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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君斐和霍深连夜赶去了沈怀山在海城的住所。

沈怀山是割腕自杀的。

别墅里没别人,为了不影响沈氏的股价, 警察临时封锁了沈怀山自杀的消息。

律师对他们连夜赶来的行为略有意外,但还是秉持着极高专业素养,在车里时便简单简述了目前的情况。

他是沈怀山的私人律师,跟在沈怀山身边二十多年,基本上算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律师将一份盖着沈氏族徽的信递给谢君斐:

“沈先生的遗嘱已经被公证过了,这是他留给您的私人信件。”

谢君斐将信拿在手中,并未着急着打开,反问他:

“沈怀山是什么时候立的遗嘱?”

律师愣了一下,一想到沈怀山的嘱咐,还是老实回答:

“是他找到您的第二天。”

“当时沈先生顺着缇娅出走的高管的那条线找到了您,见您的第一眼,就大概知道您的身份了。”

“当时他回海城之后,就找到了我,说要修改自己的遗嘱,将他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您。”

说完,像是害怕谢君斐不相信,那律师还补充:

“请您放心,沈总这些年将沈氏打理的很好,董事会那边也没什么问题。”

“唯一有一点是,作为交换,您需要出具于微和您的基因检测报告。”

“我记得当时沈老先生应该为您做过,现在报告也应该在您手上。”

谢君斐凝眉,低头不语。

霍深看她还纠结其中,便代替她进入了工作状态,为她安排事项:

“明天早上我的律师会从北京来海城,到时候我让他联系你,接手接下来事情。”

说完,他转过头,对还在思考的谢君斐温声道:

“至于明天的艺术沙龙,我给谢闻洲发消息,让他和霍兰一起去给你撑场子。”

“你先看了这封信,然后再决定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他伸出胳膊,将少女轻轻搂在怀中:

“有我,有霍家在,就永远有人为你兜底。”

谢君斐回神,对着身边人笑了笑,打开那封信。

沈怀山从来是个长袖善舞的人,但那封信却只有寥寥几句,。

他说,他这一生做了许多错事,几乎对不起身边所有人。

他说,让沈家家破人亡的后孑然一身的十几年时间里,他并不好过。

他发现日子并未因为沈家人的离世而变得好转,反而越来越糟糕。

这十几年里,他好好反思了自己,也认清了许多,父亲沈安国其实并未因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而苛待他,兄长也并未看清自己,是他自己过不去心中这道坎,才成了心魔,最后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于微死后,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唯一留在世上的亲人也和自己反目成仇,死生不复相见。

这十几年间,支撑他活着的除了对于微的执念之外,便只有找到谢君斐,让她认祖归宗这一个目标。

但沈安国不信他,将自己孙女的藏得极深。

他找了很长很长时间,却得不到一点消息。

直到他今年去京城参加艺术展,无意中遇到了从缇娅出走的那位高管。

他无心一问,便从那高管的手机上看到了谢君斐的照片。

她的长相和年轻时的于微极像,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

再后来,他试探着和她接触,却被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已经没了什么活下去的希望,只是想多补偿补偿谢君斐。

他对于微的感情很复杂,但孩子却不一样,她是沈家留在这世上最后的骨血,沈家也理应她来继承。

谢君斐面无表情地看着信最后越来越凌乱的笔迹,知道他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正常了。

沈怀山到底是肉体凡胎,残杀手足,心爱之人在面前自杀对他的影响力太大,再加上十几年夜不能寐的折磨,他现在对待感情的态度已经乱成一团毛线了。

再一想到警察在沈怀山卧房里发现的一柜子治疗精神疾病的药,他这封乱七八糟的绝笔信也合理了起来。

大家都是普通人,没几个人有天生反社会的人格,沈怀山也一样。

他身上的仇恨并不纯粹,更多的是对自己身世的自卑,和对兄长的嫉妒,激情报仇后终究会冷静下来,那些后悔的情绪多多少少会涌上心头。

但当他想补救的时候,沈家早在他的破坏下家破人亡了。

所以沈家唯一的希望,流落在外的谢君斐便代替了枉死的沈家人,成了他赎罪的对象。

沈怀山见过了谢君斐,了却了自己的心事,安排好了后事走的那叫一个心满意足。

长辈的恩怨情仇这么草草收场,只留下谢君斐一人。

谢君斐突然有些迷茫和无力。

她拿着那封绝笔信,难得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原先她已经做好了和沈怀山鱼死网破,为父亲母亲报仇的想法。

但她刚使出一份功力,敌人就直接自爆而亡了!

沈家天价财产落在她身上,如果按那律师所说,只要她想,她明天就能成为沈家的家主,继承沈怀一切股份,资源,财产。

霍深在她身边安排好了明天艺术展的事情,转头看她。

谢君斐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惶然地看向霍深,像是想让他帮忙确定什么:

“所以,这就完了?”

霍深垂眼,随便扫了一眼那封信,大概浏览了一下,便知道了其中内容,他轻轻点头,肯定:

“对,这就结束了。”

谢君斐还有些不相信,坐在她身边的男人便将她搂在怀中:

“你只是把问题想的太复杂了。”

“长辈的恩怨情仇而已,和霍家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你不理解也很正常。”

“霍家人口复杂,产生的恩怨也是建立在利益之上;沈家人口简单,产生的恩怨也只是出自沈怀山,现在沈怀山死了,不带利益的恩怨也就散了。”

“你要是感觉人死了还是不解气,我可以对他的遗体做一点....”

霍深含蓄地未将接下来的话说明白,但谢君斐已经听懂他在说什么了,有些哭笑不得:

“那倒也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