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是那个……鬼?”郑有为的声音有些发抖,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床里缩了缩,紧紧裹住被子,眼神中满是惊恐。
“是,是我!郑大人,路二爷还等着您的信物呢!”方睿的语气有些焦急。平时看着精明果断的人,没想到此刻却显得有些迟钝,仿佛完全没听懂他的话。
“信物?郝儿又怎么了?”郑有为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眼前这个“鬼”是路郝派来的。
“我们发现有胡人藏在方家大宅里,但您的守卫拦着不让我们进去。路二爷让我来找您拿信物,我们必须进去救人!”方睿耐着性子,换了一种说法,试图让郑有为明白事情的紧迫性。
听到“胡人”二字,郑有为顿时清醒过来,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迅速从枕边摸出自己的随身信物,递给方睿:“快,拿去!务必小心!”
方睿接过信物,点了点头,随即化作一阵轻烟,消失在原地。郑有为看着这一幕,愣了片刻,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这不是梦境,自己刚才真的和一个鬼在说话,不由得抖了抖身体。
与此同时,方家大宅门口。
守门的侍卫见路郝几人还在门口焦急等待,心中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路二爷会硬闯,没想到他们只是在一旁耐心等候,似乎在等什么重要的东西。侍卫一边站岗,一边偷偷打量着他们,心里暗自嘀咕。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伏乐清忽然轻声说道:“回来了。”她的手中瞬间多了一块令牌。
路郝立刻接过令牌,举到侍卫面前:“看清楚,这是郑大人的令牌!现在能让我们进去了吧?”
侍卫仔细看了看令牌,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无误后,惊讶地问道:“二爷……这还真是郑大人的令牌!您是怎么拿到的?”
“你管我怎么拿到的?这当然是郑大人亲手交给我的!还不快让开!”路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侍卫连忙点头哈腰,讨好地说道:“是是是!二爷,我带人跟您一起进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路郝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跟上。
进入方宅后,方睿在前带路。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很快就带着众人来到了方其镜的卧室。推开门后,几人开始分头寻找密室的入口。
方睿则利用自己能穿墙的能力,四处探查。当他穿过床底时,发现下面竟有一条隐秘的通道,里面隐约传来人声。他立刻返回,将这一发现告诉了路郝。
“密室就在床底!”路郝低声说道,几人立刻集中精力,开始在床边寻找开启密室的机关。
万成业在床上摸索了一阵,忽然在枕头下方摸到一个凸起的按钮。他用力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床板开始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漆黑的通道。
路郝毫不犹豫,点燃手中的火折子,率先走了下去。其他人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通道前进。
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方睿忽然示意路郝停下。他低声说道:“前面有五个人,守着一个孩子。”
路郝眯起眼睛,借着微弱的火光,隐约看到前方有几道模糊的身影。他握紧了手中的火折子,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准备动手,务必救出那孩子!”
众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只待路郝发令。
路郝目光如炬,锁定离自己最近的黑衣人,刹那间,身形如鬼魅般一闪,右拳裹挟着凌厉的劲风,狠狠砸向对方。伴随着一声闷哼,那黑衣人被这迅猛的一拳直接击飞,重重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其余四人见状,愣了一瞬,随即怒吼着围攻上来。万成业等人也迅速加入战局,与对方激烈交手。刀光剑影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在密室中回荡。
哈尔木其桑则趁机冲到妹妹身边。他看着被捆住的阿依朵,那张脏兮兮的小脸上满是惊恐,心中一阵酸楚。他一把抱住妹妹,轻声安抚道:“阿依朵,阿依朵,没事了,没事了,阿兄来了。”
感受到熟悉的体温,阿依朵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她的眼泪瞬间涌出,紧紧靠在哈尔木怀里,嚎啕大哭:“阿兄……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们骗我,说要带我去找你……结果把我关在这里,不给我吃也不给我喝……他们还说要把我卖个好价钱……”
哈尔木其桑闻言,眼神骤然一冷,仿佛寒冰刺骨。他缓缓松开阿依朵,转身看向地上那五个倒地不起的黑衣人,目光如同盯着死人一般。他大步走过去,抡起拳头,狠狠砸向其中一人。
“砰!砰!砰!”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每一拳都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地上的人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
路郝见状,连忙冲上前,一把拉住哈尔木:“行了!留两口气,等我们审完了再交给你处置!”他大声吼道,试图让哈尔木冷静下来。
哈尔木其桑喘着粗气,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看了一眼路郝,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人,终于缓缓松开了拳头,退后一步,冷冷道:“好,我等你们审完。”
路郝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黑衣人绑起来。他转身走到阿依朵身边,蹲下身,柔声说道:“小妹妹,别怕,我们这就带你回家。”
阿依朵擦了擦眼泪,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哈尔木其桑走过来,重新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阿依朵,我们回家。”
密室中的紧张气氛渐渐平息,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路郝看了一眼被绑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带回去,好好审问。我倒要看看,背后到底是谁?”
几人回到庄子上,娄知县见他们回来了,那乱跳的心也放下一半了,连忙迎上去:“二爷,你们总算回来了。”
“嗯,你去给我们准备几间房,大家休整一下,明日再审问那些人。”路郝吩咐道。
娄知县看着哈尔木其桑抱着一个小孩跟在后面,他有些为难地看着路郝:“二爷,那两人?”
“也备着,他们应该不会跑,娄大人要是不放心就派人守着吧。”路郝知道他想说什么。
得了准信儿,娄大人也不再顾忌,他还是派了几人守着哈尔木其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