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的相处,他们都是第一次,叶婉宁吃完饭,替乐哥儿擦擦嘴,“跟春喜玩去。”
“不能玩,先生让孩儿背书。”乐哥儿最近很上进,先生说他父亲没有中进士,如果他能中进士,日后就能比父亲更厉害,所以他要努力一些。
看儿子用功读书,叶婉宁却道,“白天读就好,夜里点灯读书,会伤眼睛。你年纪还小,读书不必着急。听话,和春喜玩一会儿,便去睡吧。”
叶婉宁哄着儿子出去玩,再去看谢泊淮,“我知道大人有大人的决策,还好这次有惊无险,您不用和我多解释,我能理解。”
“我是觉得,你能信我做不出这种事。既然不是我做的,必然是有误会,我肯定能预料到。”不知为何,叶婉宁说理解他,谢泊淮反而更闷闷的。
平常人家的夫人,不该闹一闹,耍点小性子,男人才有机会哄一哄?
谢泊淮看着叶婉宁,心里是种说不出来的郁闷感。
“是啊,所以我并没有生气。毕竟这种大事,你肯定有你的道理,而且这个事,也是突然发生,从淮州到京城那么远,也不是能立马通知到我。”叶婉宁是真的没生气。她觉得夫妻之间相处,就该互相体谅,才能长远过下去,更何况是她和谢泊淮。
“确实是这样,可是……”
谢泊淮话到嘴边,感觉他自个儿无理取闹了,见叶婉宁还是一脸和煦,一口气接不上,转身往外去了。
而叶婉宁看着谢泊淮的背影,感觉谢泊淮生气了,但于道理上,不应该才是。
这么一想,叶婉宁也就没去管谢泊淮,而是开始收拾谢泊淮带回来的行囊。
出门大半个月,谢泊淮那些衣物破的破,脏的脏,都还重新归置了。
这边叶婉宁在收拾东西,谢泊淮则是在院子里看到和春喜玩的儿子。
“父亲,您要不要一块儿踢毽子?”乐哥儿跑过来问。
谢泊淮没心思,但还是陪着乐哥儿玩了一会,才去书房。
司砚端来热茶,折竹在一旁说着谢泊淮离开后,京城和谢府发生的事。
“原来是这样,谢家不愧是谢家,不过谢令娴没死,看来谢令娴不舍得死。”谢泊淮道。
“应该是的。大人,咱们要不要借谢令娴做文章?”折竹问。
谢泊淮摇摇头,“这会儿,肯定很多人盯着谢令娴,成王那还没结果,咱们等着就好。谢家毒死谢令娴的女儿,她自己又被困在成王府,既然她还活着,必定会有所动作。等着看就好,必要时,再暗中帮帮谢令娴。”
折竹说明白了,“还有御林军包围谢府后,朝堂上好多人都让皇上处置您和夫人,倒是太子殿下帮着说了两句话。”
“太子?”司砚问。
“是的。”折竹道,“想来是羲和公主求了太子,不然好些人建议先抄了咱们府上,关押夫人。”
“那太子倒是有点脑子,不然皇上这么做了,咱们大人可受不了这个气。”司砚很明白主子的想法,主子自己吃苦无所谓,但皇上要是让夫人去坐牢,皇位也就可以换个人坐。
谢泊淮:“把具体的什么人,说了什么话,都给我看看。”
折竹把本子递了过去,司砚在一旁小声道,“夫人刚才和我说了。”
折竹看过去,“说什么了?”
“说了媒婆相看的事,明日就可以安排,你期待不?”司砚说得很小声,见主子抬头看过来,不加掩饰地期待起来,“夫人对我们几个很上心,说安排就安排了。夫人说,媒婆介绍的,不一定知根知底,但媒婆知道的人家多,可以先看看媒婆介绍了什么人。她也打听了镇府司的弟兄们家里的情况,最好还是认识的人家,才能稳妥一点,毕竟是枕边人。”
对于成亲,司砚想了很久,他家就他一个了,若是能成亲生子,想来爹娘也能安心。
折竹脸热热的,听司砚说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
谢泊淮听了后,却更郁闷了,叶婉宁替司砚这几个安排得那么好,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能再细致一点。
连他不高兴了,都不知道吗?
谢泊淮哼哼地回了屋子,看叶婉宁把他的衣裳挑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这些事,明儿再做吧。”
“已经弄好了,破了太多的衣裳,到时候重新裁剪,给乐哥儿做衣裳。”叶婉宁看过谢府的账册。
尽管谢泊淮位高权重,得到的赏赐也多,但府里的钱并不多。
因为镇府司那些兄弟如果有个伤残,谢泊淮都会贴钱给他们,这就是一大笔的支出。
府里的银钱够用,但不能大手大脚,所以叶婉宁能省一点是一点,反正乐哥儿不需要那么好的衣裳。
看叶婉宁收拾得整整齐齐,谢泊淮想到司砚期待成亲的话,确实,有了夫人就是不一样。以前哪有人帮他弄这些,破了的继续穿,打补丁的人都没有,穿到实在不行再丢了。现在不仅归家有热饭吃,衣裳也整理得好好的,谁会不想成亲呢?
看着烛光下的叶婉宁,谢泊淮喉结滚动,“夜深了,先别忙了,咱们睡吧。”
叶婉宁嗯了一声,吹灭了蜡烛。
皇上给了谢泊淮一天假,谢泊淮第二天起来后,便在院子里打拳。
等他们用了早膳,羲和公主一边说,一边进来,“婉宁,我可算是能来找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奈何母后又不让我来,说情况特殊,还让我不要担心你,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左右看了看,见谢泊淮这会没在屋子里,羲和公主听叶婉宁说没事了后,笑盈盈地凑了过去,“上次你说你和谢泊淮两情相悦,到底怎么相悦的,和我说说呗?”
为了这个事,羲和公主一直盼着出宫。
而此时,走到门口的谢泊淮,正好听到这个话。
两情相悦?
叶婉宁和羲和公主说他们两情相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