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户微微一怔,旋即大笑起来:“张威啊张威,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如此拙劣的谎言你也敢说出口。你一个小小的酒楼管事,哪来的那么多钱财去购买如此大量的粮食?况且,若真是你个人所为,为何行事如此隐秘,还与侯府的账房有诸多往来?”
张威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得更急了,他强辩道:“大人,小的这些年在酒楼也积攒了些积蓄,虽不算多,但也足够付些定金。小的与粮商商议好了,先付一部分定金,待粮食到手后再慢慢补齐余款。至于和账房的往来,那是因为小的想从酒楼的账目中挪出些银子来应急,毕竟这囤粮之事一旦败露,小的在侯府也难以立足,所以才偷偷与账房商量,让他帮小的隐瞒一二。小的句句属实,还请大人明察。”
钱千户眼神中满是不屑:“张威,你以为这样就能搪塞过去?你可知道,你所涉及之事绝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若继续执迷不悟,不肯说出真相,一旦事情败露,你将万劫不复。不仅你自己性命堪忧,你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你好好想想吧。”
张威心中一紧,但仍咬着牙说道:“大人,小的真的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小的个人所为,小的愿意承担一切后果,只求大人不要牵连无辜。”
钱千户见他如此顽固,知道不给他些厉害尝尝,他是不会说实话的。于是,钱千户向旁边的士兵点了点头,士兵拿起一根皮鞭,在空中甩了甩,发出清脆的响声。
钱千户面色一沉,冷冷说道:“张威,你莫要再嘴硬。这皮鞭若是落在你身上,可不是好受的。我再问你一次,这些粮食到底是不是你私自囤粮,还是受了太康侯府的指使,又或是为其他什么势力卖命?”
张威看着那晃动的皮鞭,身体微微颤抖,但仍硬着头皮道:“大人,小的已经说过了,这全是小的一人所为,小的只是想赚些钱,绝无其他缘由。您就算打死小的,小的也只能这么说。”
钱千户怒哼一声:“好,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那就休怪我无情。”说罢,钱千户一挥手,那士兵便大步向前,皮鞭如毒蛇般朝着张威狠狠抽去。
张威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皮鞭抽打在他的身上,衣衫破裂,皮肤瞬间红肿起来。但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嘴里仍不停地念叨着:“大人,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
钱千户见状,心中更加恼怒,又连声道:“继续打,我倒要看看他能嘴硬到几时。”士兵手中的皮鞭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张威身上,石室里回荡着皮鞭抽打声和张威的哀嚎声。
然而,张威在痛苦之中,依然说粮食是自己偷偷进行购买。他知道,一旦说出真相,等待他和家人的将是灭顶之灾。
钱千户见张威这般坚贞不屈,心中虽有几分恼怒,但也对他也有了一丝敬佩。不过,职责所在,他不能就此罢手。他眼神示意士兵停下手中的皮鞭,随后缓缓踱步到一旁的刑具架前,拿起一把烧红的烙铁,那烙铁在昏暗的石室内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红光。
“张威,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你若再不说实话,这烙铁可就要落到你的身上,到时,你这一身皮肉可就保不住了。”钱千户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在石室中回荡。
张威看着那通红的烙铁,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自己一旦松口,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家人也会遭受牵连。他咬着牙,大声喊道:“大人,小的真的是冤枉啊!小的没有说谎,您不能屈打成招啊!”
钱千户冷哼一声:“哼,屈打成招?你若是清白的,为何要购买如此大量的粮食?为何行事如此隐秘?你莫要再狡辩了。”说罢,他拿着烙铁缓缓走向张威。
张威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他能感受到那烙铁散发的炽热高温。
钱千户将通红的烙铁缓缓放在张威的手臂上,瞬间,一股焦糊味弥漫在石室之中,张威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厚厚的石壁。他的身体拼命地挣扎着,试图躲避那烙铁带来的剧痛,但被绳索紧紧束缚着,动弹不得。
“啊……大人,求您了,小的真的是冤枉啊!”张威声泪俱下地呼喊着,泪水和汗水混在一起,顺着他那痛苦扭曲的脸庞滑落。
钱千户看着张威痛苦的模样,心中虽有不忍,但因为职责所在,他只能硬着心肠,将烙铁在张威的手臂上停留了片刻后才缓缓拿开。此时,张威的手臂上已经留下了一块触目惊心的烙印,皮肤被烫得焦黑,周围的肌肉也因高温而微微隆起。
“张威,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否则,还有更厉害的刑罚等着你。”钱千户冷冷地说道。
张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但他还是咬着牙说道:“大人,小的……小的真的没有说谎,这一切都是小的自己的主意……”
钱千户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张威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他示意士兵将张威松开,然后让人端来一盆水,浇在张威的伤口上,为他清洗伤口并简单包扎了一下。
“把他带下去,关回牢房,好好看管,不要让他寻了短见。”钱千户吩咐道。
士兵们将虚弱不堪的张威架起,拖回了牢房。张威躺在牢房的地上,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这些人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他。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背叛太康侯府,不能连累自己的家人。
钱千户则离开审讯室,前往萧宇澄的住处,向他汇报审讯的情况。
钱千户匆匆来到萧宇澄的书房,见礼之后,神色凝重地开口道:“侯爷,卑职已对张威用了重刑,皮鞭抽打、烙铁烫身,可那厮依旧咬紧牙关,坚称粮食是他自己为谋私利而私自囤购,与太康侯府毫无关联。其言辞凿凿,虽在酷刑之下惨叫连连,却不肯吐露半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