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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元桢将梁知瑜拥入怀中,本想继续逗她,却感觉到她肩膀微微颤抖。他心中一紧,立即松开手,低头看她:“小鱼儿,怎么了?”

梁知瑜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慌乱:“你刚才……怎么突然不动了?我还以为你……”

慕元桢轻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本想逗你开心,装成傀儡的样子。可又怕你担心,就不想继续装下去了。”

梁知瑜脸一红,推开他的手:“你……你怎么变得这么幼稚!”

慕元桢笑意更深,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直幼稚。”

梁知瑜别过头,不再看他,试图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这关过了,以后就不会有偷袭了,是什么意思?”

慕元桢满脸温柔,抚着她柔软的发丝说道:“这次遇袭,是我故意为之。”

“故意?”梁知瑜猛地转过头,眼中满是震惊,“你是说,你早知道山谷有人设伏?却没有任何防备?”

慕元桢目光沉静,语气平静:“盛京有人与漠北勾结,若此时不示弱,以后会是接连不断的埋伏。”

梁知瑜心头一凉,声音微微发颤:“所以,你就用上百条性命,去换一个机会?”

慕元桢握住她的手,试图解释:“小鱼儿,战场之上,有些牺牲不可避免。若不如此,将来会有更多人丧命。”

梁知瑜抽回手,眼中泛起泪光:“可那些将士,他们也有家人,也有牵挂的人。怎么能……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决定他们的生死?”

慕元桢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这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若不斩草除根,后患无穷。”

梁知瑜摇头,声音哽咽:“慕元桢,我不是不懂你说的道理,可我不愿你也同他们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慕元桢眸色一暗,正要开口解释,帐外忽然传来梁老将军的声音:“殿下,老臣有事禀报。”

慕元桢起身,披上长袍,沉声道:“进来。”

梁老将军掀开帐帘,目光在梁知瑜身上停留片刻,微微颔首:“果然是知瑜。听说你救了一个女子,军中传言,殿下好事将近。我就猜,知瑜不会在将军府苦等。你这性子,和你娘亲一样。”

梁知瑜立即站起身,对着祖父屈膝下拜,勉强扯出笑意:“祖父。”

梁老将军扶起她,面露关切:“快别动了,伤得严重吗?”

梁知瑜摇了摇头:“已经无碍了,祖父安心。”

梁老将军点了点头,面色凝重地对慕元桢说道:“殿下,刚收到密报,那些伏兵果然是盛京那边安排的。他们似乎已经相信殿下不擅带兵,又不肯听我的劝导。你我不合的传言,明日就会在盛京传开了。”

慕元桢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果然上钩了。”

梁知瑜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愈发沉重。她忍不住开口:“祖父,您也知道这次的伏击?您也同意故意中计?”

梁老将军一愣,转头看向她,目光复杂:“知瑜,战场之上,有些事不得不为。殿下此举,虽然略微残酷,却是为了大局考虑。”

“大局?”梁知瑜声音颤抖着继续说道,“可那些将士,他们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父亲!他们的命,难道就不重要吗?”

梁老将军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知瑜,你还年轻,不懂战争的残酷。有些牺牲,是为了更多人能活下去。”

梁知瑜摇头,眼中满是失望:“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以前娘亲说过,一军统帅,要筹措战局,要护住手下将士的性命。人命,绝不该被如此轻贱。”

慕元桢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小鱼儿,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这是唯一的办法。若不如此,盛京那边只会加倍设伏,让我们到漠北时,就损失惨重。到时,死的就不止这百余人了。”

梁知瑜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眼中泪光闪烁:“慕元桢,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大局,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差点死在山谷。那些将士的家人,他们该如何痛苦和绝望?”

慕元桢沉默,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何尝不知这些?可战场上,本就是以命相搏。若此时不示弱,如何能给敌人痛击?

梁老将军轻咳一声:“知瑜,战场上,绝不能心慈手软。哎,你们两人好好聊聊,不急于一时。殿下,老臣先告退了。”

慕元桢点头:“祖父,无人在时,您叫我元桢即可。”

梁老将军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帐内只剩下慕元桢和梁知瑜两人,气氛凝重。

梁知瑜背对着他,肩膀微微颤抖。

慕元桢上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小鱼儿,对不起。”

这一句,就让梁知瑜心软了,低声啜泣:“慕元桢,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我不想你也变得冷血无情。”

慕元桢收紧手臂,声音沙哑:“我不会,只是这次我必须这样,才能让漠北和盛京掉以轻心。小鱼儿,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绝不让那些将士白白牺牲。”

梁知瑜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明白你的难处,也知道战争的残酷。我只是忍不住去想,若是死的是你,我该如何。”

慕元桢心头一震,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还要回来娶你,与你相守一生。”

梁知瑜闭上眼,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中却依旧无法平静。

夜深时,梁知瑜依旧辗转难眠。她起身披上外衣,走出营帐。外面一片寂静,只有伤兵营传来几声闷哼。

梁知瑜转身,正撞在慕元桢的胸口。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闷声问道:“你怎么在这?”

慕元桢为她披上厚重的斗篷,轻柔地帮她穿好:“夜里风凉,你伤口未愈,切莫再染上风寒。”

梁知瑜靠在他身侧,挽住他的手臂,这才发觉他已经拿着药箱。

“你……”

慕元桢宠溺地用指尖轻点她的鼻头:“我怎会不知道你的想法?走吧,我与你同去。”

两人一同去伤兵营为士兵疗伤,惹得伤兵们感动得涕泪横流。

梁知瑜不由得抿紧了唇。百姓苦,他们的性命就在权贵的一念间。上位者只要表现一点点的体恤,他们就愿意衷心跟随。

重活一世,或许,上天不只是让她能救赎将军府。若是可以,她想让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以命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