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阳回来的很快,他的脸上带着些许无奈和气愤,额头上还挂着几颗汗珠,在昏暗的车厢灯光下闪烁着。
“怎么样,大哥?”沈若楠急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焦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沈敬阳叹了口气,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说:“还没找着,这么多人,应该是偷了东西去了其他车厢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挫败感,眉头紧锁着,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
“我刚刚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看到可疑的人,这小偷太狡猾了,估计是趁着混乱溜走了。”
沈父在一旁抽着旱烟,沉默不语,脸色阴沉。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像,只是嘴里不时吐出的烟圈,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车厢那头传来,那个丢钱丢行李的大婶带着乘警来了。
大婶一路走过来,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就是她们,肯定是她们干的。”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愤怒和焦急。
走到沈若楠和贺逸尘面前,大婶指着她们说:
“就是她们,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看见他们从我旁边走过。当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太困了也没多想,没想到醒来钱和行李都没了。”
贺逸尘连忙解释道:“大婶,您肯定是误会了,我们只是去上厕所,路过您那儿而已。”
沈若楠也着急地说:“是啊,大婶,大半夜的,我一个女孩子去厕所,贺逸尘不放心才陪我去的,我们真的没拿您的东西。”
“大婶,我们知道你丢了东西着急,但是你也不能随便污蔑别人啊,这是我弟弟妹妹,他们只是去上厕所从你旁边路过,不可能偷你的东西的。”
沈敬阳一脸严肃,声音洪亮而坚定,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大婶,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此时,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都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这场争执。昏黄的灯光在众人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我就只看见他们两个从我旁边路过,不是他们偷的那是哪个偷的,小伙子,我就说你怎么那么好心去问这问那的,原来你们是一伙的,是去打探消息吧!”
大婶双手叉腰,声音尖锐刺耳,脸上的表情愤怒而扭曲。
沈敬阳强压着怒火,
“大婶,您说话得凭良心!我去问情况是想帮您找回东西,怎么就成一伙的了?我们一家都是本分人,绝不会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大婶双手叉腰,身子向前倾,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她圆睁着双眼,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怀疑,那目光仿佛要将沈敬阳一家看穿。
“哼,我看你们就是狡辩,谁能证明你们没偷?没有偷东西你会这么好心?”
她尖锐的声音在嘈杂的车厢里格外刺耳,引得周围乘客一阵骚动。
沈若楠挺直了脊背,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直视着大婶的眼睛,语气不卑不亢地反问:
“大婶!”
沈若楠提高音量,语气不卑不亢地反问,声音清脆且有力,在车厢里回荡,
“您无凭无据,仅凭自己的臆想就认定是我们偷了您的东西。难道仅仅因为我们从您旁边路过,我们就成了小偷?”
沈若楠环顾了一下四周拥挤的人群,伸手指向过道,
“那您看这车厢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每个人都在不同时间路过您的位置,是不是按照您的逻辑,他们都有嫌疑?”
沈若楠的话一出口,周围的乘客们纷纷点头,低声附和着。
有人喊道:“是啊,这可不能瞎冤枉人!”
还有人说:“得讲证据啊!”
车厢里议论纷纷,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婶身上。
大婶被沈若楠这一番话怼得涨红了脸,嘴唇微微颤抖,一时语塞,可她仍不愿服软,眼睛滴溜溜一转,
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扯着嗓子嚎啕起来,那尖锐且凄厉的哭声瞬间冲破了车厢内原本嘈杂的背景音:
“哎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回荡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
“出门在外,本就图个平安,没想到碰上这种事,东西被偷了,他们还死不承认!”
她边哭边用那布满老茧、颤抖的手指,恶狠狠地指向沈若楠、沈敬阳和贺逸尘,
“还联合起来欺负我这么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婆子,这还有天理吗?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呐,这世道怎么变成这样啦!”
她这高分贝的哭声,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周围乘客的耳朵里。
原本还在小声议论的乘客们,纷纷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厌烦。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坐在不远处,原本正悠闲地翻阅着手中的报纸,此时也不得不放下报纸,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嘟囔道:
“这叫什么事儿啊,有理说理,怎么还撒起泼来了。”
旁边一位年轻的母亲,怀中抱着熟睡的婴儿,被这哭声猛地惊醒,孩子“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母亲一边焦急地哄着孩子,一边不满地看向大婶,眼神中满是责怪。
过道另一边,几个年轻人皱着眉,捂着耳朵,其中一个忍不住抱怨道:“这也太吵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坐车了。”
乘警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声说道:“大家都安静,先别吵。”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瞬间压过了车厢里的嘈杂声。
随后,乘警将目光转向坐在地上的大婶,表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大婶,您不能光凭感觉就指认别人是小偷,这可是大事,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说着,他又看向沈若楠,点了点头,“姑娘说的也在理,咱们不管处理什么事,都得讲道理、讲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