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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怎么不知,四弟于御道还有所心得?”

沉厚的马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是一匹纯黑色的汗血宝马。

一身硕大矫健的肌肉跑动时绷紧鼓动,即便是不懂马的人看见,也要赞一声马儿养得好。

那马上坐着一身玄金骑装的男子,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他看着齐桓,眉目间含了一丝挑剔,为本就精致的容貌添了几分桀骜和锐气。

是太子齐隽。

齐隽没有策马近前,又跑动了几步,便一扯缰绳,马儿扬起前蹄,发出一声深厚的鼻息,甩了甩耳朵。

他坐于高头大马上,目光从齐桓身上移开,转而看向萧玉璇。

“太子阿兄!”

齐敏英松开了萧玉璇的手,老老实实地行礼。

齐桓早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就变了脸色。

不是说萧姑娘来这里学骑马马?齐敏英来凑热闹就算了,太子来这里干什么?

他只能收了折扇,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只是表情并不乐意,活像别人欠他钱似得。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萧玉璇也心中迟疑,在她印象中,太子薨逝之前,素来辛勤,不是在操劳国事就是在准备去操劳国事,之前几次就算了,今日怎么也有闲情逸致来跑马?

“太子阿兄怎么过来了?”

齐敏英是齐隽的亲妹妹,天然就与他亲近,这段时日又熟悉了许多,她凑到他跟前,乖乖巧巧地问,心中却打算等阿兄走了再和玉璇姐姐一起跑马。

有阿兄这位储君在,玉璇姐姐一定放不开手脚,紧张局促在所难免。

齐隽下马,将马鞭抛给一旁随侍的马夫,扫了一眼齐敏英身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萧玉璇:

“孤受人之托,来教萧姑娘学马。”

此言一出,在场三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太子,教萧玉璇骑马?

齐桓只觉得晴天霹雳,自己好不容易锁定的猎物,太子也要抢?萧家就如此重要?太子为了拉拢萧家,竟然不惜亲自来教萧家姑娘学马?这牺牲也太大了。

他满脑子朝堂势力牵扯,却一下都没往男女之事上想。

原因无他,太子再过几个月就十九了,东宫之中却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太子是一心扑在政务治国上,从来不会在儿女情长上耽误功夫。

他兀自头脑风暴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既然太子想要萧家,说明萧家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太子要的东西,他就要抢过来!

齐敏英看了一眼萧玉璇,见她也是面露惊讶,不由有些苦恼。

“阿兄,你和玉璇姐姐也不熟悉,要不让我来吧,我会骑马,我也能教玉璇姐姐!”

齐隽冷声拒绝了她:

“等你的个头比萧姑娘高时再说这话罢。”

齐敏英撇嘴,不服气地比了比——

果然身量上差了许多,不过她和玉璇姐姐差四岁,她个子矮点怎么了,再过几年她一定能比玉璇姐姐高!

“四弟在学宫的课业都做完了?还有闲心来马场。”

打击完妹妹,齐隽又毫不留情地对弟弟发问,直问的齐桓汗流浃背。

学宫的课业么……自然是没有完成的,有萧瑾那些伴读在,他几乎从来没有自己完成过课业。

被齐隽这么一问,他颇有一种再待下去,老底都要被揭光了的预感。

“皇兄,我突然想起来是还有课业没有做完,这边先告辞了!”

他跑得太快,一会儿就没了人影。

“敏英,你先上马,我瞧瞧你基本功怎么样。”

太子要考校敏英,萧玉璇自然先退到一旁静静观摩。

她一边看,心中也一边琢磨。

长公主为她请的“马术师傅”,竟然是太子?

更奇怪的是,太子居然答应了。

她当然不怀疑太子的御道,太子文武双全的美名京中皆知,她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会愿意浪费这么时间教人骑马,这实在是得不偿失。

还有那张被烧掉的信,太子有意提醒她萧玉瑶的身世,却没有说得太明白,是希望自己如果想知道,便去找他么?

齐敏英人还小,要上马还得借助马凳,她拒绝了小太监弯下腰来做的人肉马凳,而是亲自牵了马走到木制的马凳旁,一双小手牢牢抓着马鞍,右腿发力,跨了上去。

她抓着缰绳很快坐稳,还没来得及给萧玉璇一个自得的笑容,马屁股就被人狠狠抽了一下。

小马嘶鸣一声,载着主人迈开蹄子狂奔,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跑过,掀起一片灰黄色的尘土。

“哎哟——”

齐敏英连忙抓紧了缰绳,却怎么扯都无法让马儿停下,只能幽怨地骑着马跑远了。

“敏英这些年来没有在宫中长大,性子倒是鲜活了许多,只是若有顽劣之处,还望萧姑娘多包容些。”

齐隽乍然开口,萧玉璇的目光迅速从齐敏英身上收回。

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太子,对方凌厉的眉骨下,深邃狭长的眸子盯住自己,压迫性太强,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萧姑娘怕孤?”

齐隽羽睫轻颤,眸中闪过一丝不解。

许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他抿唇别开脸,解释道:

“这次教你骑马,除了长公主的请求,亦是孤感谢你善心救了敏英的报答,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萧玉璇胸口微微平复,轻轻出了一口气。

“殿下英明神武,敏英之事,臣女不过举手之劳,实在不敢耽误殿下这样多时间,不若还是另外请一位师傅吧……”

她并非怕太子,只是与太子待久了,她总有一种在浪费他时间的感觉,他的才华能力,都该用在更需要他的地方。

“萧姑娘何必妄自菲薄,知恩图报本是君子之义,何来耽误一说。”

齐隽嘴角勾起浅浅弧度,眼尾轻翘。

“萧姑娘惧高,可有什么原由?”

他这两日闲时翻了翻医书,知道了有一种心病:人会对自己的某些经历印象深刻,且久久无法忘怀,等再遇到类似的场景时,便会过分敏感或者恐惧。

那日萧玉璇在他怀中的反应,倒是和书上写的症状差不离。

萧玉璇一怔,没想到学骑马的第一课居然是问这个问题。

她敛眸,那些记忆已经尘封太久,她都快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