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西越皇太女受伤危在旦夕的消息便如疾风般传遍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
姜玉璇彼时正在庭院之中与自己对弈,听闻此讯,她捏着棋子的玉手微微一顿,随后又缓缓落于棋盘之上,那棋子触及棋盘的瞬间,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
她眸光深沉如幽潭,定定地盯望着跟前那纵横交错的棋盘,似要从这黑白世界中寻出一丝答案。
良久,她才低声问道:“静若,你说此事是真还是假?”
静若垂首立于一侧,轻轻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她的声音轻柔而恭顺,却难掩其中的迷茫。
这一次,她是真的毫无头绪。
殿下若不幸身死,西越必定会发兵北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可细细思量,这于殿下而言似乎并无半点好处,她实在是难以揣度殿下诈死的背后动机。
或许,殿下当真是生命垂危,已至生死边缘?
“君上,若大帝姬当真出了事……”静若欲言又止,话语中带着几分担忧与不确定。
姜玉璇眸色沉沉,宛如秋日寒夜的阴霾,听到静若的话,她只是唇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似有万千思绪:“再看看吧。”
……
此刻的丞相府中,王英神色凝重,将手中的信笺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一点一点被火焰吞噬,直至化为灰烬。
她身边的贴身护卫潘荷好奇地望着这一幕,低声问道:“主子,是否联络朝臣,给君上施压,发兵北疆?”潘荷的眼神中带着急切与期待,。
王英摇了摇头,眸色深沉如墨,她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无奈与沧桑:“这一局,败了。”
那短短的一句话,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人心头沉闷。
潘荷一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可那皇太女不是已经生命垂危了吗?难道还能救过来?”
“你太小瞧太女殿下了。”王英的目光望向远方,眉头紧紧皱着,犹如两弯拢不住的愁云。
“她这一招,分明是等着我自投罗网,想来,我的身份在她那里已经不再是秘密了。”
潘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这样一来,主子岂不危险?得想办法除了她才是!”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剑柄。
王英再次摇了摇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冷静与镇定:“不着急,她之所以弄这一出,也是没有确凿证据,短期内,她不会轻举妄动。”
潘荷闻言,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可眉头依旧紧锁,眼中满是疑惑:“皇太女是如何知晓主子身份的?”
王英遥望着北疆的方向,眸中透着肉眼可见的冷厉之色,仿佛那目光能化作利剑,直刺敌人的咽喉。
“这世间本就没有秘密,只要想查,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看来……”王英的声音顿了顿,手紧紧地捏了起来,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皇太女是得到天机阁的效忠了,这位皇太女可真是叫人不敢小觑!”
潘荷闻言,没再说话,只是捏紧了手里的佩剑。