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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柄指东,天下皆春。

一大早,永新县的县衙就开始忙碌了起来,今日便是新任知县到任的日子,周主簿和几位衙役捕快一起早起在县衙外等候。

衙役赵明揉了揉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阿兄,听说这知县还是女子,不会是个夜叉吧?”

赵利听到这话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女子又如何?那可是今科进士!而且,总不能比先前的还差吧?”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先前的老知县好不容易干满五年,一刻也不多耽搁,连夜收拾包袱回家养老了。

现在衙门里的这些人心里都七上八落的。

正当众人忐忑间,驿站的人引着人走近了。

“周主簿,诸位兄弟,这位便是咱们永新县新上任的知县,陆真,陆大人。”

驿丞朝众人打招呼并介绍陆真,众人看着眼前梳了发冠后雌雄难辨的女子愣了一下神。

也没想到新知县这么年轻哇!

“见过周主簿和衙门的诸位兄弟。”

陆真先打招呼,众人回过神来依次见礼,驿丞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便告辞了。

周主簿忙领着陆真入了县衙,前院是办公的地方,包括升堂、处理公务、招待来访者等。

后院是众人休憩的地方,陆真住正房,周主簿住偏房,几个衙役和捕快挤在一块,厨子是县里人,每日来回。

陆真抬头看着堂前的明镜高悬,微微出神。

她刚接到心仪的offer第二天就要去上班,一觉醒来却来到这个时代,也许这里,比现代社会更需要她。

这里的环境,看起来也没有糟糕透顶,来都来了,总要干出点什么吧?

陆真放下自己的行囊,正房被收拾过,家具虽然破旧但胜在干净,看来县衙的同事还是挺欢迎她的。

船到桥头自然直,先收拾下行囊吧。

第二日,陆真正式上任,而周主簿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大人,这些是最近积压的公务,请大人过目。”

陆真一路看下来,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周主簿处理得不错,看来自己有个不错的副手了。

看到最后一张,陆真挑了下眉。

“去岁旱灾,朝廷既已下令免税,三月发春种、救灾粮,那便按照政令执行吧。”

周主簿闻言着急得跺了跺脚:

“下官知道要按政令来执行,可问题是现如今,县衙的库房已经没有存粮了啊!”

陆真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咱们兜比脸还干净?”

周主簿局促地搓了搓手:“没错,大人,还有三日便是三月初一了,若那时候县衙拿不出粮种和救灾粮……”

那以后县衙对于百姓来说就屁用都没了。

这个问题很严肃。

陆真的指尖在桌上敲了敲:

“永新县以往税收的粮食都去了哪?账本拿出来我看看。”

“朝中既然下旨要求发救灾粮,便会出这一批救灾粮,稍后跟我去驿站看看是否有消息。”

“统计一下粮种需要几何?救灾粮发到几月?又需要几何?”

周主簿愣了下神,陆真看向他,他才猛然醒觉,“哦”了一声连忙去找账本。

陆真抽了张纸,发现毛笔还是用不习惯,去了一趟厨房,回来就多了两根碳条。

“大人,这是作甚?”

“速算。”

陆真翻开账本粗略看了一眼,账本做的细致,虽有错漏补救,但这其中应是没有中饱私囊的情况。

她合上账本,拿出一张纸。

永新县下有六个村,每个村约有一百户人家,可人均耕地却不及一亩,多数的耕地都是从地主那里租来种的,赚个辛苦粮。

如今才季春,收成却要等到仲秋,约有五个月的时间需要发救灾粮,哪怕人均消耗半斤粮食,永新县约四千人,半年下来得消耗二十七万斤。

陆真的心沉了下来,朝中未必能兜底。

而且还有粮种,这比救灾粮更重要。

周主簿在一旁拨算盘,这是一笔大数目,大人不会连夜跑路吧?

想到这他悄悄看了一眼陆真,瞥见了她纸上的数字。

“二十七万斤?”

别说卖县令了,卖了整个县衙都不够啊!

“走吧,先去一趟驿站。”

陆真出了门,大清早的县里面也不算热闹,来往的人虽有,但不多。

驿站在南边,靠近南城门,两人走了一会儿才到。

守门的小吏见到陆真忙打招呼,他昨日就见过,这是他们新上任的县令大人。

“马驿丞在吗?”

“大人在堂屋公干,两位请随我来。”

小吏将两人引到堂屋,马驿丞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县令大人前来,蓬荜生辉啊!”

陆真和他寒暄了几句,说道:“不瞒马驿丞,我和周主簿此番前来确实有事相商,今日看到公文,再过三日便要下发救灾粮,县衙如今无粮可发,不知朝中的救灾粮何时能到?”

马驿丞一听这事便皱了皱眉:“近日未有收到消息,若是朝中有粮食到,驿站定然会按照公文交接给县衙的。”

陆真颔首,马驿丞沉思了一会,说道:

“救灾粮一事既然是先前定下来的,朝中应会有消息,请大人耐心等候几日。”

“等也不是办法,容我再想想办法。”

陆真带着周主簿离开了,两人出来得急,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周主簿提议去吃碗馄饨,陆真的肚子也饿了,两人便往正街走去。

路过豆花摊的时候,陆真闻到一股香气,嘴里的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

“周主簿,你先过去,我买碗豆花带过去吃。”

“好嘞!”

卖豆花的是个年轻的妇人,用布裹住了头发,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似乎会说话,豆花很香,生意却有些平淡,还不如隔壁卖米汤的。

“一碗豆花。”

妇人笑了笑,沉默着给她打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花。

“多少钱?”陆真一手端豆花,一手掏出钱袋,钱还未掏出来,豆花却被碰洒了。

“哟呵!这不是秦娘子吗?你那病秧子夫君,怎么不陪你出摊了?“

前面的人一手推开陆真,走到秦娘子跟前,说道:

“啧啧,你看这双手,却要在这里干粗活,何不跟大爷我回家,当我的第十八房小妾呢,嘿嘿!“

秦娘子忙把手上的木勺扔了,把手藏在身后。

被推开的陆真幽幽说道:“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