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鱼村挨着边境的位置,进村的路其实并不好走。
村里人常年走的也是大道那边的路,也就是之前剧组和江岁和他们走到的那条路。
但其实还有一条岔路进村的。
但这条岔路有些绕,而且要走一条盘山公路,路并不好走,所以大部分人不会走那边。
南桥能知道,还是因为上次大娘去云城找孙子时,他开着剧组的车送过大娘一程,虽然他那时候并不知道大娘为什么要走那条难走的路。
但这会儿他才想明白过来,大娘走那条路,八成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难不成南境那孙子,竟然藏在白鱼村?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白鱼村挨着边境线,也方便逃跑。
这孙子如果越过边境线,那就有点儿不好抓人了啊。
但很显然,南境没想放弃国内的机会,所以一心想要拿回证据。
没了证据便定不了他的罪,他依然能在国内过的风生水起。
南桥不动声色的将脑袋缩了回来,他垂眸想着事儿。
王浩说会在他身上安装定位装置,只要他能找到南境的老巢,警察就会过来。
但他走的时候,王浩什么也没给他啊!定位定的哪儿去了?
王悦那个女人这会儿还能发信息给他们,说明警方那边也还没对她动手。
南桥忧心忡忡,也不知道他们身后跟没跟警察。
他们一众人在这里等了大约十多分钟,王悦那边的消息才发过来,果然如南桥想的那样,消息指示着他们走上了旁边的岔路。
这条路只有一个方向,那就是通往白鱼村。
南境那孙子,肯定在白鱼村。
警方的大部队以及特种作战部队现在全都去了养殖厂那边,这一招调虎离山之计,用的也太他妈顺溜了。
南桥的手被绑在身后,他的手机也被郑宴象征性的收了起来,他现在有心想要把这事儿传播出去,也做不到。
何况他旁边还坐着两个人,门神一样的看着他。
南桥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王浩能靠谱点儿。
车子一路颠簸着进了山,但拐过盘山路后,却并没有沿着道路继续向下,而是停在了一个山腰的平台上。
几人又在这里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王悦的消息才又传了过来。
不一会儿,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轰隆轰隆的声音。
几人朝着那边的路口看过去,就看到一辆敞篷的三蹦子轰隆隆的朝着他们这边开了过来。
开那三蹦子的人是个皮肤黑黝的中年男人,见到他们还对了一下暗号,然后才把目光落在了南桥的身上。
“这就是老板那野种弟弟?”
南桥脸一下子就黑了,怒道,“你他妈说谁是野种?!”
那人嗤笑一声没说话,而是招呼众人上了三蹦子,“前面的路不好走,你们这车开不进去,就坐我这车吹吹风吧。”
几人都没有说话,郑宴拽着南桥上了三蹦子的后面。
这条盘山路确实不好走,三蹦子没有山地越野稳当,饶是几人身体素质不错,也被颠的满脸菜色,等到达地方的时候,小周直接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南桥:“……”
这个没用的废物。
就这还敢违法乱纪干这挨枪子儿的事儿?
得了失心疯吧这孙子。
之前来接他们的中年男人从三蹦子的驾驶座跳了下来,他看了郑宴几人一眼,满是不屑的让他们在这儿等着。
他自己则一把拽住南桥的胳膊往前一推,“走吧,大明星。”
南桥扭头阴沉沉的瞪着他。
可这人却根本不给他表现的机会,直接踹了他一脚,按着他往前走。
南桥咬了咬牙,心里默念了几遍清心咒才堪堪压下心底的怒火,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确实是白鱼村的范围,但并不是白鱼村村民聚居地。
白鱼村四面环山,刚好处在一个凹坑里。
而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大概就是白鱼村西边儿挨着边境那边的山腰位置。
南桥眼神四下乱瞟,却并没有在这里看见什么建筑。
他们沿着山道一路走了大约十多分钟,那人才带着他来到一个山洞之前,这人跟个耍猴儿的杂耍艺人似的,在门口学着猴子叫了几声。
里面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同样的声音,他才又押着南桥往里走。
这山洞,别看洞口的位置不怎么显眼,但往里走一段距离之后就会发现,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好不容易前面豁然开朗后,两人从狭窄的地方走出去,竟然直接进到了一个房间内。
而他的面前,南境这孙子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的两边各坐着一个凶神恶煞的门神。
见他们进来,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向他们看了过来。
南桥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艹!南境,你他妈真在这儿!快让他们放了你爷爷!”
南境抖掉手里的烟灰,抬手缓缓的吸了一口,又吐出一口烟圈儿,才朝着中年男人摆了摆手:“放开他。”
中年男人皱起眉:“老板,这……”
南境嗤笑了声,不屑的抬起眸:“这野种几斤几两我比你清楚,放开他。”
南桥眸子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你叫谁野种?!”
南境呵的一笑:“不爱听啊?那你要不要去问问你那爬床的妈,看看你是不是野种呢?”
南桥目光冷的吓人,他的拳头攥的咯咯响,最后却又猛的松开,嗤笑了声:“那你要不要去问问你那爬床的妈,看看南家人认你这个种吗?”
“你在南家人那里,不也是个野种吗?”
南境那本就阴沉的眸子缓缓的沉了下去,又冷了几个度。
看着南桥的眼神,仿佛地狱里嗜血的恶鬼在盯着一个不起眼的猎物。
“南桥。”南境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走到他的面前,“把东西交出来,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留口气。”
“那老子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所以,东西你交吗?”
南桥冷嗤一声,“你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