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自己挑选。”
听着女首领不知是什么语种的话,好在还有一些通俗易懂的肢体语言,女人看了看,沉默片刻,微微摇头。
这些都是她自己不知道的物种,而且全都是生的…
嗯、生?
那熟的呢…或许,她可以试一试。
于是,在他们不解的目光里,女人在四周找来一大堆十分干燥的枯枝败叶,再次抽出主副两把刀,相对比划着,寻找着最佳角度、力度与时机。
没办法,她的多功能包不见了,只能靠擦刀火花来生火。
以至于女人突然迅猛地把两刀相对擦击一划!
瞬间,“锃——噗!”
力量之大、速度之快,一瞬就将干枝叶这一大堆易燃物给点燃了。
可原始的他们却是一惊,欢声骤停、连连退开来,个个目露惧色。
最后,是那皱着眉宇的女首领观察一下、率先试探着靠近。
女人这才想起来,火,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明因素,他们第一反应是恐惧,这是时代给予他们认知的局限性。
“这个,火。”
女人向着靠近的女首领一手指着这堆熊熊燃烧的火堆,一手在地上写写画画着解释起来。
妘人氏深眸微顿,若有所思的,并逐渐跟着她读起来,甚至是学她写,“…火…”
女人面色微喜,这位女性首领果然悟性极高。她又指着自己,边说边写,“我是…姜洲梨浔。”
而这一次,就要久一些了。女人的四字姓名,妘人氏反复多次才正确理解,并成功喊出,“…姜洲梨浔。”
姜洲梨浔点头应下,又指了指她,叫什么?
妘人氏看懂了,一时无话。她的部落,并没有这些来…来、来表达?
此时的她,尚停留在“表达”这一个层次的思维上,并不懂什么叫“文字”、什么叫“记载”。
也很显然,姜洲梨浔的行为,给了这位极度聪明的原始部落首领,一个全新的认知冲击和思想启迪。
妘人氏思索着,不禁看向了她的部落。
现在,部落里的其他人也都大着胆子过来了。毕竟,他们的首领已经替他们“探好路况”了,是可以靠近的。
所以,她开始教他们读、写。他们也就跟着首领读读写写起来。
只不过大半天下来,他们才明白,首领弄在地上的这个奇怪的图案,是今天的新成员姓名,“…姜、姜洲、梨浔…”
姜洲梨浔一直观察着他们,见此情形,便点头笑笑。那火堆也燃得差不多了,她就起身去、想找更多的柴火。
他们这次看懂了,都不用首领吩咐,一伙儿轻车熟路地飞奔跳跃出去,没一会就拖拉着更大堆的干草枝叶回来,欢唤着,“姜洲梨浔!这个、‘火’、给你!”
而姜洲梨浔只听懂了前面的她名字、后面的火字。
不过没关系,暂且这样,现在都快晚上了,她得先填饱肚子。
于是,妘人氏部落的大家伙儿们又十分新奇地看着新成员…哦哦、姜洲梨浔!
她正在“火”那里,用细木枝干穿插着涡丝霸、用…呃是和石刀一样的吧,再在涡丝霸上面割开一条条缝,然后就这么举着架放在“火”上面。
他们又看看首领,得到准信后就有样学样,跟着姜洲梨浔做起来。
这个时候,等待烧烤完成的时间会有些漫长,姜洲梨浔就又对着女首领写写画画起来,“…烤、肉…”
自然还是,首领妘人氏率先磕磕绊绊地学会,转而去教自己部落里的人。
但这一次,妘人氏会反过来教姜洲梨浔了,说这肉是,“…涡丝霸…”
“涡丝霸。”姜洲梨浔秒懂,正烤着的肉,是这个叫“涡丝霸”的物种的肉。
妘人氏愣了下,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懂了,随即看向她的目光里带上了敬畏。
姜洲梨浔很不好意思,这个,她自己受之有愧,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毕竟是,不知怎么的就从后世来到了这里。现在她的认知水平,相当于是站在了她们这些原始巨人的肩膀上得来的。
总归是每一个时代的文明进步,都多是在循序渐进的。这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这酝酿有了一定的基础,发展,也会有相应的成果。
而接下来就没心思再想下去了。
那阵阵烤熟的浓郁肉香扑鼻而来,大家一个两个的,都紧紧盯着“火”上这跟姜洲梨浔如法炮制而来的“烤肉”。
但大家都默契地没有行动,而是看向首领,其次是新成员姜洲梨浔。
姜洲梨浔抽出瑞士军刀,将烤肉取下来、割裂些,方便等下进食。
可其中有个小男孩等不及了,就一大口咬上去,顿时被烫得惊叫、连忙扑进母亲的怀里。这可就把大家都吓到了,以为是这样做出来的肉,有问题。
一时间,他们没有人敢动这个食物了。
妘人氏见状眉头微蹙,不过她迟疑着,最终选择带有请教的神态看向姜洲梨浔。
后者随即指了指小男孩,再学学他的行为,才写写画画地说着,“…他、烫…火、会、烫、人…”
等妘人氏初初学会,姜洲梨浔就把切割好的熟肉条,放在嘴边吹着,然后吃进去。
其他人,尤其是那被烫到的小男孩见她这样做,皱着小脸、抓着母亲,感觉小心脏都停了一瞬,觉得对方这个行为,老惊恐了!
妘人氏学着她做起来,待那肉一进口,她不由自主地目露惊喜,吃起来很不一样,属于是那种更能叫她们接受的食物。
于是她打打手势,说了几句话,大家又如法炮制着,小心翼翼地吃起烤肉。瞬间就,他们的反应比他们的首领夸张极了!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被狠狠惊艳到了!
这烤熟的肉,哪怕没有后世的调料,也比当初的生肉好上太多太多!
所以,现场响起了一大片狼吞虎咽的声音,这次哪怕是被烫着了,也不愿意吐出来,直到有人无意间碰到了石器里冰冰凉凉的水,就本能似的,一把端起来、灌进被烫着的嘴巴子里。
有一就有二,他们纷纷靠着自己懂得了解决被烫到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