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云澜回到客栈。
如无意外,明日就可以完成第十场擂台赛,然后开启那传说中从没有人开启过的风暴之路。
虽然不知道风暴之路里有什么,但如果闯过风暴之路……那下一个目标,就是去极冰地带。
云澜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目光有些放空地看着头顶上方的横梁。
她要抓紧时间,尽快闯过两大炼狱,然后返回妖域,去完成和四位守护兽长老定下的五年之约。
“嘶嘶……”
轻微的声响从右手上传来,云澜抬起右手,囚骨兰从袖中钻出来舒展枝蔓。
那散发着幽蓝色光泽的五瓣兰,顺着云澜的手臂爬了过来,轻轻戳了下她的脸。
云澜抚摸着囚骨兰的柔软花瓣,看见囚骨兰,她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夜无溟。
无溟……
云澜闭上眼睛,在脑海中描绘他的容貌。
这时,一道气息在房中凭空冒出,手上的囚骨兰瞬间如利箭一样迸射出去,带着狠劲直戳对方的要害!
深蓝色的水系灵气自他手指上溢出,轻而易举地就制止住囚骨兰的攻击。
阴冷的嗓音随之响起:“真是一株讨厌的魔植……我又不是你的仇敌,无端攻击我,也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听到这声音,云澜就算不睁眼,也知道对方是谁了。
她在心中叹息一声,随后幽幽地开口:“鬼域尊主,今夜又有何指教?”
寒渊站在房中,他睨着云澜,暗暗咬牙:“……你当真要这么称呼我?”
鬼域尊主前鬼域尊主后的,像是要硬生生把距离拉开,刺耳极了。
云澜慢慢睁开眼,静静地和他对视片刻,从床上坐起身,说:“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但显然你并没有这个想法。因此,我除了远离你,别无选择。”
寒渊被她那不起波澜的语气,刺得一下子不知应该反驳什么。
气氛沉寂半响,寒渊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搁在桌上,小小声地问:“丹药吃完了,是你说要继续给我炼制丹药的……还算话么?”
云澜扫了眼寒渊,她觉得寒渊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委屈,很可怜巴巴。
哦……
云澜想起几天前他对她的作所作为,明白过来了——寒渊在服软。
这几天,她有留意到寒渊用了隐身术隐去身形,然后默默跟在她身后。
无论她是去风暴黑道场,还是去吃饭,寒渊都会跟着。
但她还气在头上,把他无视得很直接。
一连无视好几天,他终于是受不住了。
云澜淡淡道:“自然算话。”
“不过,我接下来还要闯风暴之路,等我闯过,再为你炼制新的丹药。”
寒渊瘪嘴,是不是只有在提及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丫头才稍微对他话多一些?
他走近云澜,目光落向她的肩头,眸色暗了暗,问:“还疼吗?”
不提还好,一提起,云澜就来气,面无表情:“我用力咬你一口,你看看疼不疼。”
寒渊还真伸出手臂,递到云澜面前:“来吧。”
云澜:“……”
她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别过脸,声音冷硬:“没别的事就出去,我要休息。”
寒渊垂下眼睫,看到云澜脸上的冷漠,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男子把手伸过去,扣住她的下颚,逼迫她与自己对视:“云澜,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情意?”
哪怕是只有半点也好……
他玩邪术玩了这么多年,却是头一次知道,没有任何一种毒,能比得过“情毒”。
这毒已隐入血肉,深入骨髓,他像是在自虐,迫切想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些,他永远也得不到的回答。
云澜定定地看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伴侣,只有夜无溟,也只能是夜无溟。”
“无论你问我多少次,我都是这个回答。”
寒渊眸色暗沉。
他松开云澜,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凝视她一会儿,什么话都没说,一闪身就消失在房中。
直到感受到寒渊的气息彻底消失,云澜才躺回到床上。
翌日,风暴黑道场。
云澜和萧长生刚来到擂台前,就发现明殊从生死擂台上下来,她又去打了一场生死擂台赛。
而她的对手,此时正呈大字型躺在擂台上一动不动,血从脖颈处的伤痕中流出,早已断气。
“等不及你们来,我就先上去打了。”明殊对两人说,“连胜十场,我们共同完成了。”
萧长生顿时打起精神,眼睛都在发光:“风暴之路要马上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