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夫人性格如何?”路郝问道。
“为什么要问他夫人的性格如何?我们不应该问钱金鸿么?”阮柒禾对路郝的想法甚是不解。
“你呀还是太嫩了,他在外面有个外室,若他夫人是个好说话的,那不早就抬进家做妾了,还用偷偷养在外面啊?”路郝揶揄一笑,身体往椅背靠了靠。
“的确,听闻洪夫人是个河东狮,而钱金鸿却对其言听计从。有人讥讽他是入赘到洪家,是去做奴仆的,他也不恼,只是说他这是深爱夫人,甘愿为奴。”万丛筠对此不以为然,轻笑道:“这只能骗骗那些不知内情的人。那日跟他对上,我就知道此人野心勃勃,他在洪家受尽压迫多年,好不容易熬到老丈人离世,只剩他夫人一人。然而他夫人的存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赘婿的身份,是寄人篱下。如此,他岂能安守本分?”
“听说这个外室是老丈人刚走没几天就好上的,将她安置在偏远的庄子上,那里还是他做鱼膏的地方。你们也知道鱼膏味道大,那里又是他秘方的位置,所以他每天都去,他夫人也没有起疑。而他夫人也不懂经商,对于他生意上的事也从不过问,所以一直没发现他养着外室。”
阮柒禾清澈的眼神中带着迷惑,她有一点不解:“洪老爷子走了之后,洪家不都差不多是他在打理么?油坊名字也改姓钱了,他有夫人,也有孩子,他这么大费周章地图什么呢?是因为那外室很美?”
“图什么?可能图的就是他能在外室那里作威作福,做个真正的老爷,而在洪家,他得时刻提醒自己是个赘婿,是洪家的奴。”万丛筠两手一摊,表示也很难理解。
路郝不禁感到十分讶异,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万丛筠。这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竟然有着如此敏锐的洞察力和深刻的见解,实在是超乎寻常。
看着眼前这个聪明伶俐、思维敏捷的小女孩,路郝心中暗自感叹:这哪里像是个普通的孩子啊!她所展现出的智慧与成熟,远远超出了同龄人的水平。能和她相比的,也就阮柒禾吧?
感受到路郝的视线,万丛筠挑眉望向他问道:“路二爷有何高见?”
“咳,高见到没有”路郝被发现轻咳来掩饰窘迫,赶紧说道,“只是我还了解到一些信息,洪夫人生的是三个女儿,都是姓的洪。而他的外室则生了一个儿子,随他姓钱。”
“三个都是女儿?这我们倒没注意,这几天都在跟踪钱金鸿了,还不知道他府里是啥情况,每日见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城外那个鱼膏庄子上。”万丛筠一边拧眉沉思,一边偷瞄弹幕。
AAA大发建材:「我就知道,这就是个重男轻女的渣男!」
老子提咯一下:「楼上的你要不要看看是在哪儿,这是古代!重男轻女不是很正常么?!」
青白江:「那个……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夫人三个都是女儿,这个外室一举就得男了?」
早起困乏:「前面的,你不会是想说……他头上长草原了吧……」
吗喽嗨:「明明是那个夫人肚子不争气,她生不出来,总有人生的出来呗!」
万丛筠看着弹幕又吵起来了,她不由得扶额,不过吵归吵,她还是提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不知路二爷可查到那外室给他生的儿子是亲生的么?”万丛筠将从弹幕中提取到的信息问了出来。
路郝摇了摇头,“这倒未曾查过,不过,依我看,钱金鸿对此子十分重视,应是亲生的无疑。”
万丛筠轻点下颌,似是在思考什么,须臾,她开口道,“若是如此,此事便越发有趣了。一个有野心的男人,在妻子无法生育儿子的情况下,找了外室并生下儿子,这其中,恐怕不仅仅是重男轻女这般简单。”
“那依万姑娘之见,此中还有何深意?”路郝好奇地问道。
万丛筠眼眸微眯,“也许,他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布局。毕竟,家业传承多依靠男子。他有了儿子,或许就有了更多的筹码和底气。”
路郝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如此看来,这钱金鸿确实心机深沉。那接下来,我们当如何行事?”
万丛筠略一思索,“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钱金鸿与那外室究竟在谋划何事。此外,还要查明那儿子的真实身份。我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不,我们没必要去查,我们只需要将他有外室且有儿子的事透露给他夫人,自有人来帮我们查,我们主要是找到他和方其镜勾结的证据,他的家务事自该由他的家里人解决。”阮柒禾听完二人的谈话,打断了二人的谋划。
“嗯,所言极是。”路郝和万丛筠异口同声道,是他们想的太复杂了,现下他们只有两天的时间,来不及去调查这么多事。
“我会再派人去调查,我准备要让人去他府里找找账册,当时在堂上,油坊的掌柜作证是秋棠来买的油,他还有记录,我怀疑那是假账册,真的账册怕不是放在其他地方藏着。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万丛筠自告奋勇地揽下去钱府调查的事。
“那我就去那个鱼膏庄子看看吧,毕竟现在正得宠的是那个外室,也没准放那边,没人会想到他外面有人。”路郝就接下了去庄子调查的任务。
两人说好就风风火火地离开雅阁,各自往各自的方向疾驰而去。
而阮柒禾看着雷厉风行的两人,都各自给自己分配好了事,她只能无奈耸了耸肩,她好像又是一个什么都帮不上的人。她还是再回去看看松崖道长回来没有吧,这事去问问他准没错,说不定还能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