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还能上演一回烽火恋人的戏码。
咳咳。需要声明的是,这只是个戏码。演戏,都是演出来的,懂吗?
不过吧,不得不说,咱这击倒左围右堵,再突出巨大烟尘,一骑绝尘的场面,和那样的场景实在是太像了。
帅啊。
太帅了。
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纯天然不做作的潇洒场面。
唯一有些缺憾的,也就是余光里还能看到矮人老家伙相当绝望的神情了。这好像不太符合看着佳人绝处逢生后,自己独挡万军的悲怆感。
呃,还是不要太为难他比较好。毕竟要是我被留在那里,不当场灵活立场,倒戈相向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
速度快速度快。为了不辜负矮人老爷子为我做出的勇敢牺牲,我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
很显然,这些铁疙瘩们的反应还是太过度了。
你们先前采用一拥而上的蠢办法就算了,是真不给自己留点退路啊?自打我冲出那中央区以后,愣是连个能追上来的家伙都没有。更别说是中途半路布置什么围堵手段了。
现在也就是警报大作,象征性地对我施加点压力而已。
那我当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加紧了速度地在各个帐篷顶上连续跳跃。很快就与那笨拙着转动的乌黑战甲堆拉开了相当的距离。
很好很好,这样下去,很快就能脱离开了那乌央乌央的中央区。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达了。
走走走,走走走。得了便宜就不要卖乖了。
我当然是加快自己的脚步了。
对于偶尔出现想挡在我前进路上的家伙,我都是很心善地选择了无视。矮人老家伙那边还是身陷重围势同水火呢,作为一个有良心的成年人,我当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但是,不能坐视不理和我强烈的复仇心之间并不冲突。这也是为了长远的计划考虑嘛。原谅我吧……
轰!!
眼角余光里瞬间就被一抹鲜艳的火红所占据。没有任何停顿的,全身立刻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浪所席卷。
被裹挟着的身体根本找不到所谓的平衡点。
或者说,搅动的速度之快让我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过来去平衡身体。
只能任由着那股热浪奔腾,席卷的劲风宛如一颗颗流星,将我狠狠地砸进了某个并不坚硬的帐篷里。
啧。还是会痛的啊。
鸦羽的及时增幅抵消掉了大部分冲击,可还是有那么一部分直达身体。
说是七荤八素也不为过吧。跌坐着还没缓过神来的身体,还得承受着被热浪波及而燃烧起来的火焰,这让鸦羽所面对的处境更是难以应付。
翻手间,我分出的一小部分魔力,就已经尽可能地平息掉身体周围的烈火。至少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危才行吧。
可刚刚要从这跌坐着的废墟里站起身来,又有接二连三的冲击转瞬即至。
鸦羽的告警已经是不可避免了,霸占眼前的面板上,到处都充斥着鸦羽在增幅受损部分的警示。可即使这样,那些灼热的冲击还是毫不间断。
抵抗间,四溅的火花简直就是要对我的败北做出宣告。
开什么玩笑。当姑奶奶我是吃素的?!
心下一横,泉源应声而动。
保守着的通路在瞬间被撑开,快速地流淌着名为魔力的血液。
抵抗的幅度随即便被拉动到最大,而我也可以借着稍稍缓过气来的时机,迅速做出反应。
挥手之间,将又是迎面冲来的气浪打散。
只是,这原本习惯性的动作,眼下却有了一个并不习惯的手感。
坚硬,冰凉。
就那么触碰着我下意识握着的手心。
尖锐的鸣音还在丝丝震颤,却也在横置一侧的同时,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那是我的,利剑?
有些不可置信。我明明没有将它从小包里取出来才对呀。为什么……
呯!!
面对突然袭击到脸上的炎热,我原本只是下意识地要去阻挡的。可紧跟着抬手带来的利刃却很是霸道地将来犯的气浪径直劈开。
膨胀剧烈的火焰,就如同是经受了什么大劫难一般,自利刃剑锋的位置开始,自觉地切分开前进的路径。
只是在我的身前划出了一道并不怎么美丽的斜角,就各自向着身后的位置扑将过去。
这……是破法?
应该是吧?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火焰魔法的表现形态才对。我可不觉得是只凭普通的利剑,就能够将这种程度的攻击给直接撕开。
这么说起来,还有先前那在集市广场的时候,那……
又来?!
