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认清楚我是谁了吗？”傅君衍能感觉到沈星若的手强烈的想要继续往他肚子上插几刀的冲动，即便知道她可能是被药物控制了，可还是忍不住难受。
“看着我的眼睛，知道我是谁吗？”傅君衍用另一只手掐住了沈星若的下巴。
沈星若吃痛，恢复了一点神志，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动作，吓得急急往后退。
“回答我的问题。”傅君衍执着地盯着她，誓要问出答案来。
沈星若眼睛仍旧有些发直，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杀了傅君衍，杀了傅君衍，就能从痛苦里解脱了。”
傅君衍神情一冷，整个人宛如地狱罗刹般，浑身上下都透着戾气。
“为什么要杀我？”傅君衍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连肚子上的伤都不在意了。
“因为你强暴我，侮辱我，我很委屈，很愤怒，很痛苦，我不想再见到你。”沈星若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哽咽了起来，脸上滑下两行泪水。
她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狠狠插进了傅君衍的心口。
如果她心里对他一点怨恨都没有，秦智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这么成功地篡改她的记忆，在她心里种下对他的仇恨种子的。
所以，过去五年，自己带给她的，真的只有痛苦吗？
“你为什么要伤害我？为什么不爱我还不肯放我离开？为什么总是要我忍让她？你知不知道，我每次有多难过？！”沈星若好似想起了什么，眼睛里有了一点色彩，对着傅君衍嘶声控诉起来。
“所以你想说，这五年来，你没有一天是过得快乐的，这五年来，你一直都在忍耐我，从来没有一刻是心甘情愿待在我身边的是吗？沈星若，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傅君衍眼里满是心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冰碴子一样。
沈星若被他质问得一愣，然后又自嘲般笑道：“对啊，是我自己爬上你的床的，所以过去五年都是我活该！是我犯贱，是我痴心妄想，你满意了吧？”
“我不满意，沈星若，你从来没让我满意过！作为一只金丝雀，你知道你有多不合格吗？”
沈星若被金丝雀三个字刺激到，又哭又笑起来：“既然我不合格，你为什么不放我走？强行把我留在身边，看我像跳梁小丑一样想尽办法逃跑，你觉得很有趣，很开心对吗？”
傅君衍抿了抿唇，眼看沈星若眼里的空洞渐渐消散，双眼里都多了几分色彩，他只能再接再厉道：“对，我傅君衍的人，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里。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什么都不能干！这辈子，你只能跟着我！”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你就不能再伤害我了！”沈星若视线落在还插在傅君衍肚子上的刀上。
傅君衍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着我的眼睛，想想你是不是真的要拔刀杀我。”
他不信她真的能狠得下心。
可是沈星若刚刚才被他激怒，现在正是情绪上头的时候，大步上前就把手放在了刀柄上，只是轻轻一动，傅君衍就闷哼出声。
沈星若近距离对视他的双眸，心里泛起酸酸涩涩的感觉来，心跳也在逐渐加速。
她似乎理解不了自己的这种变化，咬着唇又用力把刀往外拔了一点。
“小没良心的，你还真拔啊？就这么恨我？”傅君衍原本笃定她舍不得拔刀，现在看来，自己像是低估了过去五年，她对自己的怨恨。
“我没有……”沈星若下意识呢喃，然后快速丢掉了刀柄。
目光直直地落在傅君衍的肚子上，看到伤口渗出的鲜血，她突然干呕了一声，然后冲进卫生间吐了起来。
傅君衍想起身查看她的情况，可是刚动一下就发现自己四肢麻痹，张了张嘴想说话也发不出声音了。
“草！”刀上肯定涂了药，他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