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心里想着事情，姜若雪也依旧能完美做好手边的正事，只是效率低得让人有些叹为观止。
至少偶尔会观察她情况的曲子靖很容易便注意到了。
“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吗？”手中的笔停下，这句话不假思索地出口。
问完之后他甚至有些惊讶，自己居然也会有类似的关心别人的时候。
“哈、哈，”姜若雪口中发出无机质的两声，“很明显吗？”
如果用笔在试题上缓慢地划几道，然后目光分向手机并且时不时在点开的屏幕上滑动，维持着手机常亮这样的表现不算明显的话。
倘若不是曲子靖的角度可以看出女孩的手机界面停留在飞传聊天栏，并且女孩也不需要，他都快以为对方是在用手机查试题的答案了。
对了，这套题目明显是老师新出的，在网上应当查不到答案。
“很明显。”
“会长什么时候兼职给别人做心理疏导了吗？”
“从来没有。”曲子靖不敢想象。
“好的，知心大哥哥，被你发现了，确实有些事情在困扰我。”姜若雪承认得干脆。
“或许我可以提供一个参考？”男人侧了下脸，被意外的称呼刺激的。
她想了一下，现在听听别人的看法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我有一个朋友，”一个经典的开头，她不忘强调，“这个朋友不是我自己，确实是一个朋友。”
“大概就是，我朋友的妈咪不想我跟他继续玩了，但是我和他本人关系还不错啦，所以在想我应不应该参考他妈咪的意见。”
曲子靖摊手，少见的表情染上些许诧异：“这就是你在烦恼的事？”
他确实担心过女孩可能有些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感情上的烦恼，但是女孩的说法就算于他而言也有点像是小孩子一样。
虽然省略掉了一些内容，但是也大差不差，姜若雪点点头，追问：“总之告诉我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就好。”
“嗯——”思考的声音。即便这个问题听起来有些幼稚，曲子靖还是认真想了。
“我认为这应该取决于你那位朋友的情况，他是否受制于他的母亲。”既然是单纯的友谊的话，就按照双方的意愿来就好了。
姜若雪眯起了眼，用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回答错误。”
曲子靖不解。
女孩接着道：“因为我和朋友的关系只取决于我怎么想，我的烦恼明明只关乎于我自己的选择好不好。”
抓重点的能力这么差的话，语文阅读理解怎么得高分啊。
“明白了。”曲子靖并不恼，而是说出了标准答案，“那就看你的想法是什么了。”
“不过在那之前，你那位朋友应当也有知情权。”
这才对嘛，姜若雪郑重其事地双手合十道谢：“感谢会长的开导，这对我来说意味着很多。”
收到合心意的答案之后，姜若雪彻底推开了试卷。
她当机立断点开熟悉的聊天栏。
不仅是她自己，网上的路耀和现实中的他也蛮有反差感的，两人每天也不知道都聊了些什么，你一句我一句的，点亮了许多的飞传好友标志。
【期末的神：如果我和你说你母亲今天找上了我，你会有什么想法。】
消息发出去之后几乎得到了秒回。
【路耀你好看（风华学生会长）：抱歉。】
【路耀你好看（风华学生会长）：母亲身上有一些上流社会的古板作风，无论她说了什么，我替她道歉。】
很快的滑跪，她还没说出什么具体内容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至少证明顶着自己取得昵称的这家伙态度不错。
【期末的神：不是道歉的问题。】
【期末的神：你母亲想要我做一些事情，我拒绝了，她看起来心情不好。】
作为了解自己母亲性格的人，路耀应当在此刻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路耀你好看（风华学生会长）：你生气了吗？】
姜若雪也不好说自己生没生气，她搓了搓手指，最终还是决定把话说明白。
【期末的神：她觉得我们俩不要再来往了比较好，你觉得呢？】
直到打出这句话，姜若雪才终于认清楚自己的想法，她不要当那些小说里同男主一起大胆反抗家族意志的所谓“女主”啊，她要当好好学习最后成功考上知名大学的好学生！
路耀沉默了许久。
说久也不久，只是比较先前秒回的时间要更长一些。
【路耀你好看（风华学生会长）：[图片]】
对方发来一张图片。
姜若雪点开来仔细看了一下，那是一张截图，截图的内容她前不久才看过，是驾照考试科一的满分成绩，不同的地方在于这张截图的主人。
【路耀你好看（风华学生会长）：我学了车，以后就可以自己送你了。】
姜若雪撇撇嘴，这种不明所以的话说来干嘛。
【期末的神：哇，好厉害，不过我已经要拿到驾照了唉。】
【路耀你好看（风华学生会长）：那你以后有需要的时候再打电话给我好吗？】
【期末的神：\/瘫倒】
姜若雪收起了手机。
不管了，还是先做试卷。
她抬头，才发现刚才曲子靖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至少他的试题完成度没有什么进展。
“你是在故意等我的吗？”
曲子靖挪动了一下椅子，低下头来，目光重新放在试卷上：“你应该不需要我等吧。”
“你知道就好，”姜若雪抬了一边的眉，“那就来比比谁先做完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