还没等我想将利剑拿到眼前来看一看的念头形成,那些炎热的卷动就又开始带动起脸庞上的燥热。眼角余光里,那些强烈扑腾的火红已经近在眼前。
脚步变换,随即出力。
本能地身体行动,已经在我产生思考前就带着我的身体躲开到一边。任凭那些冲击在耳畔边炸响,震得我头皮发麻,也好过正面承受下来,是吧?
可也就是我刚跳开到一边,想要背身过去靠鸦羽的增幅硬扛肆虐的火热时,仅仅是利剑的剑锋划过,就已经将胆敢席卷过来的火舌一一斩落。
我甚至都感受不到来自火焰的灼热?可那能看到的剑锋都已经有些隐隐染红了哎……这是,在吸收?
它在擅自吸收着这些原本雄壮慑人的厉火,甚至都吸成了火苗?
这……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说老实话,我现在其实不太能感受得到自己手上到底积蓄了多少力量。惩罚的效果还在虐待我的情况下,说是失去知觉都是轻的。
不过,我又不是只有双手可以使用。
剑锋随心萦绕。鸣音合唱,一如烈火中的灿烂舞蹈。
划过的每一分每一寸,匍匐的烈火都不得不贡献出自己的颜色。直至,那染料的色泽达到顶峰。
只可惜,我感觉不到那些炽热和滚烫,只有鸦羽的告警在为它们的新生而祝贺。
是时候了。
脱手的动作后,高高跃起的利刃还在半空中有稍许的停滞,而我的旋身已经结束。
脚跟触碰的瞬间,积聚的力量就完成了全部的传导。
好。冲啊!!
裹挟着剩余着的哀怨火苗,一齐向着那道若隐若现的痕迹呼啸而去。我甚至都能看到那笔直刺穿过去的长长拖尾,也看得到那已经闪耀到极致的鲜艳亮光。
看,那是多么美丽的颜色。看……个锤子啊看,还不赶紧跑。
我才没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在那边张望那虚无缥缈的战果呢。趁着那围墙上的火焰冲击不再对我这边继续刁难,我早就已经借着这少许的平稳跳出好远的距离了。
不得不说,那样剧烈的余波,即使我在跑动着远离的途中都能感受得到哎。余光里那高耸门体的正中间,那样巨大的,还在燃烧着的豁口就已经能证明一切了吧。
啧啧啧。真可怕。
难以想象这玩意要是直接打在那群狗男人的身上会是什么样的精彩效果。
吓唬吓唬得了,我还要顾及一下我的善恶值呢。不过,顾及归顾及,但那逐渐坍塌的脆弱剩余的底下会是什么样的景象,就不是我该去顾及的问题了。
沿路上尖叫着的家伙还是很多的。
有的人是发现了我,刚反应过来想要尖叫,那我当然是很不客气地给出一套已经相当熟练的射箭+飞踢+下三路招呼的三段式组合拳,来作为我的通行答案了。
有的人是发现了那些没被带走又失去压制的火苗,又一次窜起造成的连片火烧,尖叫着想要过去帮忙。
那我当然是很不客气地给出一套已经相当熟练的高跳+闪身+假模假样的大喊帮忙的三段式操作,来作为我的应急处理了。
当然,偶尔也有从后面窜出来,要贴住我追着跑的家伙。那我就会很自然地将藏在幽幽荧光底下的虚影放出去一个。
现在我可不保守着通路了,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
你追我就放,再追我再放。一直到你去追虚影为止。大大小小的虚影,可能在这一路上已经放出去几十个了吧。
咱主打的就是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就跑路的心态,丝毫不浪费时间。尤其是我让那些虚影们集中地去闹正门,就非常的明智。
要不然我怎么能如此迅速地横穿了整座军营,来到了这地图上标注但未探索的区域呢?
存放区。
一个军事营地的重中之重。或者说,没有任何人敢不重视存放区的重要性。
在道具的繁多如星尘的伊西恩中,存放区必须满足对所有常规物品的保存条件。大大延缓衰退和异变的同时,更是能给后勤省下一大笔开销。
这可是实话。
不然呢?
放在那任由装备落灰?
或是精致名贵的材料逐渐衰败?
