说出口怕这些果蔬会对宫中有威胁。
“老陈,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吗?”林某皱眉道。“你疑神疑鬼的,胆子太小。”
“好了,汤谷不用算了。”
摆摆手表达厌烦情绪,
“侯爷误会了,在下职责所在,不能马虎。”
“不用也不行,你还是放一百个心吧,算我欠你的个人情。”
**指向旁边的酒馆,招呼说,“来来来,喝一杯解解气。”
二人落座叫了一壶香茗,并点了几个小碟菜,周围熙熙攘攘,食客纷至沓来。
侍者跑上跑下一刻不停地忙碌。
一边吃着,
台下的观众们面露怀疑,不禁问道:“坊间传说,李……此人因犯下了谋逆大罪,才被押送到京城。”
“这和你之前说的对不上啊?”
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摇了摇头:“那只是做给众人看的罢了。”
“如果李某人真犯了谋逆大罪,怎会不见他遭受极刑?”
“反而受到皇室重用,在短短几年内权倾朝野。世间还有谁能够相比?”
众人心中一凛,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那……他一定是得到了权贵的帮助吧。”
“该不会是……”
“休要胡说,皇子殿下近日刚添新子,怎会对这种人另眼相待?”
“除了这位,还能是谁?”
“难道是刘相?他们最后是不是反目成仇了?”
“谁知道呢。”
“这个世界真是太奇怪了,那么多有才之人默默无闻,反而被一个无名小卒高升为显赫人物。”
“嘿,你们要是真不在乎脸面,也许也能通过出 ** 的名声换个芝麻小官当。”
那人冷笑一声。
我以为你们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说话毫不忌讳。
原来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啊。
没关系,凭我刚刚听到的话,已经足够治你们的诽谤之罪了。
“诸位,”
那人掀开帘幕,微笑着作揖示意。
众人大吃一惊,慌忙撞倒桌椅。
“刚才听各位笑谈朝廷 ** ,颇为有趣。”
“但听起来总觉得有个疑惑。”
“李某人到底是拥有什么特殊的本事,才能在数年内飞黄腾达?”
玩笑者面色苍白,怒喝道:“你是什么人?”
“我们在这里喝酒聊天,谈论的只是家庭琐事。”
“什么叫朝野 ,从来没听说过。”
其余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起身。
“您是否误会了?”
“可以乱吃东西,不能乱说话,阁下和我们并不相识,请别打扰我们。”
“你所谓的李某人是谁?我们的亲友中可没有这个人。”
“萍水相逢即是缘分,在下为您叫壶酒如何,交个朋友吧?”
那人流露出一丝微笑,指了指自己:“抱歉,我似乎就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李某人。”
“那个卖名声的!”
“连我从前在代郡的事,你们都清清楚楚,怎说不认识?”
屋子里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快跑!”
不知谁最先呼喊了一声,随后人们纷纷从窗户跳下,冲向房门。
砰的一声!
郑崇迎头一脚,将试图逃出门外的人踢回屋里。
“捉住他们!”
左右两手齐上阵,抓住了两个打算逃跑的客人。
黑冰台的密探迅速出现在各处,片刻之间,店内杯盘狼藉,众人七倒八歪。
“抓住!”
“往哪走!”
“黑冰台抓叛逆要犯,不相干的请让开,刀剑无情!”
不出一刻钟,酒客灰头土脸地被带回那人面前。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刚刚大家谈笑风生,说好给本官送一壶酒的。”
“为何突然要跑呢?”
那人俯视着地面说道。
“求侯爷饶命!”
“求侯爷息怒,乡下小民无知妄言,不过是当作笑话,并无冒犯之意。”
“侯爷您大人大量,请不要生气。”
有人甚至表示要割耳谢罪。
众人纷纷恳求,颤抖着像筛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