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辨认大致方向,一跑到斜巷,刚走近巷口,
目睹成堆垃圾,高高摞起,高度跟后面四楼平齐。
一个头发花白老婆子,正在从旁边向上摞,
“把薄木箱上地址借我看一下!”
阿婆停下来,“你给多少钱?”
黄永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东西,我不过看一眼上面写的地址!”
阿婆打量着他,这里没有别人。
黄永中等身材,微胖,尽管文质彬彬,自己还是不可能打的过他。
把薄木箱拿出来,他改主意了,自己记下来地址,万一法院要自己提供证据呢?!
把薄木箱抢来,抱在怀里,“我还有用。”
不等阿婆开口,一溜烟跑到单位,挪到中午下班,到法院,把薄木箱交给昨天见到的法官。
“就是这个,下面写着地址!”
“您说的七彩将军甬呢?!”
黄永撅起嘴,“尽管您不相信,可笔录里有。”
法官无奈,“那录一份口供吧!”
“那些兵马俑都在狭长地下室里摆着,整整齐齐,一眼根本望不到头!”
“颜色跟博物馆没上色兵马俑一样。”
接着他又讲了,七色将军甬上色的事。
法官吃惊的看着他,“天哪,你跟这伙人是同谋!”
黄永脸色苍白,“我是被胁迫上车,有生命危险!”
他当着法官面,把自己学术论文展开,手指戳戳,
“他们就是为了这个!”
法官盯着看了一会,“好办,我们依照这个地址。
向警察发布逮捕令,能把这些人抓住。
还有你说的,那些东西拿到,一切就好办了。”
警察收到搜查令,按照地址却找到一栋写字楼,
转悠一圈,没有发现黄永说的。
“老师,你说这个黄永说的靠谱嘛?!”
“看笔录不像是假的,也许是地址记错了,或许是他的记忆出了错误。”
“可昨天,我们亲眼看见,总不会是什么魔术吧?”
年轻提了一嘴,年老起疑,“对,先从他查起!”
黄永忙碌这么多天,没有任何结果,正当他也想这是幻觉,单位楼下喇叭声响了。
他抬头瞥见,还是这辆面包车,望着手旁电话,
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报警。
想想,老实把手机放屋里,他走下来,“车门没锁!”
他拉开车门,从里面伸出双大手,揪住黄永头发,把他拽进去,眼睛蒙上黑布。
脚从沙发下伸过来,向他小腿肚子踹来。
小腿肚子酸胀闷疼,皮上有些刺啦啦。
“你是不是想违约!?”
“这周事情实在多,我带着实习生想不开坠楼。
警察法院几次找我,实在累的够呛!”
大概这事已经成为新闻,两名伙计也知道,没向下深追,扭头问,
“箱子呢?!”
他心里咯噔一下,“什么箱子?”
“就是你带出来的。”
“留在车上了。”
俩个伙计对视一眼,脸色煞白,冷汗流下来,“这怎么整?”
“你说呢?!”
“你别瞅我,要完蛋咱俩一起完蛋。”
一路上开车,直到开到新地点时,俩人也没想出来。
机械性搀扶着黄永,把他送到地窖里。
老板摸了摸他身上,确认没有手机,和警方监听设备,“不错!”
“要这个社会上都讲信誉,也就没那么多事了。”
黄永照例做给人甬上色的活。
“你们俩个出来一下……”
他借机侧抬头,向上瞥一眼,只看到老板和两位伙计走出去背影。
又低下头,上色……
老板目光扫向二人,“木箱呢?!”
两名伙计脸唰的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我…我我,真没有见木箱。”
“最后一次见是什么时候?!”
“就放在他…他他双腿上。”
老板扭头望着另一个,“他…他说的是对的,我们都怀疑是…
是是黄老师昧着良心,把箱子藏起来!”
“他要箱子干什么……”
老板望着天空,想不通黄永为何要箱子。
“他……”伙计看老板脸色不像是要对他们动手,咽口唾沫,胆子大起来,
“他说这周警察和,法院不停找他,忘了答应的事!”
“找他干什么!?”
“他有个实习生跳楼……”
“好端端跳楼干什么!”老板捏住俩眉间肉,狠狠向出一揪。
“可能他有些不可告人的事,被实习生发现了,怕被灭口……”
“你们当他也是自个呢?!”
扭头吩咐旁边的,“把黄老师领出来!”
扫过旁边站着的,“杵在哪里干嘛,都回避!”
黄永正在为,眼见这尊人甬设色做最后准备,
来人不打招呼,直接拽着他的衣袖,
“老板要见你!”
他心里又慌,’看来不该拿走薄木箱。’
跟着面生伙计一路上来,视线飘忽瞧见,外面是个四方小院,忙举起手遮住眼睛。
“不要紧,有些东西也是该让你见见了!”
他拿开手,瞥见院里木杆上绑着两个人,老板背对着他,
“黄老师,你说你把木箱交给谁了?!”
他望了眼两个人的鞋,一个是运动鞋,一个是尖头皮鞋。
指着穿尖头皮鞋的,“他把手伸过来,抱走木箱的。”
“放屁!我不就踹了你一脚吗?!”
“那只脚踹的?!把他卸下来。”
黄永望着血淋淋场面,心抖动的厉害。
老板又对另一名伙计,“再说一遍,箱子是谁拿走的。”
伙计乙’他估计也活不久了,不如就他吧!’
下巴指着同伴,“是他。”
“哪只手?”
伙计乙想想,长条形箱子,怎么也得两只手端着,“两只手!”
同伴着急,
“你说实话,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这样,我们俩个都得完!”
“双手……”
下面站的黄永忍不住呕吐起来,感觉到有双眼睛,趴在他脸上。
黏黏的,非常不舒服,伸手撸一下,只是有些血迹。
老板冲着人,“我再问你一次是谁?”
他哭丧着脸,嗓子喊哑了,“黄老师!”
“该你了,最后一次。”
黄永哆嗦一下,上面伙计乙瞧见,“黄永。”
“尊师重道你都不知道,还跟我玩两面三刀……”
“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