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桑喜高高扬起左手,腕上是四圈满色满肉的南红手串。
手串在灯光下半透出莹润的光晕,熠熠生辉,煞是好看。
“嗯,真好看。”
娄宴臣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这副手串戴在她手上的样子,暗自为十八岁自己的眼光得意,“我一向眼光好 ,无论是选老婆还是选东西。”
桑喜弯唇,笑他自恋。
“就是我现在长胖了,以前能戴五圈现在只能戴四圈了。”
“你老婆你那不叫长胖,那叫正常发育,你那时候也只有十五岁,我记得你那时候脸比这时候要圆一些,还没脱离婴儿肥,笑起来两颊有浅浅的梨涡,就特别可爱 。”
桑喜用一双慧黠的眸子睨着娄宴臣,笑的像一只明艳动人的小狐狸般,“老实说你以前是不是就对我有想法,难道 暗恋我?”
最后一句话,她故意拉长尾音。
“你才发现?”娄宴臣同样漆眸潋滟望向她。
桑喜垂眸扯了扯唇,他的话她才不信呢。
她知道娄宴臣以前对她没想法,但凡有一点想法也不会在跟她有婚约的情况下推了婚约只身去了国外。
还一待就是好几年。
不过他这样哄她,她也高兴。
两人相拥坐在床头,桑喜头枕着娄宴臣胳膊,娄宴臣目光垂落在桑喜根根分明的长睫上。
看她有片刻的失神,问她,“想什么呢?”
桑喜扳过他精壮的小臂,眼眸垂在他手腕,“我记得你以前经常在这条腕上戴一串佛珠,好像也戴了很多年了,现在怎么不戴了?”
娄宴臣眼睛骤亮,“看来你以前就注意我了。”
“切,你那串珠子戴了很多年,只要不瞎都能看见吧,我还闻到过它的味道,很好闻,像是清甜的果香里夹杂着薄荷味的冷香是不是?”
娄宴臣把女人箍在臂弯里,锋利的喉头滚出一声笑,“看来还真是闻过,你什么时候离我这么近过?”
她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一向只能远远看着她。
“你还记得那一次我生病了你让陆医生到家里来给我看病吗,你给我手背上擦药的时候靠我很近,我就闻到了那种香味,那香味很特别,又不像香水的味道,我猜测应该是那串珠子本身的香味 。”
十八岁那年他买下了两串珠子,从不信佛的人专门找人开了光在珠子上刻了庇佑经文。
一串当做生日礼物送给十五岁的她,一串自己戴。
虽然她一直不知,在他心里一直当是情侣手链。
看她戴着他也戴着,这些年仿佛因着这串手链,感觉她离他更近一些。
当然也只是感觉,事实是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浑然不知。
“嗯,我老婆真聪明,只是那个时候恨不得离我八丈远。”
“我那时候跟你又不熟,而且你整天板着个脸怪吓人的,谁不怕你。”
“那现在呢?还怕吗?”说着他偏头去吻她。
桑喜拿手堵住他倾压下来性感的唇瓣。
“不给亲?”
娄宴臣高挑眉峰,有一点失望。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好吧,问完再亲。”
等了十几秒桑喜没出声,娄宴臣耐心有限,“不问了?”
“算了,你今天喝醉了,即使我得到的答案也是一个醉鬼的答案做不得数,还是不问了。”
这话倒把娄宴臣的好奇心勾了出来, “不行,这话勾的我心痒,必须要问。”
桑喜略一沉思道:“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不许骗我。”
“嗯,不骗。”娄宴臣亲不到唇,改亲她的手指。
“你还喜欢你心里的那个人吗?”
娄宴臣唇覆在桑喜手上的动作一顿,显然他没想到桑喜会问这个问题 。
这突然的小动作在桑喜心里刺了一下,在娄宴臣措辞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才能让他这么多年的守望在她心里更惊艳一些的时候,桑喜开口 :“你能不能不喜欢她了?”
这好像有点难。
没有等来答案,桑喜又忐忑提问:“那你喜欢我吗?”
“那当然,这还用问吗?难道我的身体例行还表达的不够明白吗?嗯,老婆?”
这个问题回答的倒是挺快。
桑喜想他喜欢她是真的,她能感觉的到,只是他心里还有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也是真的。
她也曾爱过一个人,知道把一个自己很爱的人从心里剜除,不是说一句话或者做一个动作就能解决的事。
可她就是心里不爽,她越来越没办法忍受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你能不能把她从你心里拿出去?我想要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桑喜说话的时候一直垂着头,不敢跟娄宴臣的视线撞上,怕在他回答之前已经从他眼睛里看出了她不想要的答案。
“好,不要别人,心里只有你。”
桑喜心里一喜,抬眸看他,“不犹豫?”
不想却被他眼中灼热烫了一下。
“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娄宴臣低头过来捕捉她的唇。
反正都是她一个人。
他原本想等她慢慢发现,她自己发现的跟他主动告诉她的肯定是不一样。
显然前者更让人怦然心动。
可上次看她醉酒后在车里哭着说介意他心里有别人,又让他特别心疼,想了好久决定第二天下班后带她去吃烛光晚餐然后把一切都告诉她。
比起让她惊喜,他更看不得她心里难受。
没想到第二天他无意看到了她跟文佑庭在一起喝咖啡,在他问她在哪时还对他撒了谎。
那天他真是生气了,她心里有娄旭他不在意,他尊重她的过去 。
这么多年她一直看不到他,他也不跟她计较,毕竟她眼神一向不好。
可现在跟他结婚这么久了,突然蹦出来个文佑庭 ,他没办法忍受。
他相信她跟文佑庭没什么,文佑庭也不是没有分寸觊觎兄弟女人的人,他气的是她因为这个男人对他撒谎。
撒谎,说明她跟文佑庭之间有猫腻,不管是什么都不行,他没办法忍受她单独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没有去问文佑庭,去问更显得自己是一个losers.
强烈的自尊和占有欲最近折磨着他,犹如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还说不出。
好在这个女人还算有良心,知道关键时刻塞给他一颗糖。
看在她心里有他的份上,他也不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