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疑惑看着少爷,他来了几天没见过少爷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疑惑少爷怎么半天没给出答复。当然叔伯两人那肯定不能算是亲戚。
半晌后薛平叹气,好些个老亲都没怎么来往,实在想不起有多少口人。
“少爷怎么了?”猴子出来看到薛平在叹气,不由出声询问。
薛平看这里都不是外人,想了想还是把郭才郑威两人的建议说了出来。
“这主意好啊!”猴子最先出声赞同。
“那少爷,这肯定不会是一两桌的事了吧?到时候家里烧还是酒楼点了送来?”
“竹竿,时间来不及了,家里烧应该今天就开始准备,还是酒楼点了送来吧。少爷你看?”
薛平对着猴子点头,“确实,等下你去和我拜访老亲,到时候具体看看有多少人。”
“我去联系酒楼!”竹竿建议。
“竹竿你不是被那个偷小姨子的东家找麻烦吗?还去找那家?”猴子笑着打趣。
“我呸他一脸,不找那家,我知道还有家价格公道东西实在的酒楼。”
“成,那酒楼的事就交给你了!”薛平直接拍板,他又转头,“高叔,那林家娶亲的事麻烦你们和婶子,要多少费用都和猴子说。猴子!”
猴子点头应下,“高叔,我明早回来,麻烦你和王叔说下,让他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迎亲乐师。”
“成,高叔留下早些吃了晚饭走,竹竿等下还是带饭菜回来,走走,猴子我们先走。”薛平说着却是已经站起身,越说越觉得时间不够。
不说薛平几人开始忙得鸡飞狗跳,皇宫御书房中却是落针可闻。
御书房门口出现一片皂色衣角,只露出巴掌大又无声消失。
“谁?”
御书房中响起斥责,听声音年龄颇大,倒还有几分中气。
“陛下恕罪!”皂色衣角身影已然跪伏在地。
“什么事?”
“禀万岁,安仪郡主已经求了两次,老奴斗胆请万岁保重龙体!”跪伏在地的人声音带了哽咽。
“哼,难为你了!”
被叫陛下的人自然就是当朝大陈皇帝,他又转回视线看着趴伏在地的户部尚书。
“四十万两白银,再怎么隐藏也不是一两天能运出城的,现在连运去哪了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这个户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地上人连连磕头,浑身颤抖。
“磕头,磕头!你磕死也没用!”陈帝看自己的心腹大臣现在如条蛆般蠕动,越看越火,忍不住又把茶碗底座砸了。
“啪!”
这下原本坐着像是蜡像的三人再也稳不住,都是跪倒在地。
“呼,呼!”陈帝眉头跳了跳,“皇叔,你起来。”
“哎!”靖王扶着凳子站起,“陛下还是保重龙体。”
“皇叔,你说朕怎么能放下心,先是疑似叛军,现在又发现失踪了这么多的库银,哪天怕是叛军过了城门朕才能知道!”
陈帝瞪了眼地上三人,“都起来吧!”
“是!”“谢陛下!”“哎,累死我老程了。”
陈帝又黑着脸瞪最后那个,后者赶紧赔笑。
“别给朕嬉皮笑脸的,现在怎么办?”
嬉皮笑脸的赫然是程国公,被点了名立刻苦下脸,陈帝却是不放过他,依然盯着。
他无奈,只能埋怨自己嘴贱,不过这也是因为他心里带了气所致。
原本好好说着叛军的事,结果户部尚书禀报库房丢失了四十万两白银,陈帝哪还坐得住,注意力一下从那伙疑似叛军的身上转到了银子那。
叛军,银子?程国公突然一阵心悸,他猛然盯着陈帝。
陈帝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反而欣喜询问,“想到了办法?”
程国公脸色发白,“陛下,怕,怕!”他怕自己想的太过分,不敢直接说。
“啪!”陈帝一拍龙案,“都什么时候了,快说!”
