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一大早吵什么呢？”
青礼一进门，就见许烨指着周演，气哼哼的模样。
周演见她回来了，马上挂了笑，不再理眼前的人…
“没事，我去买早饭，没买他的，跟我急眼了，快去洗手过来吃饭，这一大早的你去哪儿了？”
起身去接过了她的背包，又推着人去了洗手池旁洗手。
“临时想起点小事儿，已经办完了…许烨，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一大早就同时出现在面前的两人，让青礼觉得有点心累。
！
许烨快速看了周演一眼，见他没吭声，连忙道：“我…我昨天一直在等你联系我…”
“啊…抱歉啊，我给忘了。”
想起这件事的同时，同时想起的，还有昨天跟周演的那个拥抱，在水龙头下面冲水的手，忽然就顿住了…
青礼背对着两人的脸上，现了愁容，只觉心里沉甸甸的。
“没事，你忙，我来找你就行。”
许烨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周演没趁机告状。
“要不你吃我那份吧，正好我不饿。”
青礼擦着手跟他说，她正好没胃口。
“别！你吃，我吃过了!”
“…吃过了？刚刚你俩不是还喂早餐的事吵嘴呢么？”
青礼微蹙了眉，今天看他总觉得有些古怪。
“啊…啊对，那个，我突然想起点急事，得走了。我晚点再找你。”
许烨心神不宁的，怎么都平静不下来，怕再待下去会露馅，便说要走。
青礼冲他点点头。“行，你去忙。”
许烨走到周演跟前，低头蹭到他耳边小声道：“别乱说！”
周演低低哼笑一声，理都没理他。
“他今天怎么怪怪的？”
等人走了，青礼坐下问道。
周演神色淡淡道：“谁知道，可能做什么亏心事儿了吧。”
“哈？”
不想再说这个，他将剥好皮的茶叶蛋推过去，“吃饭，一会儿凉了。”
“哦。”
别说周演不爱嚼舌根了，这事还关系到白遇，他不可能跟青礼乱说。
青礼坐下就没说话，整顿饭吃下来都很安静，周演没再追问她早上想起的急事是什么，等收拾完桌子，去了她身边…
“下午没安排了吧？”
青礼心不在焉的…
“嗯？…嗯，下午画图。”
“打算画到几点？”
“没具体打算，晚饭前吧。”
她坐在滑轮凳上边应着他，边前前后后的挪着位置，从柜子里挑选工具做准备。
“行，吃完饭，咱俩去夜市溜达溜达，消消食，晚点我教你游泳。”
她停下手，眉心微蹙，疑惑地看着他…
“游泳？”
觉得他这提议有点突然。
“嗯，说好的教你游泳，这才几天你就忘了？”
“…没，不是，我没忘…”
她倒是没忘，不过现在可不是学游泳的时候…
“是腿不方便吗？我看你结痂的地方都掉了。”
青礼左边小腿外侧的血痂差不多都掉干净了，几乎半条腿都是新长的粉肉，有两块地方看着磕的很深，说不好还会留疤。
周演每次看见她的伤，都觉得刺眼又刺心，可她本人倒不觉得怎样，不仅不喊疼，好像是不是难看这事，更是对她来说也一点都不重要的。
“不是…晚点吧，这事晚点再说。”
“不用怕，带你去泳池，又不下海，那泳池不深，我会一直在水里陪你的。”
以为她是怕水，周演安抚性的把手按在了她肩上。
青礼却在被触碰到的一瞬，就快速挪了位置，第一次对他有了明显的排斥…
“我说了我不想学。”
她的语气有点不耐烦，说话时低着头，也不去看他。
“…好，那就不学，等你准备好，咱们再学。”
周演握了握空了的手，找不到她的眼神，只能看着她的头顶，声音依旧温柔。
青礼也察觉，刚刚的反应太大了…
“嗯…抱歉，我昨天没睡好，今天不太想说话。”
只是道歉的话，也是低着头说的。
“好，我去外面坐着，有事你喊我。”
“嗯。”
又是一上午的沉默，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青礼情绪这么差，居然差到，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演细细观察着青礼的一举一动，不停猜测今早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今天的客人，是个看上去很文静的女生，清秀纤弱，是很容易就能让人产生保护欲的那一类…
“一定记得注意事项，要是有什么忘了随时问我。”
了解到她是第一次纹身，青礼在纹身的过程中，细细跟她讲了一遍注意事项，纹完了，又嘱咐了她一次。
“好，老板…我那个，有个事想问你…”
女生神神秘秘的，见店里有个男的，便靠到了青礼耳边去跟她说…
“我问你，要是纹在那个地方会不会很疼啊？”
“…什么？哪儿？”
青礼不自在的躲了躲，一头雾水，没明白纹哪用得着说得这么神秘。
“就那啊…”
女生的眼神往下身瞄了一眼，脸上丝毫不显羞怯。
“…额，大概吧，我这不接这种单，具体的也不太了解。”
这让青礼略感尴尬，她是听说过有些客人会有些特别的想法，不过现实中，她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样啊，我还想让你帮我做呢，既然这样就算了，不过稿子你能帮我画么？我出设计费。”
看得出来，女生对青礼的设计和手艺都很满意。
“抱歉，画不了。”
青礼的态度有点冷淡，以前她是不会这样的，就算要拒绝，面对客人，她向来都比较温和。
“…嗯，行吧，那我走了，钱给你转过去了哈。”
女生倒也不在意，给她转了余款就走了。
“好，慢走。”
青礼坐在凳子上，也没送她。
等人走了，摘了手套，盯着自己因长时间不透气捂到发白的手，正反反复看了好几遍，随后用酒精细细喷过，抽了纸擦了擦，才拿过架子上的烟盒，向上晃出一支来，用嘴叼住点上，全程没触碰烟蒂的部分。
“怎么戴两层手套？不觉得勒么？”
周演过来把水杯递给她，疑惑道。
他看得仔细，青礼刚刚连摘了四只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