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媒婆心里面这么想着,但脸上却依旧堆满了笑容,继续陪着小心。
她凭借着自己那张如簧巧舌,对着婧仪便是一番上天入地般的夸赞,将婧仪说得好似世间少有的奇女子一般。
夸完之后,吴媒婆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嘴角随即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提议道:“老夫人,不如先拿着婧仪小姐的画像去给路少爷过过眼,让少爷看过在决断。”
吴媒婆心中另有盘算,如果大少爷看过画像后,看上婧仪姑娘,那么接下来这桩事可就容易许多。
她知道路老夫人对自家的大孙子那可是宠溺到了极点,几乎是言听计从。
再说那路延庭本就是个贪好女色之人,尤其钟爱那些容貌姣好的女子,终日沉迷于烟花之地,寻欢作乐。
更糟糕的是,此人不仅生性风流、贪恋美色,脾气还异常暴躁,动不动就对家中妻妾拳脚相加,实施家庭暴力。
他的前三位夫人皆因不堪忍受其虐待,最终竟被活生生地殴打致死;
就连他膝下的两个儿子也未能幸免,皆是遭他失手误伤,不幸夭折而亡。
尽管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屡屡发生,但路家仗着财大气粗,硬是用大把的银子封住了那三位夫人娘家亲属们的嘴巴,对外则统一口径宣称她们都是因病去世。
就这样路家大少爷只落下了一个克妻克子的恶名。
果不其然,路延庭见到婧仪画像时,瞬间只觉眼前一亮,心中犹如猫爪挠痒一般难以自持。
他迫不及待地亲自找上吴媒婆,同意意这门亲事。
并且表示吴媒婆倘若能够早日促成这段姻缘,必定会重重赏赐于她。
吴媒婆闻此喜讯,自然是喜不自禁,忙不迭地点头应承下来,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全力以赴,尽快将这件事情办妥。
……
话说吴梓浩回到院子后也并未向周氏她们提及婧仪两个哥哥要求家里买院子的事。
他也不想让外祖和娘亲平添烦恼,家里虽有几千两银子,但下面还有几个弟妹,不能把银子都花在他身上。
这次购置下聘的那些东西就花了好几百两银子。
虽然婧家按照习俗只收了一半的娉礼。
周氏和沐妍都表示,既然家里在县城没有院子,那就娉礼多给一些,这样婧家也挑不出错来。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吴梓浩便起来练完一套拳。
吃过早饭后向家中长辈知会了一声后,便迫不及待地出门前往婧家。
一路上,他心情愉悦,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婧仪那娇美的面容和温柔的笑容。
不一会儿,马车稳稳地停在了婧家大门口。
吴梓浩身手敏捷地从马车上一跃而下,还没站稳脚跟,婧家的小厮就连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地接过缰绳,并恭恭敬敬地向他问好:“姑爷好!”
就在这时,一阵阴阳怪气的男声传入了吴梓浩的耳朵里:“哟呵,这昨日才刚刚定亲,还没成亲呢,你这一大早就急不可耐地往我们家里跑,要是传扬出去,恐怕不太好吧?”
吴梓浩循声望去,只见婧明安和婧明天两兄弟正慢悠悠地从大门内踱步而出。
婧明天见状,也跟着附和道:“可不是嘛,虽说现在已经定亲,可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你这样天天来找我的小妹,确实有些不妥。”
说完,他还不忘朝着吴梓浩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吴梓浩看着眼前这对兄弟一唱一和、冷嘲热讽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
但碍于对方毕竟是婧仪的兄长,他强压下心头的不快,深吸一口气,然后微微躬身,礼貌地向二人打招呼道:“大哥,二哥……”
他的话音未落,婧明安却毫不领情地打断了他:“诶?打住打住,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们可受不起呀!”
说着,还故意摆了摆手,一脸嫌弃的表情。
“就是,我们可没认你这是妹婿。”婧明天一脸不屑的附和着。
……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冷嘲热讽着,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站在一旁的吴梓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大哥、二哥若是有事就去忙,不打扰你们,我先进去找婧仪了。”
既然招呼已经打了,应有的礼数也尽了,他们不接受那是他们的事,吴梓浩也不会惯着,说完就径直朝大门走去。
就在这时,婧明安突然一个箭步冲上前,挡住了吴梓浩的去路。
只见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吴梓浩,口中更是毫不留情地骂道: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同意你进去了吗?难道你听不懂人话吗?乡巴佬,穷鬼。”
婧明安看到吴梓浩还有些傲气,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拦住了吴梓浩的去路,嘴里还骂了起来。
婧明安兄弟二人之前只是听自家媳妇提起过吴梓浩,知道他不过是个猎户出身,而且父亲早逝。
家中仅有母亲带着几个尚未成年的弟妹,以及一个待字闺中的姐姐勉强度日。
曾经在县城里倒是还有一处小院,但后来因为生计所迫也给卖掉了,无奈之下只能去投靠外祖家,最后在岙山村购置了一座破旧的院子,可谓是一贫如洗,毫无家底可言。
父亲和母亲最终点头应允这桩婚事,原因无它,只因他的爹爹曾救了小妹。
而小妹,则早已对这位男子心生爱慕之情,并亲口向父母表明心意非他不嫁。
父母考虑再三后,方才决定成全这段姻缘。
“就是!谁让你擅自进去的?”婧明天向来都是唯大哥马首是瞻,此刻自然也是毫不犹豫地随声附和着。
吴梓浩眼见此景,心中不禁燃起一团怒火,刚要开口与二人据理力争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