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辰本想立刻挂断,又听到陈越说联系不上姿姿,顿时起疑:“什么意思?怎么联系不上姿姿?”
“呜呜……子辰,赵瀚海起诉我了,我想让姿姿说服孙成志帮我,可姿姿不理我,还挂我电话,现在更是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陈越哭诉道。
梅子辰心里一阵烦躁:“谁也帮不了你,你别再去烦姿姿了!”
梅雨声担忧地望过来,梅子辰把刚才的号码拉黑,无奈笑道:“是陈越,把赵福盛打成了植物人,赵福盛儿子起诉他了,恐怕要坐牢。”
“啊?怎么会这样?”梅雨声惊愕地问,何清敏也露出同样的表情。
秦楚好奇地望向他。
周夏倒是丝毫不在意,给佑佑碗里夹了剥好的虾肉。
“陈越那些烂事,我没跟你们说,怕影响大家的心情。”梅子辰先说了个开场白,“陈越怀疑赵福盛偷了她的身份证,刷光了她的钱,还让她背上高利贷,但赵福盛死活不认,两个人打起来,陈越失手打伤了他。”
梅雨声没想到陈越竟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上次只听苏炜说了她欠下网贷的事。
“那,要坐牢吗?”
梅子辰点点头:“估计跑不了。上次帮她把赵福盛挖了出来,后来我就不管了,还把她的号码拉黑,刚才她用陌生号码打来的。”
秦楚眸色黯了黯,推测道:“这事估计就是赵福盛联合他儿子干的,只是要找出证据,恐怕要费点事。”
“你别管了,当时我没告诉你,就是不想让这事牵扯你的精力。”梅子辰对秦楚说,“不管怎么样,陈越打伤赵福盛,证据确凿。”
梅雨声审视了梅子辰片刻,问:“你真的无所谓?”
“嗯!”梅子辰毫不犹豫地回道,“我想过了,陈越和姿姿一样,要是每次都帮她解除麻烦,她下次还会再犯。”
他顿了片刻,又道:“而且,这是陈越自己选择的后果,没人逼她。”
梅雨声释然:“那就好。人算不如天算,凡事皆有因果。”
何清敏也唏嘘不已:“那,姿姿呢?”
作为祖母,她还是牵挂梅姿的身体。
“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了,听起来很好,”梅子辰回道,“陈越不在她身边,我倒觉得是好事,免得她们互相影响。”
话是这么说,梅子辰下午去买风筝的时候,还是惦记梅姿,忍不住给她拨打了电话。
响了很久没人接,他的心不禁提了上来。
自动挂断又拨,还是没人接。
梅子辰匆匆结了账,把买来的风筝扔到后备箱里,一边开车一边不断地拨打电话。
梅姿怎么回事?睡着了?
也许吧,孕妇都是嗜睡的。梅子辰这样安慰自己。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终于接通了。
“姿姿!”梅子辰急切地叫道,“刚才怎么不接电话?你在哪里?”
却传来孙成志的声音:“爸,没想到是您打来电话,姿姿在睡觉呢,这段时间可能是因为妈的事累坏了,中午吃完饭就睡下了。我怕电话铃声吵醒她,就把手机拿到客厅里了。”
梅子辰放心下来:“哦,她现在怎么样?”
“爸,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姿姿的,她现在能吃能睡,好得很。”孙成志话音里明显带着讨好的意味,“爸,过两天,我打算带姿姿出国旅行散散心,您知道,妈的事不是我不出力,而是对方有监控录像。唉,我只能带姿姿出去玩玩,让她不要整天烦心。”
“要是你敢对不起姿姿,我饶不了你!”梅子辰最后威胁一句,挂断之前,又说,“姿姿醒了让她给我回个电话。”
“好好,没问题!”孙成志满口答应。
电话挂断,孙成志脸色一沉,眸光阴厉,冷冷往卧室门口盯了一眼。
这样下去不行,囚禁梅姿不是长久之计。
他必须要提前规划了。
岳江亭答应这两天就和他签署合同,送他飞跃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算作他这段时间辛苦的报酬。
其实,基金会的各个项目,他从中克扣了不少,加上这百分之三十股份,转手一卖,估计也能套现一千万左右。
但他需要时间!
本来规划的很好,没想到梅姿横插一杠,打乱了他的计划。
真是该死!
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梅姿掐死!
刚才要不是还残存着一丝理智,此刻梅姿早就冰凉了。
现在怎么办?
孙成志在屋里转了几圈,对,找岳江亭,让他尽快转让股份!
他急忙换上衣服,转身出门,把外面的门锁牢。
梅姿隐约听到孙成志和梅子辰通话,发出“呜呜”的焦急求助的声音,不顾剧痛挪动身体。
可惜动静太小,梅子辰根本听不到。
然后又听到孙成志出门了,梅姿觉得现在不想办法逃脱,说不定等他回来,自己就没有活路了。
她忍着痛活动手脚,发现是用布条绑住的,估计孙成志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绳索,就把床单剪成了细条。
先试着用舌头顶出嘴里的东西,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累得舌头发酸,多次歇气儿,才终于吐了出来,一看是两双袜子。
梅姿呸呸吐了几口,胃里一阵翻涌,却没什么可吐的。
休息了一会儿,嘴巴木木的感觉得到缓解,她叫了几声,嗓子像要被撕裂似的疼痛,根本发不出声音。
喘了几口粗气,慢慢挪动身体,每动一下,她就痛得龇牙咧嘴。
眼泪不由自主流了满脸,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折磨?
强烈的求生欲,使她生出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力量,好不容易挪到床边,已经累得满头大汗,身体虚脱了似的,嘴巴也干得冒烟。
可是卧室里什么都没有,她必须找到自己的手机!
转瞬又想到,手机是密码解锁,她双手双脚被捆住,怎么输入密码?
心里又升起绝望,难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手机再说!
她闭上眼,往床下一滚,噗通!
她疼得吸了几口凉气,停了半晌,又开始往门口挪。
令她惊喜的是,手上的绑缚竟然有些松动。
布条绑的不如绳索牢固,她这么长时间的挣扎,使得布条有些松了。
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更加卖力的活动手腕。
终于,抽出了一只手!
啊!太好啦!
她欢呼一声,忍着肩关节的酸疼,把缠在手腕上的布条全部扯下来扔到一边,又一刻不停地去解脚上的绑缚。
这就容易多了,很快解开。
腿脚麻木,活动了一段时间,才恢复正常。
左腿骨可能被孙成志踢断了,钻心地疼,小腿和脚踝都肿成了馒头。
梅姿只好用右脚勉强撑地,扶着家具跳到门口。
心脏怦怦狂跳,她轻轻打开房门,往外面张望,家里静悄悄的,没人。
老远看到自己的手机摆在客厅茶几上,她惊喜得心脏怦怦狂跳。
梅姿单腿跳着过去,但右腿也受了伤,虽然不是很严重,一急之下下意识用了左腿,疼得陡然扑倒在地上。
索性往前面爬,觉得这个方式可能更快一点。
忽然,门锁开启的声音,梅姿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