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缝合结束,叶蕊已经疼得几乎昏迷过去。
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让她忍不住呕吐起来。
老黑提醒道,“草药好了。”
林曦起身,把药汤和药渣分成两份。
药渣用纱布包裹,覆盖在叶蕊的伤口周围。
随后用纱布将伤口包裹起来。
药汤装在竹筒中,等温度降下来后,拿给叶蕊,“喝一些吧,消炎的。”
叶蕊喝了,苦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但是比起疼,这点苦都不算什么了。
另一份药渣和药汤,林曦拿给了田雨。
田雨的伤口不用缝合,但林曦还是重新帮忙处理了一下,用药渣覆盖上。
田雨抱着药汤,苦着脸问,“不喝行不行?”
林硕摇头。
田雨苦兮兮地喝了一口,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好苦。”
但还是抱着竹筒,滋溜滋溜的喝光了。
林曦叮嘱道,“你们的伤口不能沾水,这几天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养伤。”
随后,林曦又亲自煮了一些黄连水,让每个人都喝下。
尤其是林小胖,喝了满满一碗。
喝完后,身体中有了暖气,林硕忍不住打了个两个冷颤,手脚逐渐暖了起来。
小黑烤了两块斑马肉递过来,“林哥,吃点东西。”
林硕接过来,递给田雨一块。
林小胖直接拿起一个大腿在啃。
林硕有时候挺羡慕林小胖的。
他只是缺失了某些情感,不是笨,也不是蠢。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能保持乐观的心态。
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优点。
豆浆走了过来,趴在田雨脚下,抬头闻了闻田雨手臂上的药草味儿,嫌弃地走了。
叶蕊已经睡下,林曦坐下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林硕和田雨两人啃着肉,将在山上发生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
听到花豹偷袭的时候,林曦的脸都白了,“这么危险?”
听到连夜下山,又遇到鳄鱼,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这种情况下换成他们,肯定找个地方猫着等天亮了。
叶蕊能不能抗过去,只能看她自己。
但林硕还是坚持回来,并且还能平安回来,这种行动力和决策,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震惊。
劳伦斯称赞道,“林硕,如果你加入军队一定是一个好兵,军队就需要你这样行动果断,意志力强的人。”
林硕笑了笑说,“当时我确实想当兵,大学生来招兵,我没选上。后来大学毕业,年纪超过了,就不能当兵了。”
劳伦斯诧异地问,“凭借你的素质,竟然会选不上?”
林硕理所当然地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比我优秀的人有很多,有人有专业技能,有人武校出身,有人头脑聪明。
至于意志力,每个人都有,中国就没有怕苦怕累的,这不能算作优势。”
劳伦斯抱着头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我们有着精良的装备,还是打输了,你们简直就是铁人。”
林硕微笑着说,“谢谢夸奖。”
受到奉国教授的影响,林硕也有了许多民族自豪感。
尤其是见过这么多外国人的奇葩操作,他更加坚信,我们的社会主义的强大。
天快亮了,田雨已经打了瞌睡。
林小胖早已经打起了呼噜。
奔袭了一夜的疲惫涌了上来,林硕的眼皮像是挂上了秤砣,抱着田雨,头放在她的肩膀上,互相依偎着睡着了。
松林营地。
流感的阴影已经彻底过去,在安娜的努力下,所有人都已经痊愈。
安娜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也因此多了许多烦恼。
安娜刚刚起床,一名妇女看样子在门口等候多时,“安娜,你和叶梅的关系好,能不能和她说一下,给我们家多分一些食物啊。”
安娜无奈地说,“阿姨,这些食物分配都是有标准的,你们家只有您和一个孩子,只能得到两份食物。
而且这两份食物,还是梅姐专门为你们争取的,正常来说只能得到一份半。”
妇女苦笑着说,“不够吃,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饭量很大。”
安娜说,“很多人都不够吃,不只是你们,韩书带着狩猎队外出打猎,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不可能再多了。”
妇女问道,“那为什么就不能扩充狩猎队的人员呢,我们这么多人都在修建工坊,分出去几个人不就行了?”
安娜也不太懂。
但是她知道,目前狩猎队进行了重组,其中的人全都是选择不跟随救援回去的,属于林硕的心腹。
换而言之,狩猎队就是林硕的私人武装。
肯定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塞进去。
而且狩猎队也不是人多就能获得更多的猎物,没有经验的人反而会导致捕猎的成功率下降,还会拖慢工坊那边的进度,得不偿失。
但这些话,说出来妇女也听不进去。
妇女抱怨道,“林硕让我们干活,又不给我们吃饱饭。叶梅也是女人,为什么就要为难我们女人呢,为什么那些男人可以获得多我们半份的食物?”
安娜说道,“因为男人的工作量更大,很多重体力工作都是他们去做的,我们女人分配的工作已经很轻松了。”
妇女说,“我以前只是个家庭主妇,我从来没做过这么重的工作,这些工作对我来说已经很累了,这不公平。”
正当安娜手足无措的时候,常小竹走过来了。
常小竹看了妇女一眼,问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安娜姐好说话,你们就一直缠着她是吧,有什么事和我说,我转达给梅姐。”
妇女支支吾吾半天,刚刚那些话说不出口了。
谁都知道,叶梅很公平,按劳分配。
她想着安娜人美心善,或许可以打感情牌,让安娜心软,这样就可以多获得一份食物了。
就算吃不完,也能存放起来应急不是。
现在的食物都这么紧缺,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断粮,那个时候她有食物,至少不会挨饿。
妇女说,“我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回去了。”
常小竹喊道,“哎,你等下。”
妇女停下来。
常小竹问,“你孩子今年应该十六岁吧,我记得营地中的小孩子只有五个人,不包括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