但凡能有一点点保护的可能都要不遗余力。
当然,力不从心的方面咱就不谈了。否则也不至于翠绿幽能蜥都已经是龙化前的劣种了,作为材料却还是个稀有品类的了。
放心,在这上面花再多的钱,公会的财务都会把你吹上天的。能碰上个懂得对所有道具进行管理和保存的人员,那简直就是要烧高香拜祖宗的存在了好吧。
可,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至少这是玩家间约定俗成的道理才对……
好吧,到底还是我想太多了。
这根本就是和玩家的理念背道而驰的。
没什么人看管这一点就算了,大批的装备直接堆在一起。不是说用个木箱子兜着就算是整理了的。更不是把木箱子标牌分类了就算完了的。
看看这些材料呀,它们仿佛在哭泣呀。
哭泣晓得吧。
这里面有多少名贵又精致,珍奇又罕见的道具,它们都在哭泣呀。
多么令人心碎的场面。多么令人不忍的情感。尤其是外面还有一大堆铁疙瘩在这附近跑来跑去,害得我只能躲在这些箱子的阴影里没法细看。
都是你们的错。
就因为你们这群糙男人的保存不当,在这上面要花多少的冤枉钱?
就因为你们一门心思的只管那富丽堂皇的中央区动乱,只管那无名小贼的去向,才让这边的真正财宝们蒙尘哭泣呀。
作为曾经最大的公会,人人挤破脑袋都想进的超级大公会,招财的泡芙的唯一大会长。我当然是看不下去这些瑰宝们惨遭如此对待的。
所以,姐姐我这是替天行道。是正义的,是正当的,是……
哎管他的,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啊。爽就完了。
***的,还得是抢啊。
抢来的就是爽啊。
装装装,装装装。
这边的箱子,那边的袋子。错过一个都是对我辛苦劳动的亵渎。
咳咳。文雅一点,矜持一点。咱可是有素质有涵养的小姑娘。怎么能和那群臭男人一样,整天就知道呜呜喳喳地洗劫和毫不要脸的满口胡诌呢?
这叫什么?这就该叫做逛街。
逛街的目的是什么?是买货拿货进货运货的行为,没错吧?是消耗掉过剩的体力和补充早就空了的精神条,没错吧?
所以我这从原理上出发,就应该叫逛街。
那我在逛街的途中进行合理拿取,这是没问题的,对吧?
很好,在安宁村庄的集市上没逛到的街,终于让我在这逮到了。这波不亏。
但真要深究起来,其实我还是亏的。
你看看这些可怜的材料,应该是某种药草或者植物根茎吧?真亏你们能直接地扔在箱子里呢。都干巴了。集市上的野草都比这卖相好吧?
这边这边,这是什么?
石头?
亮晶晶是挺好看的不错,可这碎碎片片的也不怎么规整呀。
而且这么煞有介事地跟其他材料一起地放在这堆箱子里,应该也不是什么便宜货吧。那就,塞塞塞,只要箱子还有一点点空隙,就都给我塞进去。
可,到底是谁家好心人会拖石头来卖呢?
不过这也不是集市,似乎也由不得我来挑挑拣拣就是了。
不过,现在就要充分发挥我那亲爱的敬爱的母亲大人,在闹脾气离家出走到我的病房里暂住的时候所教给我的绝活,超级收纳,的好时候了。
天知道她是在一个箱子里塞进去所有的生活物品和替换物品的,她甚至还能在里面塞进去两个不怎么好看的小摆件,后来就一直扔在我的床头了来着。
每次都是,隔不了多久就会上演这样的戏码。除了号称的母爱却每天都能把我挤到床边的危险事实外,我还是挺快乐的。
但后来我那便宜老爹找过来后的卿卿我我,就完全是没眼看了。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我能再一次观摩这招超级收纳的技能,以及那一排丑到抽象的小摆件了吧。
所以,我不敢说我学到了这项技能的精髓,但是简单的模仿还是轻轻松松的。
要说我手上的这个小包,6 格的空间容许不了我的过度发挥,也就只能在叠加允许的规则下,使劲地塞火麻果来着。可现在不一样了。
原生的木箱,哪来的规则?哪来的容量?各凭本事的好吧。
这,就是我的本事。
所以说,我其实并不喜欢对于材料的整理和归纳,比起塞塞塞的快乐,整理和归纳简直就是对我最深的报应。
趁着现在,外面的那些个铁疙瘩还在忙着和我的虚影们咋咋呼呼地搅和在一起,我当然是能好好地体会一回塞塞塞的快乐了。可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了。
我要怎么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