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春花隐约听见暖水壶倒在地上的动静儿,想跟他说扶一把,嘴刚张开就被堵住。
他呼吸灼热,背心下偾张的胸膛也愈发烫人。
摁在腰后的掌失了分寸地粗莽捻揉,更是要将人整化了似的。
季春花再说不出话,只得颤抖着更用力地搂紧他...
“... 你,难...难受么?”
衣裳被扔了一地,他身上的褂子末了儿从炕头飞出去。
季春花绒绒的眼睫湿乎的,懵了吧唧地哼哼:“啥,啥难受吗?”
“啧,艹!”段虎一把掀开被,咬着她的唇凶野低骂,
“不行,老子遭不住了,今儿高低得整了。”
“回我给你洗...给你上药...”
“... ...上,上三遍。”
季春花忍不住呵呵儿乐,哆嗦道:“轻着点就—”
话被说完,牙关被霸道撬开。
恍惚中,他在她温暖的脖颈儿里艰难道:“艹他娘的,到底咋轻...这不得要了老子的命么。”
季春花闭上眼,偏头亲亲他耳廓,
鼓足勇气小小声地说:“...今儿”
“好像... ...”
她整个人都要烧冒烟了,勇气也随之耗尽一般,后头的话实在难以再接下去。
段虎却不消片刻便觉察到了。
他一愣,咧嘴笑了,混不吝地一挑眉,再次俯首。
“要不说我家胖年糕团子厉害呢,嗯?就是抗造,是不?”
“... ...你还别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嗷。”
“那年糕团子瞅着是软,完了还就咋揉都...”
“...揉不坏呢。”
季春花又羞又气,“...你才抗造!你最抗造!”
“你,你能不能别啥时候说话都这么粗粗喇喇的,烦...”
“我烦死你啦!”
段虎用力亲她,“行行,老子抗造,老子最抗造。”
“我可是你亲老爷们儿,千万甭客气嗷,”
“你就可劲造!”
“... ...”
“... ...”
……
今天,是一个季春花翘首以盼的日子。
她特地瞒着段虎跟村委会告了假,而且还跟孙巧云提前通了气儿,为了确保段虎啥都觉不出来。
一大早起,段虎走了以后孙巧云就赶紧来敲后院门。
喊:“春花!虎子走嘞!”
“妈跟你一道去早市吧!”
季春花忙回:“行!妈您等我会儿啊,我马上穿衣服洗漱。”
“不碍的不碍的,你别赶喽。我估摸他今儿中午够呛能回来,刚跟我说工地那头有啥活干得不行,还是咋的。”
“得重新弄呢。”
“成,那您等我会儿啊妈!”
季春花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拿钱洗漱,出去的时候孙巧云也准备好了网兜。
婆媳二人挎着胳膊就出了家门,顺着冗长的土道往集市走。
还没走多远,恍然听见有人唏嘘:“诶诶,小着点儿声!”
“季春花跟她家婆婆妈过来了!”
“...那咋了?咱又没说人坏话。咱不说那老季家二闺女季琴呢么?”
“人家春花早跟季家断道了,而且这回指定是彻底断嘞。”
“就那天晚上那么一回,我看季家指定再也不敢去骚扰这大闺女嘞!”
季春花跟孙巧云俩人都听见了。
孙巧云也没犹豫,捂着嘴凑近:“春花,妈估摸着可能是那季琴回季家露头儿了,他们都多长时间没念叨季琴了。”
季春花点点头,神色平平,“我估摸着也是。”
“但那又咋嘞,跟咱有啥关系?”
她弯起眼眸,看向孙巧云,“妈,我跟您说,除了季琴还有点折腾的劲头子,其他那三口儿全是个顶个的窝囊。”
“段虎前天跟我说来着,说那天季阳亲口说的,要是季琴往后再瞎作瞎闹,来打扰咱过日子,他头一个就得拦着。”
“虽然我不信他,但是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他说出这话指定是真心的。”
“因为他是为他自己个儿说的这个话。”
“他们那几个人,只有为自己的时候,才全是真心。”
孙巧云沉默片刻,点点头,“咱先不寻思那些。”
“反正咱不惹事儿,但也不怕事儿,你就记着这个就成,花儿。”
语罢,她紧紧季春花的小胖手儿,挤眉弄眼道:“咱不唠这些混账玩应影响心情,还是想想做点啥,喂你那大老虎吧。”
季春花眼儿一亮,兴奋道:“我想给他包饺子,之前守财跟我说的,说虎子乐意吃饺子。”
“诶呦,对对,虎子是乐意吃饺子...”
孙巧云立刻肯定,但很快又皱起眉,“但包饺子指定得累死你啊闺女,你爷们儿饽饽都一簸箕一簸箕那么吃。”
“饺子得包多少个啊。”
“不碍的,咱家不还剩好些面呢,给他都包了呗。”
季春花软乎乎儿的笑:“我今儿就是为了他才请的假,这还好长时间呢。”
“不就是多包些饺子么,那咋还有包不出来的。”
虽然之前跟孙巧云说好了,她还是不放心,抓紧又添上一句:“妈,咱都说好了啊,您可不能帮我。”
“我要自己给他整,成不?”
孙巧云嗐一声,摆摆手:“放心吧,妈指定不给你帮忙。”
“那你乐意疼你自己个儿老爷们儿,我瞎插手做啥。”
俩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的一路去了早市,谁背后也没长眼。
直到她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土道尽头,小胡同里才突然冒出个脑袋瓜。
季琴面无血色,使劲瞪着眼,失了魂儿似地嘀咕:“咋,咋可能呢...”
“我这才走了多些日子,她咋还变了个模样呢。”
“...连腰儿都有了,瞅着也不咋胖了。”
“这咋能行!?这... 这不行啊!”
“季,季琴同学!”耳畔忽然跃进一声清朗羞涩的呼唤,令季琴当即回神。
她匆忙平复心情,露出明艳的微笑走出胡同迎上去,“江明同学,你怎么又乱跑了?”
“瞧瞧你稀罕的... ...哎呦,我们村儿这小破地方有个啥稀罕的?”
男青年身着一件十分时髦立挺的羊绒大衣,羞讪道,“我从小就在县城长大,总听人说乡下特别有意思,人也质朴善良...所以,一直都挺好奇的。”
“可是,季琴同学,为什么你要叫我穿...穿我最贵最好看的衣服啊?”
“我还想要是你家有地,也去试试种地是个什么感觉呢。”
“穿这样的衣服,也不方便呀。”
季琴眼神一暗,有些酸涩道:“实在对不住啊江明同学,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姐出嫁了吗?”
“从小到大,就她对我最好了。”
“虽然我走之前...她跟我吵架了,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惦记我,怕我在外面受委屈,或是认识些不好的人,受欺负。”
“我就是想带你过去见见她,让她看到我的朋友都是家境又好,又有素养的好同志。”
“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江明一愣,表情忽然变得复杂,试探发问:“...是你说的那个,被你家强卖给村霸换钱的那个姐姐,季春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