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走上前来，一双眼睛直往冷言川处瞟。
他进来的时候就是一脸懵，在门口遇见裴大夫的时候也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主要是大夫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肯定也没办法知道。
然后进来就看到冷总和冷老太太围着床，凑近一看，居然是黎特助…哦，不……是黎总躺在床上。
她这会儿谁都没叫，甚至连冷总都没理会，而是喊了自己过去。
隔谁谁不慌啊？
不叫自己男朋友，叫他一个秘书干什么？
冷言川也有点紧张，他没有提前和林成通过气。林成这个人实诚，肯定什么都往外面说了。在他眼中，当总裁的肯定承受能力都超级强。
主要在冷言川手底下工作久了，感觉一切都是平常事，心态超级好，对总裁的承受能力全部用冷言川的标准来。
要是冷言川自己被造谣肯定是通通找出来，能在法律上允许的范围都给我整顿一遍。
但现在是黎堇，怎么叫人不担心呢？
他对林成各种使眼色，又碍于黎堇警告的眼神看过来，不敢多做什么表情，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林成来到黎堇床前。
冷老太太把他们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里暗道：她的大孙子居然有这么大的顾虑，太匪夷所思。这个女人恐怕还得是像文秋晚说的那样处理掉比较好，不然会影响她的孙子一辈子。
老人家管不上什么诋不诋毁黎堇的谣言，对她来说自己的孙子和冷家继承人才最重要，而这两样都是冷言川这个人。
她对站在身边的大夫说道：“小裴，你先给她看看什么情况吧。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
裴义孝是裴义军的二哥，在第一医院做主任。裴家爷爷和冷家爷爷的交情深，冷家一家老小有头疼脑热的全都是他来负责，一有事他提着包就来了。
但他这会儿有点犹豫，因为床前好像没有自己的位子了。
听着老太太的话，似乎不太喜欢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而冷言川和林成却还挺担心她的，这时候自己的态度就有点尴尬。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偏向哪一方说话。
林成回头，有点踌躇，不知道是该退回去，还是该站在原地。
冷言川和黎堇都没发话，老太太又德高望重，听谁的呀？
冷言川虽然不满奶奶的话，但觉得这是个转移注意力的好办法，赶紧也说：“小堇还是身体重要，我们先让裴大夫看看，她是义军的哥哥，医术也比他好。”
“不用！”迎上来的却是黎堇冰冷却坚定的目光，“我想知道新闻的具体情况。”
她不再看冷言川一眼，而是看向林成：“你来说！”
用一种命令的语气。
林成有点难办，自己是冷总的秘书，一切都应该听冷总的才对。但这事情和黎堇息息相关，并且现在看来连冷总都害怕黎总的。
那到底要不要说呢？
冷老太太还是第一次看到黎堇这副神情，敛去她那些矫揉造作，反倒是有一种和自己大孙子相似的霸气显露出来。
她微微皱眉头，对她这样对自己大孙子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很是不满意。
“你什么态度？这里哪个会让你一个女人指手画脚？”
冷言川没想到奶奶会这么说话，脸色黑了黑，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黎堇说话了。
“您！以为我稀罕待在这里？要不是看在……”黎堇看向冷言川，她脾气上来也管不上什么老太太。反正她也没给自己好脸色，怎么做都是会被非议的，刚刚不还说自己矫揉造作吗？也不知道自己生个病怎么就看出来是装的了？
“既然在度假村的说过的话不能做到……”
“林成。你说！”
说起度假村，冷言川黑沉的脸色迅速煞白。
他可没忘记自己答应过黎堇不能欺骗的，而今天又犯了这个错误。
但其实，他也不是不说，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候开口而已，黎堇这么提到两个人的约定，冷言川就怕她真的一生气，又跑了。
信任再一次失去，可不哄！
冷老太太见黎堇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黎堇本来虽然不说话，样子却是恬静和气的，一下子拔弩张起来是怎么回事？
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又想发威一下，结果冷言川就发话让林成说话。
林成接收到冷言川的命令，说道：“今天早上六点的时候，有个新闻，报道了黎总大学时期和郝教授的纠纷。”
“内容比较复杂，有隐射黎总存在不良行为，也就说道教授学术不端，还有学校欺瞒等事情，评论也是五花八门。我早上已经叫人把报道扯下来，并且屏蔽了相关词条。”
林成言简意赅的表达了早上新闻的事情。
按照这样的叙述判断，这个报道，应该是全员恶人。
“不过，本来讨论教授和学校的比较多，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演变成讨论……黎总的不良行为的比较多。因为我们在某些平台上做了屏蔽，大量网友涌入小众平台发帖，目前舆论有两个方面的侧重，一个是说黎总的，另一个是讨论学校欺骗学生的，对郝教授的讨论比较少。”
“叫你去查的人有线索了吗？”
冷言川问。
“有！”林成必须表现出自己做事的完成率很高，然而又有点为难的看向冷老太太。
“说吧！”
冷言川早就猜到了，确切的说，都不用猜。
“我们联系了引导发帖人，自称是黎总同一届学生的那些同学，确认他们的身份的确是黎总同一届的同学。据他们说是有人给了一笔费用，让他们在网络上引导舆论的。”
“本来这次的舆论是冲着京城大学去的，后来一大部分都开始讨论起黎总。”
冷言川听得有点不耐烦：“直接说是谁？”
“是……”林成又看了冷老太太一眼。
看的她老人家都有点发懵，心里产生不好的预感。
“我们从账户信息查到源头，是……文秋晚小姐。”
“文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