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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公公那厢正亲自审问,魏凌川受不住刑,才又昏了过去,正要让人再将他泼醒。

身后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来传旨,凑到吕公公耳边轻声将皇帝的旨意说与他。

吕公公眉毛挑了挑,笑道:“她倒是快,罢了,将人送出去吧。”

说完他起身走出去。

身后几个小太监手忙脚乱的将那濒死之人抬上软轿,很怕他死在这慎刑司里,到时不好交差。

朱聘婷瞧着吕公公一脸志得意满的走出来,冷冷地盯着他。

吕公公面带笑意上前与她见礼后,扬长而去。

朱聘婷接出魏凌川后,一路让马车疾行带他回府,又从宫中找来御医医治,直到深夜,才堪堪护住他一条性命,只是以后便要落下残疾。

魏凌川醒过来时,嗅到那丝熟悉的香气。

睁眼透过模糊光亮瞧见身前之人,以为是在做梦,忍不住开口,声音里透着沙哑:“是你吗?”

长公主将身子凑到他身前,安慰道:“是我,你现下安全了,不用再走。我会一直陪在你身旁。”

他唇角艰难牵起一抹苦笑:“这次是我连累了你,我贱命一条,死了便算了,你何苦为我涉险。”

朱聘婷将脸凑到他耳边,强忍着哽咽道:“你要好好活着,为我报今日之仇,可听到了?”

魏凌川努力睁开双眼,重重点头,为她,万死不辞。

………

这厢内院温雅柔听公子川说长公主为了一个侍卫去闯慎刑司,还将那人带回来养在房中。

当下气闷出声:“一个侍卫而已,也值得母亲大张旗鼓的去救?她倒是越来越活不明白了。”

公子川从旁摇着羽扇笑道:“我看未必。”

温雅柔不懂他话里的意思,疑惑道:“此话何意?”

“你且等着看吧。”

公子川是听过他二人墙角的人,自然是比他人多知道一层。

她狐疑看他一眼,瞧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雅柔有时总觉得瞧不懂公子川,现下二人既已成婚,自然是该夫妇一体,他说什么,她便深以为然。

对于母亲的事她一向是不怎么过问的,更何况最近还生着她的闷气。

当下不再言语,只是定定的瞧着公子川,看他那让她神魂颠倒的眉眼。

忍不住想要去亲近于他。

公子川用羽扇挡住她凑过来的脸颊,笑道:“此处还有人,你也不收敛些。”

温雅柔嘟着嘴撤回身子,不再去瞧他。

两人便是那般亲密的事都做过许多次,思及每回同房后她清晨醒来身上的斑斑红痕,心中忍不住暗骂他假古板,私下里下手那般的重,倒是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人。

现下倒是装的挺像样,想来就是他这般的表里不一,对她才是一种致命吸引。

表面上清风霁月模样,私底下对她倒是百般怜爱,不知那人可也是这般。

她轻轻摇头,将这念头从脑海中驱赶走,心中未免一时惆怅,终究是没有嫁给那人。

………

万寿宫。

吕公公伺候着嘉景帝梳洗。

“她将人接回去了?”

“回主子万岁爷,长公主殿下亲自来接的。一刻都不曾离身,可见他对长公主来说极为重要。”

“哼!左右不过都是些虚情假意罢了,希望这次母后能真正看清她的图谋。”他将手中帕子递到吕公公手上问他:“你可是看不懂我为何这般纵容于她?”

吕公公接过帕子笑道:“主子这般做自然是有您的考量。”

嘉景帝点点头,似是陷入回忆一般:“朕总觉得因为当年之事亏欠着她,这才对她百般纵容。”

神思回转间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道:“趁她最近安分些了,将她身边那些松散下来的人都处置了吧。”

吕公公答应着,又想起先前手下探查到的事道:“日前长公主府中住进了一名男子,装扮和说话的音调似是北边来的异族,可要让人继续盯着?”

嘉景帝身形一顿,掀起眼帘去瞧他:“她几时还与北边的人有联系?派人去细查查。”

“是。”

.........

李正泽自然也听闻了此事,当下让庆云带着人去探查,只知那商队是从北方草原而来,几时与公主府有了联系,一时探查不到,只得先让人盯着。

裴文君忙着府中事务,顾不得其他,这日收到宋婉茹的来信,得知她回江南探亲已经安全抵达,放下心来。

她在信中说起江南景色,饮食点心,让裴文君心动不已,思及自身也是许久不曾回江南,便起了思乡之情。

夜里和李正泽说起此事时,李正泽正沉醉于自身感受,来不及分出心神答她的话。

裴文君见他眯着眼表情似是在极为痛苦的隐忍,当下起了坏心思,翻身而下,侧卧在床榻之上没了动静。

只差临门一脚的李正泽被这种感觉生生卡住,不上不下,难受的紧。

似是口渴之人遥遥望着远处的梅子,一路波折起伏眼看着要摘到果子止渴却被生生拦在原地。

当真是一种折磨。

他回忆起适才她说的话,低笑一声,凑到她身后去。

裴文君闭眼假寐,忽觉天旋地转,人就被他扛了起来。

她惊呼出声,小声讨饶。

他一手轻轻拍在她后腰之上以示惩戒,扛着她大步往桌案边走去。

将她放在桌案边,一手环腰继续着先前未尽之事。

细密的求饶声被撞碎在夜晚的春风里。

夜半忙乱,满室旖旎,直到裴文君哭着答应以后再也不敢这般任性使坏,才被他放过。

饶是如此,免不得又是腰酸腿软,就连两片耳垂也没能逃脱,红的险些滴出血来。

李正泽感受着她滑腻如羊脂玉般的肌肤,面上露出餍足的笑。

揽回她脱力的小手,笑道:“待我安置完此间的事,便陪着你回江南。”

彼时的裴文君已经累的沉沉睡去,依稀梦中呓语一声算作答应。

翌日裴文君揉着有些酸痛的腰,总觉的似是忘了什么事,将昨夜的事细细回想一遍,忍不住又被羞红了脸。

将睡未睡之际似是听得他说要陪她回江南探亲,当下也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忍不住雀跃,拿起纸笔给舅父王如盛写信,将此事告知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