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有什么办法……”
祝老爷扶住祝夫人看向医生。
“你们看看有什么能让她有想活的意识,或者跟她多说说话,唤醒她。”
医生拍拍他们的肩膀,便转身离开了。
病房里
故语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手上腿上都包扎着绷带,看起来非常虚弱,面色苍白。
“小笺,我是妈妈,我和家里厨师又学了几种甜品的做法,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做给谁吃……”
祝夫人趴在病床边握着她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
可是无论她怎么去说去讲,对方始终毫无反应,就好像一具死人一样,若不是旁边的心电图还在波动。
祝夫人哭了很久,最终祝老爷怕她昏厥过度拉了出去。
“小聿那边他已经醒过来了。”
祝岁聿在隔壁省的医院治疗,刚刚手下打来电话。
“他怎么样了……我可怜的儿……”
她想到祝岁聿鼻尖一酸忍不住又掉下泪来。
“医生那边说,他伤得不是很严重,都是皮肉伤,没伤到骨头。”
“那就好……”
一天之内,一个接一个的噩耗传来,年近半百的祝夫人如何受得了。
祝夫人留下来陪着故语笺,祝老爷则是替祝岁聿解决完剩下的事。
当时是怎么回事呢?
加布里伦提前在工厂布置好了炸弹,他这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那九杯里面都掺了巨毒,选哪一杯都是死局,他的原计划是等故语笺喝下然后痛苦死去,这画面再让祝岁聿看到,再让手下杀了祝岁聿,自己再引爆炸弹,一起死去。
但是意外发生了,他没料到祝岁聿有一位手下竟然能进来,那没有办法了,只能提前引爆。
加布里伦被炸死了,死无全尸。
当时刀疤脸男人拼尽全力带着故语笺爬到门口,在炸弹爆炸的前一秒爬了出去。
两人没有受很严重的伤。
等祝老爷派留在家里的人过来时,两人晕倒在地上。
而许山当时刚解决完最后一个人时,响起了爆炸声。
爆炸弹出来的重物直接砸到了他,整个人起不来。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祝夫人刚从病房出来,就撞见一瘸一拐的祝岁聿向她走来,身上还穿着病号服。
“小聿你不是在医院吗?怎么来了?”
“笺笺……”
祝岁聿一醒来就要来看故语笺,他实在是太担心了,一刻见不到一刻难受。
于是直接让许水找人开直升飞机过来。
刚下就马不停蹄过来医院。
“她在里面,小聿你的伤……”
祝夫人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祝岁聿直接走进了病房。
“笺笺,是我,我是祝岁聿。”
祝夫人站在他旁边,看着两人不停流泪。
命运为何要这般折磨她。
“妈…笺笺她……”
他看病床上的人一直没有动,心里又慌了起来。
“医生说小笺昏迷不醒,求生意识非常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没有求生意识……
当时笺笺一定很害怕,来的路上他听许水说故语笺当时过去是因为加布里伦威胁她,如果她不去,那他就会死。
她都是为了自己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祝岁聿的眼睛红了起来,片刻几滴泪流了出来。
“小笺会醒过来的,你别担心小聿,你的身体…”
祝夫人理解祝岁聿的心情,知子莫若母。
“我陪着她……”
祝岁聿怎么都喊不动,一直陪在故语笺身边。
没有办法祝夫人只好喊来医生就地给他处理溢出血的手臂伤口。
一直到深夜,中间祝老爷来过也劝了,都劝不动,只好任由他待在她身边。
他讲起他们的点点滴滴,直到讲到口干舌燥。
“笺笺……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就在他讲完这一句后,在他手心里她的手指动了几下。
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
“笺笺?”
祝岁聿立马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她。
“祝…祝岁聿……”
故语笺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见自己在那场爆炸里被炸死了,她成了一个灵魂。
她看见保护自己的手下死了,祝岁聿被那群人打得就剩一口气,看见他们在祭拜自己,新立好的墓碑,上面刻着祝岁聿之妻——故语笺之墓。
祝岁聿跪在墓碑面前很久很久,直到撑不住晕倒过去。
原本乐呵呵的祝家,一天之间变成了死寂沉沉,没有人说话。
祝岁聿每天待在她的房间里,看着她的物品。
头发变长,胡子拉碴,旁边的酒瓶一个又一个。
直到她耳边传来祝岁聿的声音,不停呼唤她,她寻着声音来源找过去。
直到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祝岁聿在她身边一直叫她。
她想摸摸他,可是他们之间仿佛有道空气墙怎么都过不去。
最后她看见祝岁聿流下的眼泪,那么脆弱的样子,她拼尽全力伸手去触摸他,直到自己原本是灵魂的手变成了实体,血不停流出来。
下一秒她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我在,笺笺……”
祝岁聿立马按铃叫医生过来。
很快医生检查完,醒来了就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上很多地方都有伤,得慢慢休养治疗。
祝夫人和祝老爷听闻醒了立马从家里赶过来。
看到人之后他们松了口气。
和故语笺简单聊了几句就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单独的空间。
“祝岁聿……我还以为你……”
故语笺想想劫后余生,她当时真的害怕他死,他死了自己完全不知道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不会的……”
祝岁聿不断安慰她,两人就像在冰天雪地终于找到住处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恋人,谁都不想松开。
“你疼不疼……”
故语笺想起来看看祝岁聿的伤口。
“我不疼,不严重没事。”
“我疼……”
故语笺现在全身都在疼,不停地叫嚣着。
“很疼吗?我去叫医生。”
医生简单开了些止疼药,她现在是正常的现象。
祝岁聿叫人在旁边支了个床,他不放心她一个人。
“睡吧,晚安。”
他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直到她睡着了才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