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薇薇陷入沉默。
四九城那是个多么吸引人的地方。
她都不知道那个地方在哪儿。
只知道在东方。
在版图的中间。
这是一个极其吸引人的诱惑。
而且陈远本该就是那里的人。
是命运让陈远阴差阳错地留在了陈家村。
陈远回四九城是回家。
孙薇薇咬了咬下唇。
她不知道该作何选择,在她心里,她舍不得陈远,却也不知道去四九城,他们稳定的生活会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和陈远会不会有所改变。
孙薇薇想着想着心里有些发酸,扭头就听到了陈远的呼噜声。
她看着陈远疲惫的睡颜,很是心疼。
陈远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村里那么多事,外面还有一些奇怪的人找陈远麻烦。
或许陈远跟着司南华和金锦荣离开,就有人保护陈远了。
陈远就不是孤军奋战。
孙薇薇叹了口气。
第二天醒来,孙薇薇给司南华和金锦荣做了早饭之后就出去了。
依依照常去学校上学。
陈远陪着司南华和金锦荣在村里闲逛。
司南华和金锦荣很好奇,陈远生活的地方。
他们也想看看儿子这三十年是怎么度过的。
就在此时,周之南的父母和汤部长再一次来到了陈家村。
周之南的腿终究是没保住。
周之南的父母接受不了打击,异常崩溃,想不通他们好好的儿子怎么就变成了残疾人!
在汤部长的施压下,朱建锋迅速地被带走了。
春花娘俩哭的稀里哗啦。
朱建锋也是垂头落泪。
周之南的父母看着春花那张惨白的脸,心里不屑。
就这个农村丫头把他儿子迷的五迷三道?
怎么可能!
除非他儿子被这个蠢丫头灌了迷魂汤。
春花看着朱建峰被带上车,小跑着追了上去。
这时隋大业无奈地叹了口气。
“春花赶紧回去吧,上面的命令谁也抵抗不了!”
春花他们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当这一天到来时,仍然无法接受。
此时的春花远远地看着汤部长他们。
她知道,站在汤部长旁边的就是周之南的父母。
春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迅速地扑到了周之南的父母跟前。
她“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叔,婶子,我爹不是故意的!”
“他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如果他知道周之南的腿保不住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叔,婶子,求求你们网开一面,给我爹一个机会好不好?”
高老师和周主任正愁无处发作,春花还撞上来了!
高老师对着春花冷笑。
“你父亲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他却造成了我儿子终身的遗憾!”
“你们家人拿什么来赔偿!”
春花两只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样。
“叔叔,婶子,我愿意给周之南当牛做马一辈子,一辈子伺候他好不好?我愿意当他的腿,只要你们愿意给我爹一个机会!”
高老师听到春花说这话,都气笑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
春花还幻想着进他们周家的大门吗!
春花这个模样也配吗?
朱建峰从车窗户上,看到春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高老师和周主任的样子。
他心里发酸,拍打着玻璃,对春花说道。
“春花,我的好姑娘,快起来,你求他们做什么!你有什么错,是他们儿子对不起你,你站起来,不要丢人!不要失了气节!”
高老师和周主任冷冷的看着春花,听到朱建锋这话,越发的觉得这一家人简直无耻。
高老师盯着春花红彤彤的脸,咬着牙充满了恨意对春花说道。
“你做梦吧,一个农村丫头也敢肖想我儿子嘛!”
“还把我儿子害得这么惨,你父亲一定会受到法律最严厉的惩罚,他就算是丢了他的命,丢了你们全家的命也赔不了我儿子的腿!”
“我要让他万劫不复!”
看着高老师狰狞的面容,春花害怕极了。
“求求您,不要!我爹真不是故意的,求求您了!”
春花的哭声和朱建锋的嘶吼声,传到了正在河边散步的陈远三人耳朵中。
陈远远远看去,就看到春花跪在地上。
他“啧”了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司南华和金锦荣紧随其后。
待走近之后,便看见一个农村的年轻女娃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女人。
陈远看着朱建锋的眼睛也红了,对春花严厉地说道。
“春花听你爹的话,赶紧起来,咱们陈家村的人也不是没有骨气!”
“你不起来这是做啥,要让你爹担心啊!”
春花转头看到是陈远来了,她哭得更凶了。
“村长怎么办呀,我爹可怎么办呀!我爹也是为了我,我爹真不是故意的!”
高老师和周主任没想到陈远还敢来出头。
当即对着陈远冷嘲热讽。
“陈远你是要阻挡国家机关办案吗?”
陈远对高老师和周主任的威胁,视若无睹。
他将春花从地上拽起来。
“春花,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虽然是个女孩但是跪天跪地跪父母,也不能跪旁人!”
“你这么做只怕让你爹和你娘伤透心了!”
春花哭哭啼啼地站起来。
看到陈远其实也有了主心骨。
陈远上前询问汤部长。
“汤部长,春花的父亲虽然打伤了人,但我想您一定不会阻止公安同志秉公办案吧?”
汤部长皱眉头。
陈远是啥意思?
觉得他会帮着周之南他们一家,把朱建峰重判?
陈远还真猜对了!
如果不重判朱建峰,周之南一家的怒火如何平息?
周之南的爷爷为此还专门找了汤部长的顶头上司。
顶头上司致电汤部长,让汤部长一定要给周之南一家一个说法。
周之南的事儿已经不是村里打架斗殴那么简单了。
汤部长虽然为周主任没有提前和他打招呼,就找上司施压他的事情恼火,但现在他要给周之南家一个交代。
朱建峰肯定是保不住了!
恶意伤人,也可以吃枪子!
“关你什么事!”高老师推了一把陈远,“你一个村民也有资格过问司法机关的工作吗?”
高老师瞪着陈远,陈远只是免职,她不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