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川,从来也没爱过沈初禾的。
她只是他的床伴,只是他的玩物,玩腻了就扔掉的垃圾和脏东西!
这是他们都知道且确定的事啊!
他不应该问这话的。
他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她对他有感觉……沈初禾抹了一下眼角,笑出了眼泪出来。
是啊,她曾经爱他,爱到可以为他去死,原来他也是知道的?
不然,他怎么会这么问呢?
可是容聿川,他到底要怎么样啊?
他不是……应该全然不在乎,甚至打击讽刺轻视她的爱意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还是带着试探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一般……
这怎么可能会是容聿川!
大概是鬼上身了吧!
对!
就是这样!
沈初禾呼吸微顿,心里浮起一抹窒息一般的难受。
你看,她多有自知之明啊。
她绝对不相信,容聿川会对她生出任何一分恻隐之心,更别说爱意和在乎了!
怎么可能!
青天白日梦她都梦不到的事!
当然了,她现在也不稀罕什么爱不爱的,只是提醒自己,不要对这个男人存有任何幻想!
沈初禾脑子里思绪万千,涌出各种各样的念头,垂下眼睑时,还是不自觉冷笑了一声,带着无尽的讽意,她轻声道,“这话……问得真是好奇怪啊。”
他居然问她,她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
哈!
就这么把一层遮掩得严严实实的遮羞布给彻底掀开了。
露出了在沈初禾十八岁时那一晚,他们在灯光昏暗的奢华套房里,在床上,痴缠,颠覆……的那样的模样的丑陋!
沈初禾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低了头,掩盖住其中的冰冷。
“怎么奇怪了?我们、‘做过’……的事还不够多吗?问句话而已,就奇怪了?还是你不敢回答?沈初禾,你对我……那些心思,一如既往吗?”
当容聿川发觉不对劲时,话已经落了出去。
顾不得懊恼,他两只眼睛已经本能地看着女人脸上的每一寸神色。
此刻他也想不到更多的了。
或者只有一个答案,才能压住他此刻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会隐隐浮上的心慌!
沈初禾喉咙微动,脸上只有羞愤之色,回答却毫无迟疑且认真,
“没有了。”随即补上一句,“也不应该。”
“你说、什么?你最好是、想好了、再说,沈初禾。”
容聿川一字一句咬得格外清晰,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呵,什么不应该?
她最好、不要是他想的那样!
男人靠近了她的脸,离她只有半只拳头的距离。
呼吸相互交缠,就像曾经,他们最亲密时那样……
想起某些旖旎的画面,容聿川的呼吸忽然重了一瞬。
只沈初禾神色未变,看面前其实压制着她的男人,如看世间最平常之物,眸色却藏不住冰冷,
“莫须有的奢望不应该,企图拿身体换一时庇佑不应该,曾经做过的一切,都是不应该,生出的不该有的想要高攀的心思,丝毫没有自知之明还生出虚无缥缈的爱意出来,更是不应该!”
容聿川听着,随着沈初禾的每一句话,他手上力道也就愈加加重,到最后,又倏地松开。
他反应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还以为她怎么突然就不爱了,没想到,只是突然生出了自知之明,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了?
果然,爱一个人,总是会生出自卑的。
这样一想,容聿川心思松了不少,连话里间语气都轻松了些,
“那如果我说,我允许了呢?”
“你允许什么?”
沈初禾接话很快,似乎带着一些驳斥,脸上挂着讽刺和嘲意,不等他开口,斩钉截铁道,“那也是万万不敢了。”
粉身碎骨的痛,骨肉被生生从她身体里活剖的疼,已经扎根在她心脏里,脑海里,永远不敢忘记!
“沈初禾,给了你机会,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中、用啊!”
蓦地,容聿川一只大手握住女人的两只手,高高举起,他脸上是彻底没了耐心。
她还跟他犯上倔了是么?
他给了她几分耐心,她还真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不顺杆子往下滑,还跟他拐着弯儿地抬杠!
愚蠢的女人!
她怎么就是不长长脑子,他是容聿川,是从小被权贵喂大的人物,谁不是哄着捧着他来的,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可笑!
所以此刻,他压制着她的手,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谁的天!
看她现在一副乖巧的,被禁锢着的可怜兮兮又故作不屈的模样,难怪,总是能让人无端生出些坏心思。
不怪他的。
是她……咎由自取。
他只是让他知道,她耍再多心思,都逃不开他的手掌心。
是白费力气!
只是他忍不住想,怎么会有沈初禾这么笨的女人呢?
容聿川心里嘲讽,视线往下,就是和这个女人的嘴皮子截然不同的柔软,他就能轻易地捕捉到她上半身因为挣扎而衣衫凌乱导致外泄的风景。
他目光游移,落在她的唇瓣上。
刚才的疼是真的,让他流连忘返的魔力,也不是假的。
真是,奇了。
沈初禾,倒是走运的,一次一次勾的他对她,放纵至此!
容聿川低头,挨着她的脸,闭上了眼睛,享受此刻的暧昧和温情,一边轻声呢喃,
“还真是有一股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劲儿!不过,沈初禾,我的小禾苗,你说的是真是假,还有待考证,我现在,就会亲自……验证一番,你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到底是万万不敢,还是憋着心思藏了什么坏心眼?”
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哑。
可是……
验证?
他要怎么验证?
沈初禾想逃开禁锢,心底却又在叫嚣着什么,她不信,她不信,他只是想吓吓她!
下一秒……
“我要看看,到底是不是像你说的,不敢再有感觉。”
容聿川话落,恍惚间,手便从她的衣角处探了进去。
肌肤相触。
沈初禾直直一哆嗦。
容聿川很满意,睫毛微颤了颤,眼角还挂着丝丝类似恶意的邪气,“好像,并没有向你说的那样……没感觉了?嗯?”
沈初禾瞪大了眼睛,感觉到他的手还在往上探,她又惊又慌又惧,
“容聿川,不可以!你不可以……”
变态!
果真是说发情就发情的变态!
说着说着,他就想到这档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