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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以前的纺纱效率,一天撑破天了能纺八锭纱,而改进过后的水转纺纱车可达十锭一次,一天可纺纱八百到一千锭,这效率翻了一百倍!

“这纺纱车造价多少钱一台?”

覃木匠挠了挠头,估算了一下,说道:“以前的脚踏式纺纱车一两银子就能造一台,这种大型的水转纺纱车,价格几乎要翻倍。”

“一百两一台。”

这都翻了一百倍了啊!确实有点贵......

一个原材料加工机子就要一百两,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成本?

她想了想,问道:“纺纱的效率上去了,可织布的效率还没提升啊,覃木匠你研究研究,听说江南那边已经有一次能织三十米丝绸的织机了,咱们要求不高,也没地方放那么大的机子,一天织十匹的,能研究出来吗?”

覃木匠抽了抽嘴角,现在的机子每日才织一匹布,南方织机他见过,可这玩意这么金贵,他做出来了又有谁能够用?大户都不一定会买!

“织布机要考虑使用场景,纺纱车可以一个村共用,但织机总不能共用吧?这棉花重量都不一样,织出来的布算谁的?”

“这你就不用考虑了,织机可以大一点,但效率一定要提升。这是南边织机的书,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陆真将织造的书递给了他,覃木匠接了过去:“我看看。”

“这纺纱车我要五台,先给我做好送杨村去。”

覃木匠摆摆手,他的弟子上前来和陆真交涉,可陆真出门哪会带钱,两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罢了罢了,她是县令,还能跑了不成?先给她做吧。”

“是,师父。”

陆真由衷地向覃木匠道谢,一旁的平老摸了摸胡须:“没有想到水车除了运水还能如此用,是老头子想的太窄了。”

“这属于借力,修建水渠、水坝是借势,永新县的发展既要借力也要借势,还差点好运气,可什么时候,才有好运呢?不过,与其祈祷老天开眼,不如自己去改变眼前。”

人这一生若都在期待好运,便会渐生出怨怼。

也许是事与愿违,也许是无法接受,压力是一点点累积的,如同洪水,在一瞬间爆发,毁天灭地。

“还是要期盼一下,万一呢。”

有了纺纱车的加持,陆真对收购棉花更有底气了。

只要织布机的改进能跟上,将这些棉花变成棉布再卖并不亏。

到了第三日,棉花价格持续暴跌,这些种棉花的、手里有棉花的都慌了,甚至还有商户急于出掉从西宁府运过来棉花而竞相低价。

三日不到,县衙就收购了两万斤棉花,陆真派人去催织机的进度,已经做好的纺纱车运送到了杨村,可以准备纺纱了。

几台水转纺纱车占地面积大,引得村民纷纷来围观,而此时,去府衙的赵利也回来了。

“你是说府衙最近戒备严了许多?”

陆真还未问话,周主薄就已经失了分寸。

剩下的粮食恐怕兑现不了了。

“你有见过许光吗?”

陆真问赵利,后者摇了摇头:“我试着向守门的人打听了一下,对方只说此人已经离开府衙,没有再说其他。”

“大人,提前买粮吧!”

周主薄担心府衙这次肯定出了问题,若是没有粮食,整个陇右府怕是会生乱,唯一的办法就是先买够粮食稳住民心。

刚花了一大笔钱的陆真沉默了。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肯定有事,但什么事她不知道,信息差导致她如今不敢轻举妄动了。

“大人,那许光来了。”

陆真和周主薄对视了一眼,周主薄一脸惊喜:“他带了粮食来?”

“......没有......他一人前来。”

周主薄拂袖跺脚:“那他来作甚!”

“他说有笔生意想和大人谈......”

“凭他?一个信口开河之辈?”周主薄气得够呛,买棉花一笔钱,纺纱车一笔钱,粮食又没有了,这个家当得真憋屈!

“周主薄勿气,他既然来了必然是有所图,我们一起会会他,看他想耍什么花招。请他进来吧。”

陆真既已发话,周主薄也只好收了怨怼,且看看那许光到底想作甚。

许光一路从府衙而来,定南县和华阴县的县衙和商户他都拜访了一遍,可这两个县加起来只能做八千件棉衣,还有一万二千件的缺口,这次来永新县,他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来的。

如果永新县也没有办法,剩下一个通云县,短短十来日,又能做几件棉衣?

“许某见过县令大人。”许光朝陆真拱手行礼,陆真轻轻抬手:“请起。”

“陆大人,许某没能将粮食带来,实在惭愧......只是眼下许某有一要事,想请县令大人帮忙。”

“哼!还有脸面前来!”

周主薄在一旁哼唧,被陆真看了一眼后只好装作看文书,实则注意力都在许光身上。

“今年守军需要棉衣两万件,许某跑了两个县才定下八千件,不知永新县是否能接,哪怕是一千件也行,剩下的许某再想办法。”

“定金给多少?”

许光眼睛亮了亮:“大人若是能做的话,先给一半的定金也是可以的。这棉衣每件三两七百文,若是大人数量多,价格可以再议。只有一点,这批货要在十日内交付。”

这要是做一万件,不是得有三万七千两进账?说实话,陆真很心动。

“周主薄,他不会是在耍咱们吧?”

周主薄怔愣了片刻,陆真凑过来问他第二遍才反应过来。

“应当不会,只是这个时节要棉衣确实奇怪......但是十日内就要交付,就算发动整个永新县也交不了几件啊!”

“不管了,看在银子的面子上,本官先答应。”

陆真本想说话,又想起覃木匠还未做好织机,这个效率下来,一人一天才织一匹布,一匹布能做两件棉衣,就算她发动全县的人一起做,也得家家都有织机才行。

可若是错过这个订单,她又觉得十分可惜。

毕竟库房里快堆满棉花了,不趁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她的心都有点痛。

看来,是时候推覃木匠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