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以前从来都没见过。”
吕亮如实道。
没急着追究这女孩身份，周演照着他发光的后脑抽了一巴掌，“你说你拒绝了，那你那个病歪歪的兄弟，怎么还是去了？”
“…我正要说呢，于洋当时也在，他那天正好来找我借钱…当时，我跟那女孩在里屋谈这事儿，我没答应，那女孩就要走，但于洋在门外偷听，直接就给她拦下了，说…说这事他来做…”
“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主意，你全程没参与过？”
吕亮赶忙撇清关系，“就是他自己做的啊！我年纪也不小了，现在也不爱惹事了。”
周演故意挑拨：“那你这兄弟可不仗义，他可是打着你的旗号去的，用的手段都跟上次一模一样。”
“什么！…我也算帮他不少了，这个挨千刀的狗玩意儿！”
吕亮愤愤道，直接信了周演的话…
这次于洋来找他借钱，他没借，就猜那小子肯定是记恨上他了。
“你呢？以后能跟青礼和平相处么？”
“必须能啊！我就没想过再去找她麻烦…上次去找她闹了一场，回来我被人戳了好久的脊梁骨，这一片儿都在传，说我欺负个小女孩儿…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我！”
说着说着，吕亮的口气里反倒带了几分委屈。
“你欺负人，你还苦上了？”
周演都要被他气笑了，没忍住，又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巴掌。
“哎呦…别打别打…是…我没不认是我先挑的事儿，可你是没看见她那天什么模样…”
吕亮一激动就想挣扎起身，可刚仰了下头，立即就被按了下去…
他无奈，不再反抗，继续趴着说：“我带人去是想吓吓她，可我就想叫她搬，也没想怎么着，谁知道她那么凶，上来就给于洋手扎了，还扬言要捅死我们，当时溅那一脸血，眼睛里都是红的，跟个女罗刹似的…谁…谁还敢欺负她啊…我可惜命…”
回忆起那晚青礼的模样，吕亮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20万呐，他怎么可能不动心，其实吕亮并没他自己说的那么安分，要是个好对付的，这活他也就接了，可青礼那样的，他可不想再去招惹了，这些钱还不至于让他拿命去拼。
可周演却从他的话里捕捉到了别的信息，他神色一凛，急忙问道：“你兄弟那病什么时候得的？”
“这我不清楚，他这人…不良嗜好有点多，好像去年查出来的这毛病。”
去年…
深吸一口气，周演稳了稳心神，继续问道：“他说打算怎么对付青礼？”
“这他没跟我说…不过，他会的也就那么几招，先找人威胁，威胁不成就找家属，再不成就到处造谣呗，这事他没少干…他说，就是被抓他也不怕，反正他缺钱，进去还有免费牢饭吃…”
造谣？
怪不得他那么有信心，他要是把这病的来历往青礼身上一推，四处宣传宣传，谁还敢找她纹身。
周演眯了眯眸子，“他还是个惯犯…”
吕亮附和：“确实，他这人坐不住，又没什么正事，就爱到处接点这种事干。”
“你能说服于洋叫他收手么？”
吕亮为难道：“…够呛，那天我就跟他说别干这事了，可他不听啊。”
“我需要那女人的信息，你店里有监控么？”
比起随时都能收拾的于洋，抓紧找到幕后的人更重要。
“有，有，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在手机上调给你看。”
周演从他兜里摸出手机，“手机密码告诉我…”
“…。”
“好好想想具体哪天，几点？”
吕亮想好半天，才道：“…应该是17号，傍晚来的，你看看5、6点钟的，要么就是18号…”
居然是她…
找到后，周演把这段视频传到了自己的邮箱，手机给他塞回到裤兜里…
“我给你留个邮箱，如果这女人再找你，立即发邮件告诉我。”
“行，没问题。”吕亮赶忙应下。
“这次我暂且信你一回，以后你要是再敢找青礼麻烦，我保证下次来找你，会连本带息一块儿讨回来，连求饶的机会都不会再给你。”
边说，周演边拿着酒瓶，刻意用瓶底在吕亮手指上敲了敲，又碾了几下…
冷硬的玻璃，不轻不重的力度，让吕亮本麻木了的手瞬间有了点知觉，伤哪都不能伤了手啊！
他怕死了，马上就答应了…
“不会了！不会了!…其实第一次就是于洋这小子挑的头，是他先发现青礼那家店的，发现当天就回来跟我们说…说胜利路上新来了个漂亮妞儿，那时候青礼还在装修，没装门头，打听过后，知道店里就她一个人，就…就想打她主意…后来发现她也是做纹身的，回来就一直鼓动我去找她麻烦，我在这做好几年了，生意一直不温不火的，也怕被抢了客源，这才糊涂了一回，再往后我就没找过她了！”
一想到于洋那臭小子，又一次给他招了这样的麻烦事，吕亮没忍住，把之前的事一块儿全抖了出来。
周演眼中迸出一道寒光，“他还动过这心思？”
试想，要是那天青礼没拼命反抗…
“于洋平时去的最多的地儿是哪儿？”
“…天海茶社地下有个棋牌室，他最近晚上都在那看场子…我知道的就这些，全告诉你了，哥们儿，能放了我不，我人都麻了…”
他是真麻了，感觉被周演压着整条脊柱都快碎了。
“闭好嘴，今天的事说出去对你没有好处。”
“嗯嗯，我知道…”
吕亮的话音还没落，就觉得脖子一疼，下一秒便没了知觉。
天海茶社…
周演冷冷睨了一眼地上的人，扔了酒瓶，拉了下帽檐，出了吕亮的家。
…
早上八点，周演按约好的时间去接青礼，敲了半天门，却没敲开，给她打电话好半天才接起来…
“你没在家？”
“嗯…”
“去哪儿了？怎么不等我？”
“忘了跟你说，我有点事，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