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冲着身旁瑟瑟发抖的侍从喊道:“快去,召集所有护卫,务必守住府邸,若有人敢后退,格杀勿论!”侍从吓得双腿发软,却不敢违抗命令,连滚带爬地冲出去传令。
而此时,萧宇澄已经带着士兵如猛虎般冲入府邸前院,所到之处,守卫纷纷倒下,鲜血在月光下肆意流淌,映照着这惨烈的战况。
朱能听闻前院的厮杀愈发激烈,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他深吸一口气,握紧匕首,躲在一扇门后,准备伺机而动。
萧宇澄一路浴血奋战,如入无人之境,转眼间便带人杀到了书房附近。
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扇门后有身影晃动,萧宇澄眼神一凛,高声喝道:“朱能,事已至此,你已无路可逃,放下武器,投降吧!”
朱能躲在门后,听到这声断喝,心脏猛地一缩,握着匕首的手沁出了冷汗。可心中那股不甘与决绝仍在熊熊燃烧,让他不愿轻易就范。
“哼,想要我束手就擒,做梦!”朱能咬着牙,从门后闪出半边身子,恶狠狠地瞪着萧宇澄,手中的匕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萧宇澄见状,微微皱眉,却并未贸然进攻,而是放缓了语气,劝说道:“朱能,你今日谋反,本就是逆天而行。如今你府邸已被大军重重包围,你的同党纷纷落网,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你若放下匕首,投降供出同党,我可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保你家人性命无忧。”
朱能听到萧宇澄这番话,心中翻江倒海,天人交战。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昔的荣华富贵,与家人共享天伦的温馨画面,以及和同党们密谋筹划时的雄心壮志,可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
他望着萧宇澄身后那一群如狼似虎、满身血污的士兵,又听着外面逐渐稀疏却依旧惊心动魄的喊杀声,深知大势已去。手中的匕首愈发沉重,仿佛有千钧之力,那尖锐的锋刃此刻竟似要割破他自己的掌心。
“我朱能一生自负,怎落得如此下场……”朱能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他心中清楚,若是此刻自刎,一了百了,可家人必受牵连,年迈的双亲、柔弱的妻儿,都将在这场灾祸中万劫不复。
犹豫再三,朱能眼中的决绝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认命的灰暗。他缓缓松开紧握匕首的手指,“哐当”一声,匕首落地,在寂静的书房内发出清脆的回响,仿佛是为他这场闹剧敲响的丧钟。
“罢了罢了……”朱能长叹一声,闭上眼睛,无力地垂下双臂,任由萧宇澄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
此时,京城各处的战斗逐渐渐息,负责抓捕英国公张世泽的那一路军队,同样进展顺利。他们抵达宅邸时,张世泽正召集心腹在密室商议对策,妄图负隅顽抗。
张世泽见大势已去,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拔剑相向,却被一名眼疾手快的士兵一脚踢飞手中佩剑,紧接着众人一拥而上,将他制住。张世泽满脸不甘,口中叫嚷着:“你们怎敢如此对我,我乃英国公!”可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镣铐声。
另一边,突袭恭顺侯吴惟华住处的队伍也不遑多让。吴惟华听闻外面异动,便知不妙,企图从后院密道逃窜。
军队早有防备,提前截断了他的退路。吴惟华被堵在半途,惊恐地看着四周如林的刀枪,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士兵们毫不留情地将他拉起,押解而去。
萧宇澄迅速将朱能等人妥善安置,安排重兵看守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首辅苏景澄的府邸。此时,天色已微微破晓,晨曦的微光洒在京城的街巷,却依旧驱散不尽那弥漫的肃杀之气。
见到苏景澄,抱拳行礼,将昨夜惊心动魄的抓捕经过一五一十地详细道出:从刘振的临阵脱逃,引发计划突变,到自己如何带兵围困朱能府邸,与朱能斗智斗勇,最终成功劝降;再到另外两路军队顺利抓捕英国公张世泽与恭顺侯吴惟华的过程,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明了。
苏景澄听得面色凝重,不时微微点头,待萧宇澄汇报完毕,他长舒一口气,感慨道:“此次平叛,幸得诸位将军奋勇,才得以如此迅速地稳定局势。萧侯爷,你当居首功。”
萧宇澄连忙谦逊回应:“苏首辅谬赞,此乃下官与众将士分内之事,当务之急,是向皇上禀明详情。”
苏景澄微微颔首,整理衣冠,说道:“既如此,你便随我进宫面圣。”
二人即刻启程,前往皇宫。
入得皇宫,在太监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乾清宫。苏景澄与萧宇澄跪地叩首,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林凡宇放下手中朱笔,抬起头来,神色威严却难掩一丝疲惫:“平身,二位爱卿前来,可是平叛之事要奏?”
苏景澄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皇上,幸不辱命,逆贼朱能、英国公张世泽、恭顺侯吴惟华已尽数落网,萧侯爷昨夜亲率大军,历经艰险,特此向皇上详述经过。”
萧宇澄再次跪地,将之前向苏景澄汇报的内容又重新复述了一遍,言辞恳切,条理清晰。
林凡宇听后,大怒,猛地一拍龙椅扶手,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怒火:“这些前朝勋贵、这些蛀虫,妄图颠覆我朝,让百姓再次进入水深火热之中,实在是罪大恶极!朕待他们不薄,朕登基后,对他们之前的罪行,既往不咎,没有追责,他们竟恩将仇报,包藏祸心!”他来回踱步,龙袍下摆随着他的动作沙沙作响,殿内的气氛瞬间如寒冬腊月般冰冷刺骨。
苏景澄与萧宇澄伏地叩首,齐声高呼:“皇上息怒!”
林凡宇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可声音依旧带着几分颤抖:“朕的江山,是无数将士用鲜血换来的,是百姓们辛勤劳作支撑起来的,岂容他们这般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