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春节,你么两个先回去,爸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外婆家了。”
“大姐......”季冬梅不放心地看着自己姐姐。
“没事,你先带着三妹回去,等姐姐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季安宁调皮地对两个妹妹眨了眨眼睛。
“可是,外婆也不喜欢咱们呀!”季冬梅毕竟是快要读初中的人了,比起季春节还是知事很多。
“赶紧就是,我要走了。”
当那一步三回头的两个妹妹终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后,季安宁赶紧就将那一大袋子大米给扔进空间了,然后大摇大摆朝着镇上去。
虽然现在经济还没有放开,但是厂子还是挺多的,各式各样的都有。
和农村的孩子比起来,这些厂里的孩子真的是要过得很是幸福,起码他们衣食无忧,正是由于国家的政策和福利好,每一个大厂职工和家属对大厂的认同感都很高,有句话叫工人们觉得工厂像山盟海誓的恋人,对他们许下了养生送死的承诺。工作在这里的人都抱着献完青春献终身,献完终身献子孙的信念,在这片厂的土地上发光发热。
他们从这里的职工医院出生,进入厂托儿所、厂幼儿园、厂子弟学校、厂技工学校、毕业后分配进厂工作,和同事结婚生子,最后在厂职工医院的病房死去,这是一套完整且理所当然的人生流程。
所以,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进入厂区,更甚至于在自己的孩子毕业后,作为父母,他们就会想办法提前退休,就是为了给孩子腾一条路出来。
当然,对于多子家庭来说,也会造成一些矛盾,毕竟能接班的就那么一两个,你给了这个,另一个就会觉得你偏心。
眼看天色也不早了,季安宁赶紧走到一个拐角的地方,从空间里将大米给装了一些出来,就这么给放在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用一把不知道谁放在那里的稻草给遮住。
这会儿正值厂区职工下班的时间,迎面就走来了两个在说说笑笑的中年妇女。
有了前世做生意的经验,季安宁毫不怯场地走了过去,然后在和她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凑近其中一个短发女人的耳朵说道:“大姐,要大米不?”
不管是什么时候,这女人都爱听好听的话。
看到是一个跟自己闺女差不多的女孩,女人立马停下了脚步,然后皱了皱眉头,警惕性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见她眼神干净,脚穿一双青色的布鞋,身上又是穿着打着很多补丁的粗布衣服,就知道她是乡下来的,立马用手拉住刚刚和自己有说有笑的女人,然后凑近她的耳朵将季安宁的话转达了一遍。
“靠谱不?”卷发女人看了一眼季安宁,才转过头跟自己的老姐妹说道。
现在一个限购二十斤粮食,如果是一个人过日子的那肯定是够用了,但是,对于她们这种结了婚,孩子又是三四个的家庭来说,这根本就不够吃,
“我也不知道,要不咱们先看看?”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眼看快要过年了,总归不能让孩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饿肚子撒。
最近因为查得紧,出来卖的也少,她们也正为这个发愁呢,这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家里一点存粮都没呢。
两个女人商量了一下后,短发女人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没有别的人,随即对季安宁轻声说道:。“闺女,我看你也是个实诚的,要不你说个地方,咱们一起去看看?
季安宁点了点头,将她们带到刚刚放口袋的位置。“大姐,你们要多少?”
当说出口的一刹那,季安宁就有点后悔了,这做生意的最忌讳的就是自己想问,这样对方也有拿捏你的机会。
只是,话已说出口再后悔也没啥用了。
“你有多少,这大米多少钱一斤呢?”
别看季建国两口子一个大肚子一个瘸子,弄起庄稼来,那真的是一把好手,只要是他们经手的那真的是粒粒饱满颗颗紧实。正因为有了季兴国这层关系,他们家自己种的粮食一般都会分到他们手里。
所以,季安宁今天弄来的这一袋子大米那都是精米,就连糠都被妈妈给筛子给筛出来了。
当然,这精米筛出来可不是为了给家里人吃,而是因为糠还能裹着青菜喂鸡子,自己吃的话,也就是放那么一点点。家里人多,口粮也就那么点,老妈那可是精打细算地在过日子。
“我这里就五十斤,不要票一块五一斤吧,大姐,你能要完不?”季安宁没有将一百斤大米直接拿出来完,毕竟这是第一次做生意,这要是碰上那种不怀好意的人,那真的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也太贵了吧,要不我先看看你这米是啥样的吧?”听到价格,女人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这供销社的粗粮也就四毛钱一斤,精米八毛钱一斤,她这个虽然是不要票,但是价格贵了一半呢!
如果不是现在家里都没有存粮了,她真的是看都不想看。
“你放心,我这个米包你满意。”季安宁高兴地打开袋子,这可是她的第一笔生意呀,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人买就是好事。
女人也是担心,这上面的是饱满的,这下面就是些糠或者石头之内的,反正这事情她们也不是没有碰到过。
当看完季安宁袋子里面的米后,两个女人脸上都露出一抹惊艳的神情,好家伙,这米比供销社的精米还要好。
“我瞅着你这里都不止五十斤,我们两个要是要得完,就是身上没带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便宜点?”
季安宁也没想到,自己家的米会这样好,她也没有往别处去想,只认为是支书大爷爷照顾自己家,心里也忍不住对他升起一股好感,这自家人就是不一样。
“一块五已经很便宜了,我听说桥下面都卖到两块钱一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