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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眸见到那落在座上的手帕,上头是早已渗透的血迹,黏糊糊的,可他却还是趁着她并未注意到的时候伸手将其握在了手中,而后藏于袖中。

这可是她给他的第一件她的物什,可是一定要保留好的。

他眼里是回味无穷的笑意,但心里乱撞的小鹿也还是透露了他的紧张,只是方才那一瞬的感觉,是如同人间极乐般的,是那种不受控制的,且只对她一人失控过。

奕忧怜拿着一罐伤药回来,重新坐落在他的身旁,从水盆里拿起干净手巾,拧干后叠起来,替他擦拭了手臂上的血迹,而后再替他上药。

药粉在接触到伤口的那一刻刺痛感终是覆盖了住了他整条手臂,并且还在往身体的方向分散,使得他整条手臂一颤,眉头紧皱。

阿怜感受到了他的反应,便就立即出手施以灵力注入伤口处,一阵清凉的触感渐渐的覆上伤口处,以此减轻了其带来的痛苦。

夜允川望着那从她手里流出的微光,想到了什么,便就轻轻开口:“你也是妖?”

“何以见得?”她并未露出那种被人看破了秘密的惊讶,反倒是淡然。

就好似,她觉得被他有所察觉到自己身份的异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质子既然能开口试探那便说明了他还是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的。

“妖能效仿得了人气,可人若是沾染上了妖气,那可就不同了。”他眼神犀利,方才的温情一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他的试探。

“所以既是同类,质子倒不如坦诚布公,与在下将心比心。”阿怜手上动作不停,抬眼瞧他。

“所以你并非二公子之女,也不是云家人?”

质子急忙求证,他在云家的屋檐下自然是有听过关于她的故事,当然也知道她是云家人一直以来所以为的云竹之后,所以当初接近她也不过是他想要印证此事。

可现在得知她是妖,并非人,那便足够说明她并非是二公子之女。

二公子夫妻二人都是人,又怎么会有一个成了妖的女儿,那她的亲生父母便不是云竹夫妻,那她的身世究竟要从何说起?

她为何是妖族身份?又为何出现在中原?

等等诸如此类的疑问,一瞬在他的脑海当中爆发。

“质子殿下从何得来的消息?在下又何时说过我是云家人?”阿怜开始装傻,并没有直面回答他所有的问题。

夜允川陷入回忆,当时林中她替他止血时的手法与现在的一致,这是妖术,也就是只有真正的妖才可以施出这样的法术,所以他留了个心眼,只不过是再次得到了印证。

“十五之期将至,质子殿下又到底何去何从?”

她还是抛出了这一个常人常问的问题,也是现在对于他来说既纠结又难以开口的问题。

“我不清楚。”

夜允川直截了断的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他倒是真的将心比心了一次,可是这样的回答很明显并未令她满意。

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阿怜转眼不再看他,只觉得他打得一手好算计,露出一副无趣的神情:“那既如此也没什么好聊的了,伤已处理妥当,质子殿下请回吧。”

“阿怜!”

夜允川急了,连忙穿上衣裳,伸手便就抓住了她的衣袖,略显委屈。

奕忧怜神色不变,起身作势就要走,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心里却是一颤,她没想到他会再次唤她的小名,因为这两日见面,大多时候他可都还是一口一个‘阁主’的叫。

“我是真的还没有想清楚,我没骗你……”

他起身想要继续挽留她,可头重脚轻的他还是没能抵住这一阵头晕目眩,一瞬便就要晕倒的样子,阿怜预感到了什么,连忙收手扶住他,与他一同渐渐滑下,坐倒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他整个身子骨一软,随后便就倒在了她的怀里,紧紧皱着眉,就好似还有许多话未来得及解释,可是身体便就先一步支撑不住了。

“夜允川?夜允川!”

她唤他名字,他却没了回应。

难得她不再唤他质子了,他却没听到。

“四耳!”阿怜连忙抬头高喊。

“阿怜。”

皙寒生这时才连忙从屏风的那一头绕过来,而后穿过珠帘,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时才见质子已然晕了过去,正倒在了阿怜的身上。

“搭把手,将他搬到床榻上去。”

“好。”

狼王便就一人将他扛起,送到了床榻上安顿好。

“伤药的方子楼里应该有备着,我时常用到,你拿着我的令牌去寻,寻到后拿着这些银子去东边药铺子里抓药。”她说着,便将令牌与钱袋一同交到了他的手上。

接过东西后,皙寒生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办事了。

阿怜独自留在房间里,缓缓坐于榻边,静静的望着他的脸,紧皱的眉头,浓密的睫羽,剑眉长眼。

做噩梦了?

见他额间的冷汗止不住的冒,阿怜只好拿来拧干的手巾,叠好敷在了他的额头上,并派人将那一盆血水倒去。

这才重新站在床榻前,举手施法,想要替他缓和一些痛苦。

见他紧张的神情终于是有所缓和,她也终于是稍微放了点心,面目严峻的心中还是不禁感慨,十五年来独自一人生活在中原,无亲无故,他究竟是怎样拼命才能活到现在,阿怜其实也想得到,但却又是不敢想的。

自己本身就有伤在身的,阿怜也终于是在感到气闷之后才停下手来,她长舒一口气,终于是到一旁坐下身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身体里一股发寒的感受突如其来的发散至四肢,她十一点也压制不住,饮尽一杯茶后她坐那里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就像是将要窒息的无力感,充斥着全身上下。

皙寒生此时正推门而入,见此情形急忙上前施法相护。

“阿怜!你自己可也是受了内伤的!”他一边施法一边提醒。

奕忧怜当然知道,可是方才夜允川的那般模样其实也是让她想起了自己,外出任务的时候,她也时常受伤,身边无人,总是许多这种既难受又无力的时候,所以她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还是不惜动用了自己的灵力替他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