“陛下,我老程是想到万一这银子和那伙叛军也有关系该怎么办?”
御书房中又是一片沉寂。
靖王先打破这令人极其不安的气氛,“你又是哪来的信息?”
“哎,不是哪来的信息,老王爷,我问你,动兵马前该干啥?”齐国公盯着靖王发问。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靖王喃喃自语。
“啪!”齐国公一拍手掌,“对了!这又是丢银子,又是发现那伙神射手,或者说要不是那帮小子无意去耍,还发现不了那伙人,那么这样一来是不是一切都合理了?”
靖王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思虑。
“接着说。”陈帝发话。
“陛下,老程我大胆假设啊,您别怪罪。”齐国公赔着笑拱手。
“嘭!”陈帝一掌拍在龙案上。
“哎,是,是是!”齐国公应拱手告罪,但是他没有直接说,扯着头发来回踱了两步。
陈帝知道他在思考,静静看着没出声,好在御书房里面的太监都被赶了出去,也没人怪罪齐国公御前失仪。
转身即将开始第三个来回时终于停下,“陛下,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这帮叛军先是派出了精锐士兵,就是我们现在只有人证的十来个弓手。他们应该是提前派过来的人,为了当接应或者是准备慢慢在哪个地方开辟供之后叛军盘踞的地盘。”
“照你这么说,那现在叛军的计划被打乱了?”陈帝皱眉。
齐国公点点头接着又摇头,“还不好说,按说银子运到了牛哀山,往外运是个很大的难题,不管他们是找到了捷径还是发现了穿过山脉的通道,拿着那么多的银子总是不方便。”
“说重点。”陈帝看他又停了真想上手给他一剑。
“哎,哎!陛下,我觉得吧,现在叛军那里应该产生了动乱,毕竟死了十来个神射手,两个据说还是猎鹰人。
这么些人至少要从一两千人中才能挑出来,职位都不小,无声无息消失不可能没动静。
要是结合几个边军哪边有动乱,另加有大量物资往那个地方去,那么这伙人基本就能找到,银子也就在那个物资中。”
齐国公说着有些迟疑,看陈帝皱着眉头在思考,他咬了咬牙索性继续,“现在飞鹰已经在路上,最早明日上午就能有信,要是所有边军都回信,那还好,要是哪边没有回信,那么。。。”
他没有说出来,但是这个意思很明显。
陈帝瞳孔微缩,快速扫向场中最年轻的一人,“张青!”
那人弯腰行礼,“禀陛下,所有边军都放飞了信鹰,而且间隔一刻钟又放飞了一批,应该不会有疏漏。”
“什么时候能有回信?”陈帝追问。
“最近的应该是西北军,收到后算上一刻钟汇报誊写再放飞,最迟明天巳时前就能有回信,至于最远的东北军,可能要过巳时,会在午时前回信。”
陈帝点头,“那最近有往边军运送大量物资吗?”
张青没有立刻回复,迟疑了片刻才禀报,“回陛下,每年官员勋贵俸禄发放后就是军队的俸禄加被服,所以每个边军都有车马过去。”
陈帝又转向原先像是蛆一样的户部尚书,“时间对得上吗?”
户部尚书心里盘算了下,赶紧摇头,见到陈帝目光不善,立刻出声,“陛下,对不上,发放俸禄的时候肯定是对过数目的,要是有差池,怕是,怕是。”
他想说怕是过不了他这关,可是想到现在平白少了四十万两白银,他这话说了不是打脸吗,立刻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陈帝哼了声,“怕是哪天脑袋都掉了还不知道!”
他又闭眼揉着眉心,“行了,你们户部兵部都盯紧,左右就明儿早上就能出结果,朕倒要看看是哪个边军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有派人让几处卫营的都警醒着点。”
“是!”众人躬身应是。
“德全,让丫头进来吧,怕是等急了。”陈帝对着御书房门口喊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