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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到了公堂之上,依然没有觉得是自己的事情败露了。

可当看到苏时初和万吉一起跪在公堂上的时候,他慌了。

“草民方义见过周大人。”

周庭神色威严,拍击惊堂木:“方义,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

周庭冷哼一声:“哼!去,把那些人给我带上来。”

很快,衙役带了一群人上来。

方掌柜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计划败露了。

这些人全部都是和他一起做着坑骗望月酒楼钱财生意的人。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

周庭分开查问,稍微动刑他们就全都招供了。

但是,方掌柜不承认啊!

因为没有账册。

“大人,肯定是他们欺骗了我,此事与我无关。”

苏时初是第一次见识到方掌柜的不要脸。

他们已经合作三年,一直关系融洽。

没想到,张赛几句威胁的话,就让他倒戈。

苏时初倒也不是心疼那些钱。

他是心寒被人背刺的感觉。

尤其是,背后的人是张赛。

这时,外出的衙役回来了,他们手里捧着一本账册。

方掌柜看到那熟悉的账册,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大人,这是在方掌柜床头的一块转头缝隙里找到的账册。”

“面详细记载了他这半年多来,坑了望月酒楼的所有钱财的明细。”

“而且来福酒楼的收入与望月酒楼的报损一致。”

“而且,我们还查到,来福酒楼的承租方是方掌柜小舅子妻子的弟弟在外养着的外室所生的儿子......”

府衙说着停顿了下。

实在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神色来。

“而且,那个外室和方掌柜有染,他们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同时叫方掌柜和小舅子妻子的弟弟为父亲,那个弟弟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府衙查到这些的时候,那表情格外的难以形容。

原来有钱人这么会玩。

这关系复杂到,他理了半天才理清楚。

总结下就是,方掌柜绿了他小舅子的妻子的弟弟。

租下来福酒楼的人,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正是他自己的儿子。

只是这儿子的关系,饶了一大圈。

前面的话已经很震惊了。

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人震惊。

百姓们吃瓜吃的一脸兴奋。

周庭已经震惊的无语了。

见百姓们议论的声音更大,他猛拍惊堂木。

“肃静!”

现场顿时安静。

方掌柜面色惨白的跪在地上。

怎么回事?

这种事情怎么会被人给查出来?

他明明隐藏的很好啊。

府衙就算要查,也不会那么快就查出来啊。

方掌柜家里有妻子,生了几个女儿。

这个儿子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很疼爱,平时也有供他读书。

就是为了将来高中,在朝廷某个官职,那他这个父亲也可以享清福。

可是现在儿子身份被曝光,只怕会影响儿子仕途。

方掌柜在公堂上极力否认那个外室和自己的关系。

苏时初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苏时初表示,府衙当然不会那么快查出来。

不过有他的人推波助澜,那案子查起来简直如有神助。

他还是听小妹吐槽过方掌柜,才知道的这些事情。

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只是让府衙的人查的更快更便捷些罢了。

男人养外室,在古代很正常。

但是你养的外室,同时是另外一个男人养的外室。

这就是笑话了。

当然这件事情跟他无关,只要被爆出来,自然会有好事之人去扒真相。

目前,他唯一的目的是,让方掌柜赔偿损失的钱,还有就是让来福酒楼关闭。

顺便,他想让方掌柜供出张赛。

苏时初想对付张赛,只能从旁人下手。

小妹说,什么气运和命数暂时站在他那边,苏家是炮灰,暂时动不了他。

能斩断张赛一根触角,也是好的。

最后,方掌柜都没有供出张赛来。

他一人承担了那些赔偿外加坐牢。

苏时初后来才知道,张赛用钱收买了方掌柜。

保他的妻子儿女们衣食无忧。

最最重要的是,方掌柜的儿子在此事上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苏时初感叹了一句:“炮灰还真是干不过主角团啊。”

这些都是跟小妹学来的。

小妹说,苏家,姚家,都是炮灰命,很快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而张赛作为窃国贼身边最大的助力之一,岂是这么轻易就能对付的。

望月楼重新开业。

苏时初将菜单做了调整。

之前的那些跑堂全都换成了苏家退下来的军人。

他们更有耐力和韧性。

有顾客发生争执,他们很轻松的就能镇压住双方。

减少了酒楼内打架,公共财产损失的事情。

他们也会时常跟顾客讲起战场上的事情。

吸引了不少爱听故事的顾客。

望月酒楼的生意也比之前更好了些。

旁边的来福酒楼被勒令关闭。

很多顾客这才知道,来福酒楼酒菜的来源居然如此龌龊。

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要唾弃几句。

望月酒楼对面是个茶楼。

张赛全身包裹在一件黑袍里。

坐在窗边盯着对面,眼神狠厉。

“好你个苏时初,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本想让方掌柜稳住苏时初,等他不再关注酒楼这边,在继续跟以前的操作一样捞钱。

没想到,苏时初居然追根究底。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消息,是方掌柜露馅了?

张赛想不通。

他已经被确诊患上花柳病。

那个位置隐隐作痛,身上开始起疹子。

他寻遍天下明医,他们都是说没有根治的办法。

只能等死。

张赛不想等死。

直到一个月前,他遇到一个人,给了他一个药方,说是可以根治花柳病。

他按照药方吃了药,真的感觉花柳病好了不少。

这让他很惊喜。

他找过那个人,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直到昨天,他收到那个人送来的信。

信的内容是,想跟他做个生意。

让他今天到望月酒楼对面的茶楼这个房间等。

巧合的是,今天就是望月酒楼开业的日子。

张赛没有多想,一直等着那个人来。

那个人有办法根治花柳这种绝症,肯定是个能人。

若是跟他合作做生意,肯定赚的比苏时初还多。

到时候,他就可以超越苏时初。

张赛这般幻想着。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

走进来一个身穿丝绸白袍,上面绣着仙鹤,手执同款画着仙鹤白底扇子,带着青面獠牙面具,年约二十的年轻人。

“你好,我是陆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